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6章 絕食抗議
秦浼誤以為解景琛沒聽懂她的話,接著說道:「比如說,因人而異,在206,面對許佳麗,就是賣藝不賣身,在205,面對喬微,就是賣身不賣藝。」
賣身不賣藝,這個好,她研製的葯正符合這一類人群,秦浼想拉喬微入夥。
許佳麗不愁吃不愁穿,都不屑與她一起賺錢,還是她好說歹說才說服了許佳麗,喬微是解景琛的表妹,又是姓喬,人家不差錢,隻想享樂,不想賺錢,怎麼拉她入夥?
解景琛輕嘆一聲說道:「的確是一批人。」
「呵呵。」秦浼笑了,不用拉喬微入夥了,拽著許佳麗不撒手就行了。
賺那種錢的人,在金錢的誘惑下,肯定捨不得養精蓄銳,除非被包養了,她研製的葯就派上用場了。
「笑什麼?」解景琛挑眉看著笑得一臉算計的秦浼。
秦浼抿唇輕笑,柔聲說道:「一個是你的表妹,一個是你的小姨,她們真懂得享受。」
解景琛眉擰成了一團,眸底劃過陰翳,冷幽幽地問道:「怎麼?羨慕她們?」
秦浼白了解景琛一眼,沒好氣的說道:「愛好不同,我沒那種嗜好,我羨慕她們什麼?」
哪怕她是從後世而來,她所受的教育,也並非萬花叢就過,就讓自己墮落,沉淪其中不抽身。
色字頭上一把刀,無論是對男人,還是對女人,都很危險。
就解景琛這麼一個,她都有些吃不消,發展多個伴侶,她從未有過這方面的需求,自己的身體自己珍惜,雖說這具身體不是她的,她既然接手了,說明她跟這具身體有緣分,她就要愛惜這具身體。
解景琛凝視著秦浼,目光如炬。
「對了,你那個表妹是什麼身份?」秦浼問道。
「總督府小姐。」解景琛修長的手指挑起秦浼的一縷髮絲,在手指上纏繞著玩。
秦浼瞳孔一縮,總督府小姐?這身份絕對秒殺許佳麗。
高家若是能巴結上總督府,絕對比攀附喬家更如虎添翼。
香江的這任總督姓喬嗎?不對吧。
秦浼沒直接問,而是隱晦的問:「喬微真姓喬嗎?」
纏繞著髮絲的手指一頓,解景琛含笑看著秦浼。「喬微跟她母親姓。」
「隨母姓?」秦浼更驚訝了,總督府的小姐隨母姓,太不現實了,別說總督府,就是華夏的解家,解景琛的母親是喬家唯一的女兒,她生下的孩子,哪怕是景七,也沒隨她姓喬。
「喬微的母親喬言春,外公的親外侄女,我媽的表妹,嫁進了總督府。」解景琛說道。
秦浼暗忖,喬微跟解景琛的關係都隔了好幾代,表哥表妹叫得這麼親,屬實不易啊!
「你外公的妹妹,嫁的婆家姓喬?」秦浼好奇的問道。
解景琛搖頭。「隨母姓。」
又隨母姓,喬家的女兒嫁出去生的女兒都隨母姓,為什麼景七不隨母姓呢?
雖說後來景七改姓了喬,可一開始景七姓解。
所以說,不能遠嫁,在香江的嫁家人再有錢,嫁去了華夏,也要入鄉隨俗。
怪不得外公外婆不待見女婿,想方設法騙婆婆回來,想要說服婆婆和公公離婚,估計在外公外婆心中,這個唯一的女兒的婚姻就是他們人生中的一大敗筆。
「解景四,我感覺你媽是另類。」秦浼忍不住吐槽。
「她們嫁的婆家都通情達理,我媽嫁的婆家蠻不講理。」解景琛點評的精闢。
秦浼朝他豎起大拇指。
「四嫂。」解景珊焦急的聲音響起。
秦浼去開門,頭髮還纏繞在解景琛的手指上,頭皮被扯痛,秦浼按著頭,咬牙瞪著解景琛。
玩什麼不好,玩她的頭髮,玩就玩吧,還纏繞在他的手指上。
解景琛快速鬆開,秦浼都沒給他關心自己的機會,迅速去開門。
「四嫂,你快去看看小姨。」解景珊拉著秦浼,將她往許佳麗的房間拽去。
解景琛沒跟去,有秦浼在,許佳麗不會出事。
許佳麗蜷縮在床上,身子微微顫抖。
