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 流氓罪很嚴重
秦浼不淡定了,她什麼時候跟二大媽透露了?
「沒有明確說出,但我聽那個意思就是,加上我的經驗,肯定是男娃錯不了。」二大媽笑容滿面。
秦浼很無語,悄然無聲地離開。
二大媽向郭大媽保證了什麼,承諾了什麼,都是二大媽的事,反正她什麼也沒說,一口咬定,不知道。
解景琛見秦浼回來,嘴角勾起一抹似有若無的弧度。「沒事了?」
「我真為二大媽擔憂。」秦浼耷拉著腦袋坐在解景琛身邊。「等孩子出生後,我估計郭大媽會和二大媽拚命。」
解景琛微微一笑。「你就別杞人憂天了,這是二大媽的事,她有辦法,用不著你為她操心。」
秦浼凝視著解景琛,二大媽這操作,她是真看不懂。
隔岸觀火,他不香嗎?
「解建國、喬言秋,你們給我出來。」一道怒吼聲響起。
「又是誰啊?」秦浼坐直身,一臉戒備。
這次不是找她,是找公公和婆婆。
解景琛微微凝眸,妖孽的臉上籠罩一片戾色。「劉桂花。」
這聲音解景琛不是很熟悉,卻也不陌生,即使沒見到人,還是能聽聲辨人。
「劉桂花。」秦浼眨了眨眼睛,問道:「誰啊?」
「二嫂的娘家媽。」解景琛擡手,揉搓著眉心,許春艷的娘家人,也是令人頭疼的一家。
秦浼呼吸一窒,心也跟著緊緊地揪了起來。「許春艷的娘家媽?她來做什麼?做客嗎?」
人還沒進院子,怒叫公公和婆婆的名字,這是來做客嗎?擺明是興師問罪的意思。
劉桂花帶著兒子許春望,後面跟著許春艷。
劉桂花長得富態,目測體重應該有兩百,在這個缺衣少食的年代,能養出這麼一身肉,也是能耐。
許春望也長得五大三粗,他們兩真不愧是母子,還好許春艷長相沒隨自己的母親,許春艷生了個兒子,身材管理得恰到好處,不胖也不瘦,五官也漂亮。
「解建國和喬言秋呢?」劉桂花滿臉怒容。
「媽,公公和喬姨在上班。」許春艷假意拉扯一下自己的母親,眼角卻挑釁地看著秦浼。
「我的寶貝女兒,你都被他們欺負成什麼樣了。」劉桂花看著臉上纏著紗布的許春艷,滿眼的心疼。
「誰欺負我姐,給我站出來。」許春望怒吼一聲,往前一站,五大三粗的他立刻給人一種壓迫感。
解景琛臉上冰霜覆蓋,冷凝著許春望,雙眸微眯,眸底已見薄怒。
「二嫂。」解景琛低沉的嗓音充滿冷冽和警告。
「四弟。」許春艷看向解景琛,為難的說道:「我回娘家,我媽和我弟看到我的臉後勃然大怒,四弟,我也知道家醜不可外揚,但是,我媽和我弟這脾氣,我也沒辦法。」
秦浼不屑的冷哼,她手下留有餘地,許春艷的臉燙得並不是很嚴重,去了醫院又休息了一天,今天可以正常上班,她不去上班,反而回娘家,臉還纏成這樣,說她不是回娘家搬救兵,誰信?
