禾冬兒單純,隻一心的喜滋滋,劉氏與禾秋兒卻都狐疑起來,禾早以前可不是個好說話的人,咋今天這麼好說話。
但都是鄉下人,想不到陰謀詭計那一塊去,便都心安理得地跟着,反正不花錢買東西,不去白不去。
禾早就暗暗對清歡使了個眼色,後者輕輕颔首,示意一切都安排好了。
禾早微微一笑,帶着人往最大的那家金銀店走去。
還未到地方,路上就碰到了幾個身材粗壯的漢子,一開始衆人都沒有注意,倒是那幾個人卻往這邊湊過來。
禾早他們也帶了下人的,便都擋在前面呵斥住了。
禾老三雖然官職小,但在平民眼裡也是不能惹的存在。
那幾個漢子先是下死眼盯了劉氏母女三個一眼,才拱手恭敬地向禾春兒禾早行禮:“禾大姑娘,二姑娘,小的隻是一小民,不敢攔了管家千金,隻是今日見了,有句話要問問姑娘們身後的那位夫人,敢問這位夫人,你丈夫收了我家的束脩,自己偷跑了,不教導學生是咋回事!
莫不成看着我們是升鬥小民好欺負是不是?
這兩個月的束脩不多,卻是我們家裡一年的收入!
”
因為是幾個漢子,一起粗聲說着,動靜挺大,周圍便圍過來幾個看熱鬧的人。
劉氏的臉色煞白了,又驚慌又無助:“你在說啥哩,收束脩肯定是要教學生的,你們急啥急……”
“當初收的時候說是五天後就開始上學,如今都八天過去了,還沒個人影!
”漢子們也很生氣。
禾春兒與禾早便一起扭頭去看劉氏,禾早很是驚訝:“二娘娘,二伯昨天不是說了要去教書嗎,咋沒有去?
”
說着,禾早就主動對幾個漢子解釋:“諸位叔叔伯伯,你們不要急,昨天我家裡還未二伯一家接風洗塵了,如今二娘娘女眷們住在我家裡,我二伯則是說與學生家裡說好了,先到他們家裡授課,你們不知道,應該是沒有通知到!
我現在就讓人找我二伯去,告訴你們是哪一家,先都去聽課,等回來宅院收拾好了,就一起搬過去,隻是麻煩你們四處跑了,真是抱歉!
”
她小小的一個人兒,說話含着笑,嗓音柔柔的,态度又好。
知道她的身份,幾個漢子不敢将怒氣直接沖了她發,都很客氣地拱手:“二姑娘費心了!
”
說完,就都一個個告辭:“既然二姑娘如此說,那我等就且信一回,回頭打聽了地方,将學生送過去!
這位來縣城的禾先生,我們都是看在禾大人的面子上才送束脩過來的,隻希望禾先生對得起禾大人對他的費心!
”
禾早也一臉歉意地笑:“都是一家人,想着要幫襯幫襯,要是中間有個差錯,我家也難見你們!
你們先回去,我回去後就禀告家父,将這件事處理得妥妥當當!
”
幾個漢子就告辭了。
這裡禾早去看劉氏與兩個女孩的臉色,一個個臉色煞白,似乎是完全沒有了主意。
剛那幾個漢子橫眉冷對的,要不是有三房的下人在,說不得今日母女幾個就要吃虧。
劉氏強笑了下,看着禾早剛要解釋,禾早就淡淡說:“看來逛街是逛不成了,咱們還是先回去吧,大山哥,你去打聽下二伯在哪裡,讓他趕緊給人賠禮去!
”
直到這個時候,劉氏還沒有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隻是笑着阻攔:“早兒,不用這麼着忙,你二伯他一定是忘了,回頭我提醒他一句就是了!
一定是慕名而上學的人多,他給忘了!
”
禾早定定看了她一眼,在看得劉氏有些不安的時候,忽然又揚唇一笑:“那既然如此,我就不多事了,還請二娘娘告訴二伯一聲,不要讓他忘了就中!
”
劉氏勉強笑了笑,後面的話就不好說出口了。
之後,劉氏去找禾老二,禾早他們都打道回府。
發生了這種事,禾秋兒禾冬兒心裡都有些不安的,也就顧不得去買首飾了。
隻是回去後,看了禾早去忙,心裡都有些後悔,這一回來還不知道什麼時候才去逛街呢,那些首飾可是值不少銀子呢!
劉氏一會兒也回來了,态度從容,似是将事情都解決好了。
其實,她是在旅店看到了禾老二,将事情告訴他後,後者就慢悠悠地說了幾句:“不急,我就等着呢,等事情鬧大了,别人發現我竟然在旅店住着,便知道我是受了委屈了,這委屈是誰讓我受的,自然一看便知,是三房!
到那個時候,老三他還不得恭恭敬敬客客氣氣地将我迎進去!
”
劉氏一聽,可不是如此,因此就氣定神閑地回來了。
禾早沒有出去,看了她就笑:“跟二伯說過了?
”
劉氏就笑,手習慣性的撫了鬓角,一副雍容華貴的模樣:“可不是,你二伯果然是忘了,說下午就請去!
”
禾早便點頭:“束脩都收了,我爹也給了二伯,可不能不教學生,傳出去名聲不好聽哩!
”
劉氏笑着,眼神全是敷衍,一看就知道沒聽進去。
禾早也不在意,該提醒的她都提醒了,隻自己要做死,她也犯不着去攔着。
禾春兒将事情告訴了陳氏,陳氏也沒有在意,初次來縣城,事情忙亂,總要會出現亂子的,隻要處理好就中了,聽說劉氏已經處理好了,就更将之抛到了腦後。
到了半下午,那幾個漢子又登了門。
禾早就請了劉氏相見。
劉氏原本不知道叫自己什麼事,等看到幾個人後才反應過來,微微有些心虛。
禾早像是什麼也不知道,隻笑問:“這幾個人來問問二娘娘對二伯說了沒有!
”
劉氏忙點頭:“說了,說了,你們回家裡等着去吧!
”
禾早便含笑:“二娘娘倒是說一說是在哪一家借住的,說起來我還不知道呢!
”
那幾個漢子都殷殷看了。
劉氏為難了,這去哪裡胡謅一戶人家去。
她倒是也有些機智,含糊說了兩句:“我也不太懂這些事,就聽你二伯說是住在臨街上的,宅院很大,主家人品性格都好,心也善,不然就能讓咱們借住了!
”
“姓什麼?
”禾早逼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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