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9章 找秦想算賬
他給秦浼捏肩,秦浼是享受,秦浼給他捏肩,對他來說就是折磨。
這雙柔若無骨的手,隔著睡衣捏著他的肩,抓心撓肺的難受。
「解景四,夜裡冷,你隻穿著睡衣容易感冒,我們回屋睡覺。」秦浼聲音溫柔,目光柔情似水。
夜裡寒冷,丟解景琛獨自在院子裡坐一夜,她會心疼,凍感冒了還要她照顧。
解朵都讓她有些心力交瘁,解景琛感冒了,她重點照顧誰?
冷,解景琛不覺得,他隻覺得窩火。
解景琛擡手,按住她的手背,大手往上移,握住她的手腕,一個用力,將秦浼拽到前面,握住她的腰往上提,讓她坐在自己腿上。
「呀。」秦浼驚呼一聲。
「浼浼。」解景琛低沉的聲音裡帶著一絲沙啞。
兩人目光交匯,眼底都有對彼此的迷戀和深情。
秦浼也不矜持,摟著他的脖子,吻上他薄潤的唇。
解景琛微微勾起唇角,在秦浼的唇即將要離開時,加深這個吻。
不知吻了多久,兩人額頭抵著額頭,秦浼誘人的紅唇開啟。「不生氣了。」
解景琛錯愕一瞬,伸手把她碎發輕捋到耳後,指尖輕輕捏著她的耳垂,又在她的下唇上輕咬了一下。「我重要,還是小朵重要?」
「你重要。」秦浼脫口而出,幾乎都沒猶豫一秒。
解景琛滿意極了,俯在秦浼耳邊。「浼浼,我想……」
秦浼臉頰泛紅,耳朵滾燙,蔓延至耳根,嬌羞的在解景琛胸膛上輕捶了一下。「瞎想什麼呢?」
有小朵在,他隻能清心寡欲。
解景琛凝視著她模樣嬌羞的神態,幽深的目光變得熾熱,理智與衝動交戰,最終還是理智戰勝了衝動。
解朵的情況不穩定,睡得也不是特別沉,萬一他和秦浼情難自控時,小朵突然睡來嗷嗷大哭,那就不美麗了。
突然,涼意襲來,秦浼嚇了一跳,嬌羞的瞪著解景琛。「你幹嘛?」
這可是在院子裡,雖然是晚上,夜深人靜,萬一婆婆起來上廁所,撞見這一幕,她的形象就毀於一旦。
解景琛擡眸,指腹摩挲著她紅腫的唇瓣,秦浼也不知抽了什麼瘋,張口咬了他的手指一口。
杏眸嫵媚,瀲灧迷醉,落入解景琛眼中是一種蠱惑的魅力。
解景琛也不甘示弱,低頭在她圓滑的肩膀上咬了一口。
秦浼悶哼一聲,在他腰上狠狠的掐了一下,眼神不友善。「你屬狗嗎?」
「你先咬我。」解景琛指控著,看著自己的傑作,眸光愈加幽深。
「我咬你一口,你還咬回來,狗咬你一口,你也咬回來嗎?」秦浼戳著解景琛的胸膛,佯裝生氣的看著他。
「加倍。」解景琛話音未落,低頭在她的肩上咬了一口。
秦浼渾身一僵,這個狗男人太壞了,她都有想要棄甲的衝動。
解景琛欲吻她的唇,卻被一根纖白的手指擋住了。
火熱的唇貼在她微涼的指尖,秦浼愣了愣,瀲灧迷人的目光都有些恍惚了。
解景琛抱起秦浼,闊步回屋,看著他們床上多出的小人兒,如一盆加冰的涼水澆了個透心涼。
兩人都呆若木雞,他們居然把小傢夥給忘了。
「那個……你還是去隔壁湊合一夜。」秦浼建議道,有小朵在,隨時都會醒來,即使不醒,床上多出一個小人兒,秦浼會有罪惡感。
解景琛舌尖抵了抵後槽牙,默默地將秦浼放到床上,幫她蓋上被子,他去衛生間洗冷水澡降火。
解景琛洗澡的時候,聽到一聲貓叫聲,秦浼也聽見了,猛然坐起身,解景琛也迅速從衛生間裡衝出來。「浼浼,你睡,我去看看。」
「我也去。」秦浼咬牙切齒,眼底翻湧著怒火。
