禾早微微一笑,任由他打量。
半晌,虞志才收回打量的目光,内斂一笑:“阿澈他果然沒有看錯人!
”他低下頭,沉吟着說:“這樣,如果以後你們禾家有什麼需要幫助的,盡管去虞府找我,報我的名字,他們不會攔你!
”
禾早便颔首:“那多謝虞公子幫忙了!
”
虞志若有所思地看着禾早,大概是發現她果然不卑不亢的樣子,像是真的對虞府無所求。
不過轉念一想,他就又想起來阿澈的性子,既然是他鄭重介紹給他認識的人,那麼,人品一定是不錯的。
他想了一下,問道:“禾二姑娘,你們這回來京城,是要做什麼生意?
”
禾早便知道重頭戲來了。
她微微笑着,很平靜地說道:“其實,我們家之前一直在懷慶府做生意,從沒有到京城看過,這回來到京城,一方面是讓我四哥多增長見識,好準備科舉,他如今已經是秀才,下一步該考舉人了,難度增大,但是我們是農家出身,眼界狹窄是必然的,來到京城後讓四哥多見識一番,很有好處!
”
說到這裡,她便看到虞志臉上那恍然的神情。
然後,她繼續往下說着:“另一方面,就是想在進城擴展我們家的精品屋生意,再置辦房産田地,也為将來我們家搬到京城做準備!
”
這句話,她說得很自然,顯然是十分有自信的模樣。
虞志便露出潔白的牙齒,雲淡風輕一笑:“果然是阿澈看中的人,光這份氣魄,我就不得不服!
”
的确,不過是一個小小農家出身的小官員家庭,如何會斷定自家一定能在京城做的生意,買的房産,并且将來能夠搬過來!
不過,虞志由此對禾早産生了一絲懷疑。
一個小小的農戶之女,應該是連字也不認識的,她如何能在短短幾年内,将就禾家發展到這種模樣,又取得了阿澈的信任與贊賞!
虞志下定決心,回去後一定要好好徹查這位禾早的底細,看看到底是怎麼回事。
将四寶也叫了進來,幾個人才算是正式吃飯。
隻不過是每個人都有些心不在焉罷了。
之前,虞志就詳細詢問了阿澈如今的處境,見她也是一問三不知,便罷了。
為了保證阿澈的安全,他這幾年都沒有與阿澈聯系過,隻是,心裡一直牽挂着。
并且又警告禾早在京城絕對不要詢問皇家之事,以免惹禍上身。
禾早知道他是在指點,便鄭重地答應了。
等到臨走時,虞志便含笑問道:“聽說你們想要與姬家做生意?
”
禾早一點也不奇怪他的消息靈通,很自然地點頭:“有這個打算,不過到底怎樣還沒有決定好!
”
“那麼我給你一個介意,姬家可不是表面上那樣簡單,嫡庶之争十分厲害,就是姬五公子這個人,也不簡單,與他共事,希望你們不要被撕下一層皮才好!
”
四寶有點驚訝地看着他,不過對方總歸是提醒,便好言道謝。
禾早一挑眉,細細審視了下對方的神情,看不出什麼不對來,也隻微微一笑:“多謝相告!
我們會把握分寸,若是有什麼不對,可以來向虞公子請教!
”
一句話,就将虞家與自家放在了一個位置上。
虞志溫潤的目光很溫和,淡然點頭:“當然,我分内之事!
”
既然是阿澈請托的人,他自然要照顧一些。
禾早與四寶這才告辭。
車上,四寶問禾早:“達到你想要的了嗎?
”
禾早半歪着腦袋,小臉上白白嫩嫩的,露出一抹淡淡的笑:“也算,也不算!
”
這是什麼回答,不過四寶沒有繼續問下去。
見過了虞志,禾早心裡有了數,就很大膽地與姬家談起了生意。
精品屋在懷慶府因為有韓家的股份,在京城就是想開,也不能直接把姬家拉進來,所以禾早準備另開生意。
她要做的生意也很特别,隻将後代的瑜伽咖啡會館複制過來,專門邀請京城中的貴婦人們。
這些婦人有錢有權,平日裡養尊處優,壓根沒有減肥的機會,而且,因為一個個都是大家主母,每一家的後院,都有一大堆的煩心事,就是平日裡去參加宴會,也是充當丈夫與家族的賢内助,竭力與對自家有好處的人家交好而已,根本沒有一點散心的地方。
禾早要建造的這種會館,就是為了這兩個目的而建的。
當然,因為要供貴婦人出入,這建築就要建造得一鳴驚人,要投入的本錢當然是相當多的。
但是,如果經營好了,從長期的眼光來看,效果應該相當不錯。
禾早将想法與姬阮玉簡單提了下後,很有商業敏感性的姬阮玉就坐直了身子,認真地看着禾早:“你說的這個瑜伽,是什麼?
”
猛一聽,會讓人聽成虞家,而禾早,剛前日見過虞家公子。
在京城,沒有什麼事情會是秘密。
姬阮玉當然知道禾早與虞志的關系,但是這與他無關,便沒有在意。
禾早勾唇一笑:“如今的千金小姐與貴婦人們,都是靠着高高在上的權勢,出入被簇擁圍随的處境,花不盡的财富,還有各個家族自小的教育,才養成了一種名門明珠的氣質!
但是,如果除此之外,再加上其他特别的氣質呢?
比如說能讓這個成親多年已經快熬成黃臉婆的婦人重新拾起青春,已經肥沃的身體重新變得如同小姑娘一樣纖細瘦長,比如說能将一個吃不飽穿不暖的最下等的窮苦女子,隻是學習瑜伽,就能養出一種不亞于大家閨秀的氣質來呢?
”
姬阮玉清隽的眉頭皺得極緊。
前面幾句話,他聽得還有道理,但是最後這句話,怎麼聽着像是再胡說八道。
一個窮困女子,已經決定了她的眼界,就是僥幸嫁入貴族,也隻是像爆發戶而已,怎麼可能從内到外,都像是名門貴族呢!
這簡直是……
禾早沒有将他的皺眉看在眼裡,依舊淡然而笑,緩緩地說:“我來京城也有多日了,每日都會上街,觀察京城的婦人們,除了穿着不同,臉上的妝容基本上是一緻的。
就是那些貴婦人與閨秀,也是如此,我這個會所裡,還可以加上一門課程,專門教導會員們怎樣化妝,怎樣保養肌膚,怎樣将丈夫留在自己屋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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