禾春兒似是沒有想到她這樣說,一時有些呆呆的了。
禾早說完後,就又加了一句:“不過你也别太擔心,我看姐夫對你的感情還和以前一樣,就是自尊心有點作祟,所以你感覺你們兩個疏遠了很多!
”
禾春兒聽到這裡,就有些臉紅:“我和你姐夫都是老夫老妻的了,怎麼還……”
語氣其實還帶着濃濃的不解。
這大概就是古人與現代人的區别了吧。
古代人一生了孩子就自覺自己是黃臉婆了,再有什麼親密的行為就很不适應,但是,現代人,卻巴不得天天都處在新婚中。
禾早恨鐵不成鋼,湊到她耳邊唧唧咕咕說了半天的話,也聽不到說的是什麼,但是能越來越清楚看到禾春兒的臉慢慢變紅了,最後甚至紅得似是要滴出血來。
禾早離開禾家坐馬車的時候還很感慨。
出門的時候,陳氏親自出來送的阿澈與禾早,并且在面對禾早的時候,總是有些忐忑不安的模樣,這種模樣讓禾早感覺好像是自己的錯一樣。
她幹脆垂下眼睛,對禾老三與陳氏的眼神都避而不見,隻聽阿澈與他們寒暄。
等到了馬車上後,阿澈看到她感慨的樣子,以為她還在為陳氏傷心,就笑着安慰道:“嶽母這輩子也沒讀過書,也沒怎麼在京城待過,她所知道的還不是從别人那裡聽來的,以後和嶽父說說,讓她少應酬就是了,我看嶽母也不習慣與人打交道!
”
在京城到底不比在小縣城舒服,陳氏與禾老三其實都住的很不習慣。
禾早頓了頓,就點頭:“我爹到底身上還有着官職呢,不好讓他一直請假,不如再過幾天就讓他們回去吧!
”
阿澈頓了頓,認真的看着她:“你真的這麼想?
”
禾早點頭,神情若有所思:“我看京城的局勢也不平靜,咱們哪裡能顧得上他們,他們住在這裡也不習慣,而且我大姐和姐夫之間……”她頓了頓,沒有繼續說下去,又接了前面的話頭:“現在他們搬到了府城,離得也不算很遠,真想見面,抽出一個月的時間見見就是了。
”
這是她的父母,她當然有權決定,阿澈就不再多嘴:“好,都聽你的安排!
”
讓陳氏與禾老三盡早離開是一個方面,但還有一個很重要的原因,陳氏當着她的面胡說八道也就算了,她就怕她在外人面前也分不清楚狀況,胡說一氣,這樣就會很容易被人利用!
禾春兒聽說這件事後,仔細考慮了下,就決定也跟着禾老三陳氏回去,四寶在翰林院,七寶去遠遊,父母身邊沒有人跟着,他們都很不放心。
而且,他們此次來京城也沒有重要的事情,就是投石問路,看看能不能将李家的生意更做大一步,但是,禾早已經跟她商量過了,買鋪子買宅子都可以,先買下來租出去,剩下的事等以後再考慮。
所以,她就與李宏綴天天早出晚歸的,親自去考察門面鋪和宅院,大概是聽從了禾早的建議,禾春兒就有些注重與李宏綴的互動了,尤其是在兩個人一起往街上跑的時候,有商有量的,雙目時不時就對視一眼,每次,禾春兒都會臉紅,這種臉紅讓李宏綴覺得好像回到了新婚時期。
等坐在自家的馬車上,禾春兒想着禾早在自己耳邊說的話,一遍又一遍對着自己做心理建設,然後就坐在他身邊,溫柔的握住他的大手,臉上含了一抹愧疚:“宏綴,對不起,我,有了言哥兒後,我忽略你了很多!
”
李宏綴就十分驚訝。
原本生了兒子後,李宏綴是很高興的,自己終于當父親了,頭兩個月,他像個傻子一樣,天天晚上抱着小家夥瞧,又一個人鑽在書房裡,為小言言設置了各種各樣的學習計劃,但是,這種高興持續到他發現自己在妻子心裡的地位直線下降後。
春兒将小家夥當成了心肝寶貝,一點委屈也不願意他受。
當然,李宏綴以前也能理解,也嘗試着與她交心,但禾春兒卻認為他們兩個是老夫老妻了,那檔子事完全不用像以前那樣例行公事!
李宏綴一開始還不信邪,試探了兩回,但每回都被對方不耐煩的給拒絕了。
李宏綴是個大男人,當然做不出來那種勉強的事情,可他又不願意出去尋花問柳什麼的,所以,整天就處在狂躁的郁悶當中,又沒有人可以傾訴,也因此,他與禾春兒之間的關系就越來越冷淡了。
這次來京城,他原本想着在漫漫路途中,兩個人能有單獨相處的機會,可是,與嶽父嶽母同行,禾春兒的時間排的滿當當的,不是忙着照顧小言言,就是忙着問候父母,竟是把他這個丈夫給完全忽略了。
這讓李宏綴心裡生出一股怒氣,又不願意去了京城讓精明的四寶與禾早看出不對來笑話,因此一直強自忍耐着。
他萬萬沒有想到禾春兒竟然會改變了态度。
但是,有了前車之鑒,他也不是那麼好打發的,沉默了下,才淡淡的說:“我知道,你要照顧言哥兒,等他再大點就好了。
”
這話,是曾經禾春兒拒絕他的話。
當時說了不覺得什麼,現在被對方反問回來,禾春兒就覺得尴尬了,仔細在腦中過了過,覺得自己當初的态度還真的挺傷人的。
她咬着唇,鼓足勇氣晃了晃他的胳膊:“好了,我都道過歉了,你還要我怎樣?
”
“隻道歉就完了?
”李宏綴斜眼瞅了她一眼。
禾春兒一怔,臉唰得一下就紅了。
看的李宏綴驚奇不已。
他其實隻是想再索要一個吻和一個保證而已,沒想到對方湊近了他,紅唇幾乎都挨上他的,聲音也壓得低低的:“晚上回去後,我……”
再也想不到的驚喜,李宏綴就忍不住熱血沸騰。
等晚上,禾春兒又趁着小家夥睡着後,叫了乳娘将小家夥抱去,等得及不可耐的李宏綴就一個箭步從外面進來,他的力道很大,一下子就将她給頂到了牆壁上,禾春兒吓了一跳,但不可否認,有一種熟悉又陌生的情愫在心底蔓延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