她對這貓叫聲很耳熟,在香江的時候,她就聽見過,以為是單純的貓叫,實則不然。
「小朵醒了要找你。」解景琛說道,別說秦浼心裡窩火,他更窩火。
秦浼遲疑片刻,拿出一根銀針,朝小朵紮去,解景琛更鬱悶了,他讓秦浼紮暈小傢夥,秦浼不同意,這次卻果斷的紮小傢夥。
樹林裡,兩抹黑影打鬥在一起,秦浼靠著一棵大樹,彈著手指甲,目光追隨著那兩抹打鬥的身影。
半小時後,秦想和解景琛躺在地上,氣喘籲籲。
秦浼見他們不打了,踩著樹葉走向他們,在他們頭頂蹲下,伸出手指,戳著秦想的腦門。
「小哥,你是不是隱瞞了我們什麼?」秦浼質問道。
秦想心虛,裝傻,反問道:「隱瞞你們什麼了?」
「你說呢?」秦浼冷笑一聲。
秦想翻身坐起,抓起一把落葉,砸向解景琛。「你們說,我容易嗎?好不容易取得東哥的信任,你們卻臨時給我安排了一個任務,還有時間限制……」
「別給我顧左右而言他。」秦浼打斷秦想的話,什麼叫他們臨時給他安排一個任務?分明是他不願意帶她去人販子窩裡,打亂了她和高洋的計劃,也是他自己承諾的,三天之內救出解朵。
「你侄女沒受到傷害。」秦想說道。
秦浼一巴掌打在秦想後腦勺上。「還沒受到傷害嗎?都被你們嚯嚯出心理疾病。」
秦浼不信秦想沒看出小朵的異常,不然在買賣交易的時候,他們也不會弄暈小朵。
假如,他們是正常的買主,秦想這種行為就是欺詐,他們是可以找他退貨的。
「小妹,你可別亂說,什麼叫我們嚯嚯?是他們嚯嚯,這事跟我沒關係。」秦想撇清責任。
「你是卧底,不是同謀,你應該在不暴露自己的情況下,想方設法暗中保護她,你沒保護好她就是你的失職。」秦浼一頂帽子扣在秦想頭上。
秦想抓了抓短髮,瞪著解景琛。「景四,你也是這麼想的嗎?」
解景琛坐起身,來了一句。「我媳婦兒說什麼就是什麼。」
秦想傻眼了,見過懼內的男人,沒曾想到解景琛會是其中之一。
秦想懶得辯解了。「我百口莫辯。」
秦浼擡腳,踢了一下秦想。「你倒是辯一辯。」
「辯什麼辯?我不辯。」秦想賭氣道,接著又抱怨道:「我費勁巴巴的溜出來,就是為了聽你們對我的指控和責備嗎?你們也不想想,那裡面關著那麼多孩童,我哪兒知道你們的侄女也在其中,再說了,就算知道,我也做不了什麼,我要以大局為重,小妹,不是我說,如果不是你逼我,我才不會冒險先把小朵救出來。」
秦浼摸了摸鼻子,心裡泛起一絲愧疚之意,她知道卧底的身不由己,逼著他想辦法先把小朵救出來,的確是強人所難。
「算了,事已至此,怪你也無用,這樣吧,你回去告訴那個叫東哥的男人,我們發現小朵的異常,我們要退貨。」秦浼說道。
「退貨?」秦想愕然,他們費盡心機救出小朵,現在鬧著要退貨,鬧著玩嗎?秦想看向解景琛。「小朵是你的侄女,你縱容她退貨嗎?」
解景琛白了秦想一眼,直接不搭理他。
「你卧底把智商給卧成負數了嗎?」秦浼恨鐵不成鋼的踢了秦想一腳。
「小浼。」秦想惱怒,罵他就算了,還又踢他,動口又動腳的毛病真該好好治治。
秦浼揉了揉太陽穴。「退貨是假,趁機提要求。」
她花了十萬才把小朵買回來,又送回人販子手中,怎麼可能。
「你見過哪個貼心的人販子有售後服務?」秦想咬著牙問,小妹真是異想天開。
「不是有你嗎?」秦浼弱弱的說道,人販子會提供售後服務才怪,為了安全,人販子幾乎都是打一槍換個地方。
