“那也是,秀才就秀才吧,總是能跟着多讀點書!
”禾老三笑道,隻是看他的神情,卻似是陷入了沉思。
禾早便知道他應該是想要自己去找一名德高望重的先生來的,正好她自己也不願意摻和到這裡面去,因此便直接開口:“若是爹有空閑的話,可以幫我找找!
我到底久不在家鄉,不如爹知道的多!
”
“那好,那我就管管這件事!
”禾老三連連點頭。
“至于武藝師父,倒是不用多找,去镖局裡請一位武藝高強的走镖人來就可以了,也不指望大寶他能夠練會多高的武藝,隻要能夠強身健體就行了!
”禾早說道:“秋兒姐在這裡的時候,也是如此!
”
禾老三便驚訝了:“你給秋兒也安排了先生?
”
禾早笑笑,搖頭:“爹,你沒看到出去的那兩個嬷嬷,她們是我特意打聽後請來的,别看她們年紀打了,但總有一兩樣精通的手藝,像是刺繡,廚藝,這幾年她們都有教導秋兒姐,那個年輕一點的也認字,我要要求過無事便給秋兒姐布置幾頁佛經下去,一來能認字練字,二來能記得一些佛經上的内容,去去她心中的戾氣!
”
禾老三便十分驚訝:“我竟是個瞎子聾子,這麼幾年竟然完全不知道此事!
”
他雖然是一家之主,但是老家這邊很少來,而且秋兒到底是個女孩家,他就是回來了也隻是問問吃住,輕易也不會進來,不知道也是合情合理的。
“早兒你也沒有将這一點說出去!
”禾老三來看向禾早的目光便帶了些憐惜:“若是傳出去了,人人便都知道你做的是好事,雖然狠心将堂姐關到了這裡,卻是真真正正為她好!
并不是尋機報複!
”
這幾年,對于禾早将禾秋兒關到家廟裡的事情,外面人褒貶不一。
禾早便笑道:“爹,這又算是什麼大事,要值得去外面說道!
這都是咱們自家事,也不需要外人知道!
再說,今天見了秋兒姐,我覺得效果也不大!
”
她肯叫禾秋兒姐姐,那是因為對方傷害的是她,但是崔大寶卻意欲傷害她的兩個孩子,後面這一點是她絕對不會原諒的!
禾老三就輕歎一口氣:“好,你秋兒姐她性情不好,心裡總有個壞心,所以想着别人的時候,就是用壞心去想壞心!
這性情暴戾的可以去改,但心壞了想要改好是難上加難啊!
”說着就又為難:“也不知道她出來後會不會還惹禍!
”
為了嫁一個好婆家,一個女孩兒家竟然敢毒死别人家的正房太太!
這樣毒辣的心性,直到現在想來,禾老三也不寒而栗!
此時,飯菜已經上來了,是簡單的四菜一湯,足夠兩人吃了。
禾早便與禾老三分坐在石凳上的兩邊,一邊吃一邊說着閑話。
說完了禾秋兒的事情,便又說起禾春兒:“早兒,你大姐對孩子管得太嚴了些,你姐夫也插不進手去,我看這事還得你幫忙勸一勸,夫妻一體,你大姐總是将你大姐夫給排除在外,這長期以往怎麼行呢!
”
禾早便驚訝了,沒有想到禾老三看着不聲不響的,竟然也将這些事情看在眼裡,隻是平日不說而已。
她便笑了笑,在陽光的照耀下,微微仰着臉:“爹,你放心,我知道的!
我之前已經和大姐談過了,說要請個武藝師父給言哥兒,言哥兒比較愛臭美,在泥地裡摔打摔打可能就會好很多!
”
禾老三想到言哥兒平日的表現就也忍不住笑:“他啊,那就是托生錯了男胎,該是個女娃的!
”
父女兩個便都暢快的笑起來。
在東院正在給傷口敷藥的崔大寶聽到了這笑聲,心口就如同針紮了一般疼。
但他卻偏偏要怪為他上藥的侍衛:“你手不會輕點,疼死我讓你家王妃打死你!
”
他說話嚣張放肆,也隻是這幾年跟着那些混混們學的而已。
那侍衛卻一點也不怕他,手下略微使勁,崔大寶的胳膊便不能動彈了,他哎呦哎呦慘叫幾聲,覺得自己的筋幾乎都被扭過來了。
門外端水盆進來的侍衛便問了一句:“怎麼了?
”
這個年輕的人這才不慌不忙的将他的胳膊給擺正了,繼續上藥。
但是崔大寶卻已經不敢說什麼了,面上委委屈屈的,像是一個受氣的小媳婦,但是,心裡的小人兒卻拿了鞭子對着這個侍衛還有禾早霍霍的揮下去。
那兩個嬷嬷回來後,春曉便對她們說了平日要做的事情。
沒有了禾秋兒,她們兩個的任務就更輕松了,無非是看管整個廟宇,等教書先生與武藝師父來之後,便負責幾個人的一日三餐即可,另外再與那兩個師傅互相監督着,若是對方有什麼不妥當,盡管向上禀告!
給的月錢年俸并不少,兩個嬷嬷便千恩萬謝的退了下去。
禾老三又去看了崔大寶最後一眼,囑咐了他好一通事,這才回來與禾早出去。
他們兩個在村子裡逛了逛,想到往日的水庫,禾早便很想去看一看。
但是,季輝與季月都警告她那裡太危險,最容易發生意外,在這種時刻還是不要去看為好。
她這才怏怏不樂的同意了。
半下午的時候,縣城的糧食才拉回來,就堆放在裡正門口,家家戶戶都在這裡排隊。
看着那白花花的大米和細糧,一個個都笑開了花!
禾早與禾老三并不準備過去打擾,隻遠遠的看了幾眼,看到村民們臉上那發自内心的滿足笑容,就像是一道陽光,瞬間驅散了禾早心中的陰霾!
她忽然知道自己要做什麼了!
而以她目前的能力,該做什麼才不能最大限度的幫上阿澈的忙!
她一掃連日來的沮喪,神采奕奕的對禾老三說道:“爹,走,我們邊走邊說話!
”
這是天大的好事,自然也要将禾家算在内,以後也算是功德一件了。
禾老三見了她這個樣子,倒是好奇不已:“咋了,早兒?
”
禾早一邊走一邊将自己的計劃說了一遍,話音剛落,禾老三便連連點頭,贊歎:“早兒,你這個法子想的很好啊!
隻是,具體實施起來卻困難些!
這個,還得将你姐夫,你四哥都叫來一起商量商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