明知公公和婆婆白天上班,她帶著娘家媽和弟找上門,娘家媽和弟打著找公公和婆婆的旗號,實則是來收拾她。
「你哼什麼哼?」許春望怒斥一聲,邁步朝秦浼走近,解景琛見狀,迅速站起身,站在秦浼前面,擋住許春望。「解景琛,你給我讓開。」
「這是解家,她是我媳婦。」解景琛琥珀色的眸子射出的精光,森冷逼人。
「我管你是解家,還是喬家,敢欺負我姐,我就不答應。」怒氣縈繞在許春望臉上,他和解景琛差不多高,卻勝在肥壯。
相比之下,許春望粗獷,解景琛精瘦。
「解景琛。」秦浼站起身,拉扯著解景琛的衣袖,解景琛當過兵,她相信他的戰鬥力,但是,他身上有傷,右手又處於半廢狀態,許春望給人的感覺兇悍,他們若是打起來,估計許春望幾拳就能將他揍趴下。
「春望。」許春艷出聲阻止,讓媽和弟弟來解家,是來教訓秦浼,萬一弟弟在衝動之下打傷了解景琛,在公公面前,她不好交待。
打傷了秦浼就不一樣,秦浼畢竟是兒媳婦。
「姐,你放心,我有分寸,我就是嚇唬嚇唬他。」許春望低聲說道。
「秦望,等一會兒你拉住景四,我和媽對付秦浼,切記,他身上有傷,別傷了景四,不然我不好跟我公公交待。」許春艷低聲提醒。
「姐,我辦事,你放心。」許春望拍著胸膛,他不是來打人的,他是來助陣的。
在他眼中,解景琛不是他的對手,幾拳就能將人撂倒,至於秦浼,一個弱不禁風的女同志,他更不屑動手,傳出去,他的威名就毀了。
秦浼被解景琛擋在身後,他沒看清楚她的長相,傳遞給他的感覺,柔柔弱弱,想不明白,姐是怎麼被她欺負成這樣慘的。
「你就是景四的媳婦?」劉桂花上前一步,冷著臉看著解景琛身後的秦浼。「有本事欺負我的女兒,沒本事面對我嗎?給我出來,別躲在男人身後當縮頭烏龜。」
挑戰上門,秦浼也不怕事,從解景琛身後走出,站在他身邊,淡然處之地看著劉桂花。
看清秦浼的長相,許春望眼前一亮,撫摸著下巴,垂涎她的美色。「解景琛,你媳婦長得真俏麗,我喜歡。」
許春艷深知,自己的弟弟看上了秦浼,她沒出聲阻止,隻要不出手打解景琛,說些侮辱挑釁的話來噁心噁心解景琛,她沒意見。
解景琛胸口微微起伏著,神情一凜,幽深的瞳仁裡泛著寒光,雙手漸漸攥緊,透著冷邃的駭人氣息。
秦浼手伸向解景琛,放在他手心中,解景琛一愣,大手握住她的小手,低眸,見秦浼朝他一笑,她的笑容有治癒能力,緊繃身體微松,面部表情也柔和下來。
「解景琛,你這個媳婦,我喜歡,借我玩幾天。」許春望一臉猥瑣,這話不是故意挑釁解景琛,而是發自內心。
嬌滴滴的小美人兒,誰看了,誰不動心?
解景琛真有能耐,上哪兒找來的這麼撩人心尖的小美人兒。
解景琛眯緊眸子,神情冷冽至極,周身散發出可怕的戾氣。「滾。」
許春望心震了震,面對解景琛,居然心生懼意,呸!解景琛退役了,還受了傷,怕他什麼?莫名其妙。
退役之前,許春望是真的怕解景琛,退役之後,許春望不怕了。
許春望一臉猥瑣的笑。「小美人兒,解景琛傷了腰,肯定滿足不了你,不如,跟我回家玩幾天,我保證讓你……」
「好啊。」秦浼打斷許春望的話,驚艷的臉上洋溢著笑,笑意卻不達眼底。
「啊!」如此爽快就答應了,反而讓許春艷震驚。
「哼!」許春艷冷哼一聲,滿眼鄙夷。「不要臉。」
「嘖嘖嘖。」劉桂花也是一臉嫌棄,如此不檢點,很是唾棄,哪怕受益者是自己的兒子,她也瞧不起水性揚花的女人。
不過,景四媳婦真跟了自己的兒子,若是兒子努力之下,讓她懷上許家的種,讓解家幫她養孩子,等孩子長大,許家再認回來,簡直完美。
秦浼想要將手從解景琛手中抽走,解景琛不放,緊握住她的小手,大力之下,秦浼吃痛,望著解景琛,提醒:「解景琛,我的手被你捏痛了。」
「秦浼。」解景琛蹙眉,眸色暗沉。
「相信我。」秦浼給他一個安撫的微笑。
解景琛猶豫幾秒,手鬆開,秦浼抽出自己手之前,摳了摳他的手心。
秦浼撥了撥髮絲,嫵媚勾魂宛如妖精,邁著妖嬈的步伐朝向許春望。
許春望呼吸一窒,看著向他走來的秦浼,垂涎欲滴,勾引,絕對在勾引他,這小美人兒飢餓多久了?