「有我也不能破例。」秦想抓耳撓腮,小妹真是想一出是一出,他壓力山大,幽怨的瞪著默不作聲的解景琛,給他發信號,他把小妹給帶來了,有小妹在,他們都不能好好交流。
他時間有限,出來太久,會引起東哥的懷疑,東哥疑心病很重,寧可殺錯,絕不放過。
「我不管,你回去轉告他,要麼退貨,換個健康的女娃,年齡我要相同的,要麼買一送一。」秦浼霸道的說道。
秦想糾結了一下,妥協道:「我可以試試看,十萬塊,別說買一個女娃,買十個上百個都行。」
秦想有把握說服東哥,都不用東哥親自出馬,女娃交給他,他帶出來給他們,他想的是,能先多救出一個孩子也是好事。
他和秦浼的想法,明顯不在一條線上。
「我要沈彤。」秦浼點名道姓。
聞言,秦想面色一僵,有些為難的看著秦浼。「沈彤暫時不行。」
「不行,必須是沈彤。」秦浼態度生硬。
「我們不是說好了嗎?沈彤真不行。」秦想說道。
「我就要沈彤。」秦浼說道。
「為什麼啊?」秦想不解。
「小朵依賴她。」秦浼回答道。
秦想懂了,不是她非沈彤不可,是小朵依賴沈彤。
「小哥,你是不知道,小朵醒來後,爸媽都不要,就哭鬧著要找沈彤,我們帶她去看心理醫生,心理醫生都說了,盡量滿足她,別刺激她,照顧好她的情緒。」秦浼這麼說是想告訴秦想,沈彤對小朵的重要性。
「你們是怎麼解決的?」秦想問道,沈彤不在,除了葯倒,似乎沒更好的辦法。
「我冒充沈彤。」秦浼說道。
「這也行?」秦想很驚訝,秦浼不說話,秦想笑著說道:「那你繼續冒充沈彤忽悠小朵,挺好的。」
「挺好個鬼,我給她講故事講到我都懷疑人生了,我不管,你要想辦法把沈彤給我救出來。」秦浼蠻橫的說道。
「暫時不行。」秦想語氣堅決。
「為什麼?」秦浼又想踢他了。
秦想不敢透露太多,秦浼軟硬兼施,他都不妥協。
「浼浼,算了,別為難你小哥了。」解景琛出聲道。
秦想感激的看著解景琛,兄弟就是兄弟,關鍵時刻幫忙解圍。
解景琛都這麼說了,秦浼也不勉強了,秦想擡頭,看了一眼夜空,交待了解景琛幾句,他就匆匆離開。
秦想走後,秦浼忍不住問向解景琛。「解景四,我小哥這麼堅持,你說沈彤是不是出事了?」
「應該沒有,真出事了,你小哥會說。」解景琛說道。
「小朵的異常,我小哥就隱瞞了。」秦浼潑解景琛的冷水,秦想是原主的小哥,她對秦想的信任還不及解景琛。
她和解景琛朝夕相處,睡在一個被窩裡,處著處著,睡著睡著,就有感情了。
起初她是純粹的迷戀解景琛的顏值,解景琛富裕的家世也是他的優勢,現在她愛上他了。
解景琛眼底漾起笑意問道:「你小哥如實說了,你就放棄小朵嗎?」
「當然不會。」秦浼幾乎想也不想道。
解景琛湊近秦浼。「既然如此,說與不說有什麼關係呢?」
秦浼煞有其事地點頭,說道:「說了,我們有心理準備,我們還可以趁機討價還價。」
「幸虧你沒討價還價,浼浼,你可知,你隻要討價還價,就會將你小哥置於險境,卧底想取得信任,不付出代價,如何取信於他們,但凡行差踏錯一步等待著的就是萬劫不復。」解景琛語重心長的說道。
秦浼愣住了,後悔逼迫秦想了。
想到解景琛身上的傷疤,尤其是他半殘廢的右手,秦浼心裡一陣心酸。
秦浼凝望著解景琛,他家世好,完全可以待在香江,在外公外婆的庇護下,在香江逍遙自在。