秦浼將一顆葯塞進許佳麗嘴裡,許佳麗卻倔強的吐出來,秦浼眼明手快接住葯,又給她塞進嘴裡,許佳麗還要吐出來,秦浼卻捂住她的嘴巴,不讓她把葯吐出來。
許佳麗瞪圓雙眼,秦浼扭頭,對解景珊說道:「景七,倒杯溫水來。」
「好。」解景珊立刻去倒來半杯溫水,遞給秦浼。「四嫂,給。」
「灌她。」秦浼沒接,直接對解景珊說道。
解景珊愣了一瞬,立刻準做,許佳麗想掙紮,餓了一天一夜,胃又痛,身子虛弱,無力反抗。
秦浼抓住許佳麗,解景珊灌水,兩人配合得完美,一滴水都未從許佳麗口中流出來。
見許佳麗把葯吃了,解景珊退開,秦浼抓住她的手把脈。
「你給我吃了什麼?」許佳麗聲音虛弱,她絕食,她們居然強行喂她的葯和水,太過分了。
「毒藥。」秦浼沒好氣的說道。
聽到「毒藥」兩個字,許佳麗有瞬間的慌張,轉念一想,秦浼是解景琛的老婆,她們之間又沒什麼深仇大恨,不至於毒死她,絕對是嚇唬她的。
「聽到是毒藥就怕了?」秦浼諷刺的問道。
許佳麗瞪了秦浼一眼,閉上眼睛。「毒死我算了,反正我也不想活了。」
「殉情是兩人一起,你單方面的殉情,你死了,他還活著,他為你的死傷心幾天,遇到合適的人,重新迎接新的一段戀情,然後結婚生子,你冤不冤?」秦浼鄙夷的瞥許佳麗一眼。
許佳麗睜開眼睛,怒瞪著秦浼。「我不是殉情。」
秦浼冷哼一聲,質問道:「你不是殉情,你絕食做什麼?」
「我絕食是你們逼的。」許佳麗看一眼秦浼,又看一眼解景珊,那眼神明顯是告訴她們,她絕食就是被你們逼的,她真餓死了,你們就是罪魁禍首。
秦浼故意裝聽不懂,問道:「我們怎麼逼你了?」
「你們不借我錢。」許佳麗指控道。
秦浼和解景珊都沉默了,借給她是情分,不借給她是本分,絕食威脅她們借錢給她,真有她的。
許佳麗又說道:「江湖救急,你們明明有錢,卻不仗義,都不肯借給我,越想越失望,越失望越沒繼續活下去的盼頭了,我死了算了。」
「借錢給自己湊彩禮,許佳麗,能耐啊!」還道德綁架她和景七。
「我們是真愛。」許佳麗梗著脖子說道。
秦浼給許佳麗把完脈,眼底掠過一抹凝重,解景珊擔憂的問道:「四嫂,小姨沒事吧?」
「沒事。」秦浼沒說實話。
「沒事就好。」解景珊鬆了口氣,小姨的胃病很重,她是真的擔心,四嫂說沒事,那就沒事。
「景七,你去廚房讓人給她熬一碗小米粥。」秦浼對解景珊說道。
「好。」解景珊立刻照做,跑出房間。
「哼,我不會吃。」許佳麗抱著被褥,翻身背對著秦浼,一副要將絕食進行到底的樣子。
剛剛胃很痛,吃了秦浼強行給她喂的葯後,痛緩解了。
秦浼看著許佳麗的後背,神色是憂慮的凝重。「多久了?」
「什麼多久了?」許佳麗悶聲反問。
「胃痛。」秦浼從牙縫裡迸出兩個字。
見許佳麗翻身,秦浼立刻恢復如常的神色,許佳麗像看傻瓜般看著她,說道:「我從小就有胃病,胃痛不是很正常嗎?」
「你沒去醫院檢查嗎?」秦浼依舊平靜地問道。
「以前經常去,這三四年沒去了,胃痛的時候,吃一顆張醫生開的葯就行了。」許佳麗不明所以的看著秦浼,想到秦浼的醫術,目光閃了閃。「我該不會……」
「胃痛不是小毛病。」秦浼打斷許佳麗的話。
「我知道不是什麼小毛病,小浼,你老實告訴我,我該不會是病入膏肓了吧?」許佳麗問道。
秦浼杏眸微凝,擡手,壓了壓眼角。「病入膏肓倒是不至於,我隻是想提醒你,你有胃病,要定期去醫院檢查,萬一病情惡化才好第一時間治療,才不會錯過治療的最佳時期。」
「我的病,我心裡清楚,老毛病了,去醫院也是浪費時間,張醫生開的葯就很管用。」許佳麗無所謂的說道。
「張醫生給你開的什麼葯?給我看看。」秦浼問道。
「床頭櫃的第一個抽屜裡,你自己拿。」許佳麗躺在床上不想動。