許春艷翻白眼,突然,她後悔了,不該白天帶著媽和弟弟來解家,她該等著大家都下班,都在家的時候來,尤其是讓喬言秋看看景四給她娶的兒媳婦有多不要臉,有多飢不擇食。
秦浼停下腳步,許春望五大三粗,秦浼嬌小玲瓏,有種美女與野獸的視覺感。
「小美人兒。」許春望伸手,想要撫摸她白皙嬌嫩的臉頰。
秦浼擡手,巧妙的擋開許春望伸向她臉蛋的魔爪,用指甲輕點著許春望的下巴,許春望渾身一震,體內的血液都開始沸騰起來。
「小妖精。」許春望目光急切的環視著四周,挑選著屋子,想著抱她進哪間屋子。
秦浼趁許春望一個沒注意,捏著他的下巴,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卸掉。
「啊……嗚嗚嗚……」許春望隻來得及發出一聲慘叫,接著便發不出聲音,隻能發出嗚嗚嗚聲。
許春望伸手一抓,秦浼卻快速後退,站在解景琛身邊,從解景琛口袋裡掏出手帕,擦拭著剛剛碰到許春望下巴的手,滿眼的嫌棄。
「你的嘴不說人話就別說話。」秦浼目光淩厲,語氣不冷不淡。
劉桂花和許春艷傻眼了,許春望張著嘴,耷拉著下巴,噁心的口水順著嘴角往下流。
「春望。」劉桂花上前,拉著自己的兒子,眼神裡滿是擔憂。「春望,你這是怎麼了?」
「秦浼,你對我弟做了什麼?」許春艷也回神,怒氣衝天的瞪著秦浼。
「也沒做什麼?隻是卸了他的下巴。」秦浼感覺手帕髒了,沒放回解景琛口袋裡,而是直接丟在地上。
「你……你怎麼敢?」許春艷難以置信,想到秦浼抓著她的頭髮,拽向鼎罐那一幕,頓時,感覺臉火辣辣的疼痛。
「我有什麼不敢的?」秦浼冷聲質問,看著許春艷。「你帶著娘家人挑戰上門,縱容你弟對我言語侮辱,你不管教,難道還不允許我收拾他嗎?」
「是你自己不檢點,是你主動勾引我弟,秦浼,你就是……」在秦浼淩厲而威脅的目光下,許春艷立刻靜音。
「你的嘴巴也不想說話了?」秦浼揚了揚手。「我不介意幫你也卸掉。」
許春艷生怕秦浼衝上來卸掉自己的下巴,捂住纏著紗布的下巴,一臉的驚恐。
「媽。」許春艷求助的看著自己的母親。
劉桂花擔心自己的兒子,無心顧及女兒,許春望嗚嗚嗚地叫著,也不知道他想說什麼。
劉桂花深吸一口氣,壓抑著怒火,對秦浼說道:「景四媳婦,春艷是你的二嫂,我們是春艷的娘家媽和弟弟,算起來我們都是一家人,你能卸我兒子的下巴就能接回去,你幫他接回去。」
「你兒子想對我耍流氓,流氓罪很嚴重,我相信進了公安局,絕不會姑息。」秦浼掀掀眸,露出一抹小惡魔般的笑意。
流氓罪?劉桂花和許春艷倒吸了口冷氣。
什麼流氓罪,許春望不關心,他現在隻想讓秦浼接回自己的下巴。
「什麼耍流氓?秦浼,你別含血噴人胡說八道。」許春艷停頓一下,接著又說道:「我弟……我弟問了你的意見,你自己願意,你們是你情我願。」
「你情我願?我呸!」秦浼諷刺道:「你看看解景琛,再看看你弟,我眼睛有毛病嗎?跟你弟你情我願,你噁心誰啊?你能耐,你來者不拒,你去找一個比自己丈夫更差勁的人願意試試。」
許春艷啞然,弟的長相是真不如景四,解家的基因好,尤其是喬言秋生的孩子,林老師愛慕景四,也是被景四的臉給迷惑。
劉桂花看著秦浼,提醒道:「景四媳婦,都是一家人,別鬧得太難堪。」