回到華夏,進入部隊,幾次死裡逃生。
「你有卧底經驗嗎?」秦浼試探性的問道。
「有。」解景琛點頭。
秦浼咬著下唇,沒繼續深問,朝解景琛撲去。
解景琛雖然坐著,以他的體格,他能攔住秦浼,他卻故意讓秦浼將他撲倒。
解景琛躺在地上,秦浼趴在他身上,有些懵圈,解景琛應該接住她,解景琛必須接住她,然而,他卻任由她將他撲倒。
這姿勢……
四目相對,兩人的眼中都有對彼此的情意,熾熱而濃烈。
秦浼主動吻上他,解景琛喜上眉梢。
「小妹,景四……」去而復返的秦想,見到這一幕,聲音戛然而止,狹長的鳳眸滿是錯愕震驚。
他的小妹和景四,他們居然在外面……
傷風敗俗四個字,秦想真不想用在他們身上。
正常情況,正常人的反應,識趣的消失。
解景琛和秦浼都聽到秦想的聲音,雖然尷尬萬分,兩人都很默契的選擇裝死,想著秦想會識趣的離開。
結果……
「秦浼,解景琛。」秦想怒髮衝冠,沖向他們,抓住解景琛的肩膀,強行將他們分開。
「……」解景琛。
「……」秦浼。
他們做夢都沒想到,秦想這麼不上道,這和棒打鴛鴦有什麼區別?
「你們……你們……你們知不知道自己在幹什麼?」一個是他的小妹,一個是他的戰友,難聽的話,秦想真說不出口。
「知道。」秦浼坐起身,象徵性的整理著衣服,又捋順頭髮,隻要自己不尷尬,尷尬的就是秦想。
「知道你們還……」太不知羞了,後面的話,秦想沒說出口。
「我們是夫妻,我們合法。」秦浼懟秦想。
「合法你們也不能在外面。」秦想都要跳腳了,這兩人膽子太大了,尤其是景四,知人知面不知心啊!
內斂睿智,沉毅寡言,遇到他小妹怎麼就做出如此豪放的事呢?
「我們情不自禁,唉!你一個單身漢,是不會懂的。」秦浼擺了擺手,看著秦想的目光裡帶著鄙夷。
秦想咬了一下後槽牙。「再怎麼情不自禁,你們應該回家啊,在你們家裡,你們兩口子愛怎麼折騰都沒人管,在這外面,太……」
「太什麼?傷風敗俗嗎?我們是合法的,隻要我們願意,誰管得著。」秦浼昂首挺胸。
「紅袖章大媽管得著。」秦想都想捏著秦浼的耳朵訓斥。
「大晚上的,你見過哪個戴紅袖章的大媽如此盡職盡責,大晚上不睡覺,在樹林裡蹲點,就為了抓那些亂搞男女關係的?何況,我們又沒亂搞男女關係,我們是合法的。」秦浼說道。
「你你你……」
「滾滾滾,哪兒涼快哪兒待著去,別打擾我們辦正事,解景四,不管他,來,我們繼續。」秦浼說著說著就往解景琛那邊撲去。
「秦浼。」秦想臉色難看,一把將她給拽住。
見秦浼故作猴急的樣子,解景琛撫額,沒臉面對秦想了。
秦浼氣死人不償命,又喋喋不休的抱怨道:「小哥,不是我說你,撞見我們夫妻辦正事,你就應該識趣的消失,天時、地利、人和,佔盡了,那些妖精吸收日月精華都能得到升仙,我們吸收了日之精華,就差月之精華。」
「沒準事後,我就懷上了,你看,被你攪黃我們的好事,我們都沒心情了,你阻止的是我們嗎?你阻止的是你外侄女或是外侄子出生的權力,哪天我們回娘家,爸媽問我們結婚這麼久,為什麼沒孩子,你可要勇於承擔,不能推卸責任。」
秦想傻眼了,目瞪口呆的瞪著秦浼。
解景琛到底娶了個什麼玩意兒啊?
她是失憶嗎?失心瘋吧。
解景琛憋笑,都快要憋出內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