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宮了好幾位的夫婿都是現在朝廷上炙手可熱的新貴,他們都是被阿澈一手提拔上來的,所以對皇帝與皇後都充滿了感激,而且之前也是不常入宮,不怎麼受寵的,所以她們來到皇宮之後,對禾早就畢恭畢敬,從來不敢稍有怠慢,這其實也是阿澈的安排,他認為禾早作為一個剛剛出爐的皇後,如果真的先面見那些老油條似的夫人們,說不定還會受委屈,所以先和這些新貴夫人們練練膽氣。
他的安排很有效果,禾早一連見了三天的人,朝廷上的文武大臣的夫人們大概也來了十來個了,相處的還都不錯,沒有聽說鬧有什麼不愉快的。
一直到了第五天,阿澈才松口讓姬夫人,姬阮阮進宮,母女兩個一個聰慧很有心機,一個與和早本就交好,所以她們相處的還都不錯。
禾早見到姬阮阮之後,就問起了她現在的情況,“這麼一年多,我一直在外面,連與你說話的工夫也沒有,通個信什麼的也是怕被别人給截住了,所以對你現在的狀況竟是半點不知,你現在到底怎麼樣了?
”
姬阮阮的親事也算是一波三折,之前好容易說定了一家親事,但是男方卻是個渣男,所以這親事便被退了,又害怕影響她的名聲,家裡早早地将她送到了莊子上避避風頭,而就在那個時候禾早去了懷慶府。
因為各種各樣的緣故,直到現在兩個人才見了一面,但是這是手帕交,并不會因為時間久遠就變淡了,相反,兩個人如今再次見面,都頗有種物是人非的感覺,所以格外覺得惺惺相惜。
姬阮阮的氣色很好,臉上帶着笑意,穿着一身鮮豔的衣服,看着很精神,聽了禾早的問話,她就瞥了一眼身旁的母親,姬夫人知道自己和她的交情隻能說一般般,如果以後要拉攏這位新皇後,還得靠着自己的女兒,所以她很自覺地主動站起來給女兒騰位子,她笑道,“也有好長時間沒有去給太皇太後請安了,我這就去過去一趟,還請皇後恕罪。
”
禾早就忙擺手,讓人将姬夫人給帶出去,等到大殿裡邊隻剩兩個人的時候,姬阮阮就笑着繼續往下說,“我現在也跟你一樣正做生意呢。
”
禾早就微微驚訝,對方捂着嘴笑,“之前,我覺得我五哥喜歡做生意都很不可思議,覺得整天跟錢打交道有什麼好的,但是輪到我自己了,我倒是覺得天天數着錢過日子,也真是不錯。
”
這一點和早十分贊同,便也跟着笑了,“我也是這樣的。
”又笑着問,“你現在是做什麼生意?
”
姬阮阮便說,“是胭脂水粉,京城裡的貴婦人們很多,我在京城開了一家胭脂水粉鋪子,生意倒還不錯。
最起碼我現在有了事情做,也不會像以前那樣覺得無事可做,閑得發慌。
”說着就用過來人的語氣說道,“以前最艱難的時候,我一個人住在莊子上,總覺得生活太沒有意思了,有時候都會想一些不好的念頭,現在想想覺得那個時候的日子,就跟做噩夢一樣。
”
禾早就握住她的手,憐惜地看着她,“我知道退親對你來說是一件傷心事,但是決不能因為這樣就害怕婚姻起來了,你現在說定人家了沒有?
”
她小心翼翼的問道,不過其實心裡已經知道了答案,果然,對方搖搖頭,神情也不見氣餒,“沒有,我現在對這檔子事并不太感興趣,胭脂水粉鋪子現在可以說是我的全部了。
”
其實就她現在的年紀來說并不算特别大,可在這古代,如今的姬阮阮已經徹底成了老姑娘了,禾早卻不擔憂,微微一笑,“你放心,以後我會幫你留意的。
”
姬阮阮便也苦笑了下,“也是,如今你成了人人稱羨的皇後,皇後要做媒,還不是多的才俊英俊。
”
禾早聽她的話語中有一種憤世嫉俗的感覺,便問道,“怎麼了?
”
姬阮阮就搖頭,“沒有什麼。
”
禾早知道她不想說,也不勉強,笑着攜了她的手,“走吧,現在禦花園裡面花開的正多呢,景色正美,我帶着你去看看。
”
姬阮阮就捂着嘴笑,“以前我們來宮裡邊兒也是頗受冷遇,所以我基本上是不願意進來的,禦花園導緻沒有看過幾次,現在卻是沾了個大光了,有一個皇後娘娘親自帶着我,說出去都能讓外邊的人羨慕死。
”
禾早就笑了,“去把安哥兒,順哥兒抱過來,給姬姑娘瞧瞧。
”
姬阮阮連連點頭,“是啦,兩個小皇子,我也是好長時間沒有見了,現在想必都長得很大了吧,我聽我五哥說兩個孩子如今都已經會走路了,時間過得可真快。
”
禾早便問道,“怎麼?
你五哥還懂孩子的事情?
”
姬阮阮搖頭,“他怎麼會懂?
他是聽你四哥說的,不過說起來,我們今天來宮裡面兒,我五哥也是想來的,但是他的腿不方便,平常甚少外出,而且他到底是外男,這深宮後院的他也進不來,不過來的時候,他讓我給皇後你問好。
”
禾早便笑道,“跟我客氣什麼,說起來我和你五哥也是好長時間沒有見面了,他現在還好嗎?
定親了沒有?
”
姬阮阮的神情就黯淡了一下,扭頭看向别處,低聲,“你也知道我五哥的身體,京城中稍微好點的姑娘誰願意嫁給他,那些女人都長了一雙勢力眼睛。
”
禾早一時就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姬阮玉的年紀确實已經大了,又天生殘疾,無法出仕,所以如果有些講究的人家也不願意将女兒嫁給他。
禾早便問道,“我記得當初我說的那個法子後,你五哥走路也和正常人差不多了。
”
姬阮阮便搖頭,“也隻是短時間可以,如果長時間走路确實不行的,一定會露餡。
”
這個話題有點沉重,所以她很快就掩口不提,禾早當然也不好再問下去,一邊帶着她往禦花園走,一邊等着奶娘将安哥兒順哥兒抱過來。
姬阮阮從後面看了她一眼,目光中有着微微的可惜,自己的五哥一向掩飾的很好,所以禾早她根本就不知道五哥其實一直在心裡默默的喜歡着她,要不然五哥現在的條件雖然說算不上好,但要娶個媳婦還是很容易的,但他卻一直堅持拖着不肯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