「你們上門來已經鬧得很難堪了。」秦浼冷哼一聲,指著許春艷,對劉桂花說道:「你女兒砍傷解景琛,我們還沒上你們家討要說法,你們反而主動上門來,不負荊請罪就算了,居然跑來興師問罪,你們哪兒來的臉?嗯?」
「砍傷?」劉桂花抓住重點,看向許春艷,這事兒許春艷沒說。
今天,女兒回娘家,看到女兒纏著紗布的臉,頓時,火冒三丈,聽女兒說是景四媳婦乾的,她更是氣不打一處來,叫上兒子,拉著女兒就來解家算賬。
名正言順,她要趁機狠狠地坑喬言秋一筆。
「媽。」許春艷一時不知如何解釋,她不能否認,砍傷解景琛是事實。
「你真砍傷了景四?」劉桂花低聲問,見許春艷點頭,劉桂花又看向解景琛,臉色是不好,輕咳一聲,說道:「景四本就有傷在身,也不多我閨女那一刀。」
聽著劉桂花輕描淡寫的話,秦浼氣得牙癢癢。「你兒子狗嘴裡吐不出象牙,也別接回去了,就這樣吧。」
「嗚嗚嗚。」許春望嗚嗚叫著表示抗議。
「景四媳婦,我是景二的丈母娘,我來解家,你公婆都要客客氣氣招待。」劉桂花說道。
「你放心,我婆婆現在不會客客氣氣招待你了。」秦浼翻了個白眼,許春艷砍傷了解景琛,現在又帶著娘家媽和弟弟上門挑戰,喬言秋還會以禮相待嗎?
「我是長輩,長輩的話,你就要聽,我現在命令你,接好我兒子的下巴。」劉桂花以命令的口吻說道。
「你生了我嗎?你養了我嗎?沒有生育之恩,也沒養育之情,長輩?還聽你的命,你哪兒來的臉啊?」秦浼雙手環胸,不讓他們脫層皮,這下巴她是不會接。
許春艷見自己的母親被秦浼懟得吹鬍子瞪眼,忍不住出聲。「秦浼,你還有沒有道德?我是你二嫂,她是我媽,她就是長輩。」
秦浼的嘴皮子有多厲害,她深有體會。
「沒有。」秦浼冷睨一眼許春艷,氣死人不償命。「我沒有道德,你們就不能道德綁架我。」
「你……媽,走,我們帶春望去醫院,讓喬言秋想辦法。」許春艷對劉桂花說道,挑釁地看著秦浼。
「可是……」劉桂花有顧慮。
「去吧去吧。」秦浼揮了揮手,狡黠一笑。「我卸他下巴的手法獨殊,我可以向你們保證,除了我,沒人接得回去。」
利用婆婆來向她施壓,做夢!
「我不信。」許春艷咬牙切齒,從牙縫裡迸出。
秦浼彈了彈指甲,擡頭,對解景琛說道:「我餓了,我們去看看景七醒沒,帶她出去吃飯。」
「好。」解景琛眼神柔和,以前都是他挺身而出保護別人,被秦浼保護,感覺很奇妙。
「四哥,四嫂,我早就醒了。」解景珊坐在輪椅上,笑嘻嘻地朝他們揮手。
劉桂花一愣,錯愕地看著解景珊,這還是那個死氣沉沉地衰丫頭嗎?
解景琛牽著秦浼的手,先去將屋門鎖上,景七的屋門也鎖好,推著景七出門。
「嗚嗚嗚。」見他們真要出門了,許春望急了,抓住劉桂花的手臂搖晃著。
「你們不能走。」劉桂花跑到院門口,一屁股坐在門檻兒上,擋住他們的去路。
「讓開。」解景琛眸色驟冷,隱含警告戾色。
「不讓,想出去,先給我兒子接上下巴。」劉桂花體型肥大,橫坐在門檻兒上,展開肥胖的雙臂,幾乎把大門給全擋了。
解景琛擡腳,準備將劉桂花踢飛,卻被秦浼阻止。「解景琛。」
腰傷沒好,劉桂花體型肥大,解景琛這一腳踢去,劉桂花會不會被踢倒是其次,加重腰傷就得不償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