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難,杜家在鎮上也有宅院,不中就是縣城,宅院也就那麼兩棟,田莊我就不知道了,回頭問問咱爹,讓咱家的長工埋伏過去,仔細打探一下就一定有消息。
而且,咱小姑是今天出走的,她一個女娃,不可能獨自上路,也要有人接應,如過是杜三少爺親自接應也好,如果不是,那也必定是杜家人,如今農活開始了,一路上都是人,找人一問就肯定見了!
”
聽她這樣一說,還真的挺簡單的。
“那咱咋問啊。
”禾春兒道:“咱這樣大張旗鼓,不就是告訴人咱家丢了小姑嗎!
”
禾早凝眉想了下,道:“也不難,直接說咱小姑跟咱娘吵架,一個人去鎮上城裡逛街去了,問問人看見了她沒有!
”
她這麼大了,又是鄉下姑娘,獨自一個人搭便車也是有的。
“這個法子等真不中的話再用,現在當務之急,就是讓人趕快去看看他們杜家的宅院裡,有沒有窩藏咱小姑。
”禾早說道:“宅院還不行,那杜三少爺要是個聰明人,怕是連他們自家人都瞞着,那就隻可能是去住客寨旅店,咱鎮上的客寨條件都次,倒是有一些專門收留來往販賣煤炭的生意人的住所,還是長期租的。
”
禾早的思路越來越清晰,很幹脆地說:“我覺得,我知道咱小姑在哪兒了。
”
禾春兒的眼睛越睜越大。
幾乎沒費什麼力氣,禾小姑就被找到了。
與禾早猜測得一模一樣,她大咧咧住在鎮上的一家獨立院落裡,杜三少爺還親自上門探望過,被禾家派出去的長工給逮個正着。
禾老三一聽到消息,立即就帶了禾老爺子等人趕過去。
禾早與四寶也都要求去。
後者是聽到消息後,急忙從學堂裡請假回來的。
家裡沒一個能主事的人,再說讓四寶出來見見場面也是有好處的。
他們來到了那所院落,長工總共是六名,再加上禾老大、禾老二、禾老三,大央,大寶和二寶,倒是也有十來名粗漢子。
禾早是唯一跟着的女娃。
但她氣勢卻最強盛,對院子裡站着的一個粗使丫頭和一個粗使婆子視而不見,直接指着那個粉面秀氣的男子喝道:“來啊,把他給我綁起來,按在院子中間給我打!
”
一個長工就抱了一大捧的粗棒子來。
那杜三少熬得一聲叫:“你們敢打我!
我是杜家的人……”
“把嘴堵了!
”禾早指着他喝道。
大門已經關得嚴嚴實實。
大山跟了禾早最久,最清楚她為人做事,當即就拿了布團子,堵了杜三少的嘴。
還摸不清楚狀況的禾橘兒這才反應過來,一聲尖叫就要撲過來:“你們要幹啥,你們要幹……”
禾早卻指着她繼續嚴厲:“把她也給我綁了,拿了布嘟嘴!
”
這到底是主家的親妹子。
而且男女有别。
幾個長工就微微遲疑。
禾橘兒已經朝杜三少撲了過去。
禾早直接吩咐禾老三:“爹,你和我大央哥兩個一起。
”
他們都是父兄,倒是沒有猶豫,直接就上了手。
禾老二哎哎叫了兩聲,卻赫然對上禾早迸射過來的冷厲眼神,吓得他像是被針刺了一般,再也不敢吭聲了。
禾老爺子也伸出手猶豫着想讓他們住手,但,看了看那被強迫跪在正中央的杜三少,又硬起了心腸。
這回橘兒鬧得太不像樣子了,讓早兒教訓教訓也中,免得她不知道天高地厚,日後闖出更大的禍來!
竟然跟人私奔……
真的不像樣子……不像樣子……
禾老爺子顫抖着手,哀聲歎氣了老半天,這不順心的事太多了。
禾橘兒哪能抵得過兩個男子,很快就被制服了,禾老三遲疑地看了眼禾早。
禾早就指使大央:“大央哥,也讓小姑跪下!
”
她對上禾橘兒那不甘憤怒的眼神,冷笑一聲:“小姑,你可不應覺得是對我跪的,我爺在這兒,你和杜三少爺跪的都是他!
”
說完這句,她就直接指了杜三少:“你們動手,先打他十棍子,我看看他是哪裡來的膽氣,敢勾引我們老禾家的人,現在更是帶着人私奔!
竟然有種幹這種事,就要有膽量承擔後果!
開始!
”
來之前,禾早曾将長工們鄭重其事地叫到一塊細細囑咐過,而又是大山領頭。
因此,倒也沒人違背禾早的意思。
大山第一棍先打了下去,杜三少就渾身一個顫抖,嗚嗚叫了兩聲,卻因為被人牢牢禁锢着,動也不能動。
另一個長工的第二棍就也咬牙打了下去。
接連三四棍下去,不光是禾老二不敢吱聲了,就是禾橘兒也吓着了。
那杜三少倒在地上支吾叫着,卻沒有絲毫的力氣反抗。
足足打了十棍子,禾早才喊停。
禾家人也覺得心中的那口惡氣似乎也出了一些。
禾早居高臨下,淡淡看着杜三少:“三少爺,這十棍隻是一個小小的教訓,讓你知道勾引良家婦女的下場!
”
杜三少想要逞兇瞪她,但剛瞪到一半,禾早唇角就翹起一抹冷笑:“你還想挨棍子?
”
那杜三少的頭就垂得低低的了,再也不敢吱聲。
也不過是個孬種而已。
禾早這才看向禾橘兒,後者有些驚恐地盯着她。
“小姑,你一個人私奔的行為給我們老禾家帶來了恥辱,要是今天找不回你,你知道有啥後果嗎,你自己暫且不提,我們整個禾家都擡不起頭做人!
”
她說得算是語重心長,但看禾橘兒,卻是半點也沒聽進去。
她一點也沒認為是自己的錯。
對于這種自私自利的人,要想制服的辦法隻有一個,省心省力又有效。
“我爺在家時說了,這樣的閨女與其給家族蒙羞不如一棍子打死,倒是省心多了,小姑,杜三少都挨了十棍子,但他是外人,我們家不好處置他,但你,卻是處置得的,哪怕是真打死了,告到官府,也隻是咱爺管教女兒而已,外人是管不着的!
”
這時候,宗族法律大于官府。
禾早說這些話,并不是危言聳聽,禾橘兒要真被i親爹打死了,外人不會多說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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