秦浼坐在床邊,猶豫了一下,拉開抽屜,裡面很多葯,都是治療胃病的葯,秦浼放下藥瓶,關上抽屜。
「葯有問題嗎?」許佳麗問道。
秦浼斜睨她一眼,葯如果有問題,張醫生就有問題,許佳麗這身份不至於讓人絞盡腦汁害她。「葯沒問題。」
許佳麗迎上秦浼的目光,猶豫了一下,說道:「小浼,你剛剛餵給我的葯,藥效比張醫生給我的葯更好,是什麼葯?醫院有嗎?」
秦浼搖頭。「我自己煉製的藥丸,醫院裡沒有。」
「你還煉製治胃病的葯?給誰吃的?該不會是你自己吧,小浼,你也有胃病嗎?」許佳麗一連串的問題砸向秦浼。
秦浼嘴角抽了抽,她餵給許佳麗吃的,不是治療胃病的葯,而是止痛藥。
「我借錢給你,明天你跟我去一趟醫院。」秦浼突然說道。
「什麼?」許佳麗翻身坐起,難以置信的望著秦浼,不是不借她錢嗎?為什麼突然改變主意?條件是讓自己跟她去一趟醫院。「小浼,你老實告訴我,我的胃病是不是嚴重了?」
「你的胃病有沒有嚴重,你自己不清楚嗎?」秦浼反問。
許佳麗摸了摸胃部。「我覺得沒什麼變化?」
秦浼無語了,胃病頻繁,藥量加大,這還叫沒什麼變化?難道真要吐血了,她才能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嗎?
秦浼深吸一口氣,提醒道:「你都三四年沒去醫院檢查了。」
「你借我錢,我現在就去。」許佳麗笑眯眯看著秦浼。
「明天去,我陪你。」秦浼擡手,揉了揉眉心。
「好。」許佳麗來精神了,摸了摸肚子,揭開被褥,穿上拖鞋。「我肚子餓了,我去看看小米粥熬好了沒。」
許佳麗離開後,秦浼立刻回房去找解景琛。
解景琛沒在房間,秦浼心急如焚,這傢夥又跑哪兒去了?
站在窗戶前,看著院子裡,解景琛正在和一個陌生男人說話。
秦浼立刻下樓,去院子裡找解景琛。
解景琛見秦浼的身影,朝男人使了個眼色,男人立刻會意,轉身離開。
「解景四,我有話跟你說。」秦浼跑得太急,額頭上溢出薄汗。
解景琛從褲子口袋裡拿出手帕,溫柔地給秦浼擦汗,含情脈脈地看著秦浼。「說服她了。」
秦浼警惕地環視四周,扯了扯解景琛的褲腿。「我們回房間說。」
「車上說,我帶你去一個地方。」解景琛拉著秦浼,朝車庫走去。
解景琛開車,秦浼坐在他旁邊,等車開出喬家,秦浼深吸一口氣,對解景琛說道:「我給你小姨把脈了,胃癌……」
一聲刺耳的剎車聲響起,解景琛偏頭,錯愕的神色凝視著秦浼。「你說什麼?」
秦浼沒重複,她知道他聽見了。「明天帶她去醫院檢查,結果出來後,決定手術方案。」
解景琛手用力攥緊方向盤,薄唇緊抿,琥珀色的眼眸儘是陰鬱,沒有多少溫度地凝著秦浼。
秦浼直視著他,並沒再出聲,給解景琛時間吸收她的話。
良久,解景琛才苦澀的開口問:「你告訴她了?」
秦浼搖頭。「沒有。」
解景琛劍眉緊鎖,妖冶的臉上籠罩一片戾色,為什麼會這樣?他都不敢告訴外婆。
秦浼伸手,手心覆蓋在解景琛握著方向盤的手背上。「我會救她。」
解景琛下顎繃緊幾分,強迫自己做了個深呼吸,看著秦浼。「她會死嗎?」
「解景四,那是癌。」別說這個年代,就是後世,癌也是絕症。
她會救許佳麗,卻不能保證,許佳麗不會死,她能做的,盡量延長她的壽命,讓她不那麼痛苦的死去,至於體面,癌症患者有誰是體面死去的?
有些話落幕後,又是一陣死寂般的沉默。
許佳麗吃了一碗小米粥,趁管家和傭人們沒注意,她偷偷溜出去。
許佳麗坐計程車,直接去高家。
高家外面,喬微坐在車內,一邊補妝,一邊時不是瞄一眼高家大門口,高強不出門,她怎麼跟他偶遇,偶遇不到,她怎麼誘惑他。
直到一輛計程車在高家大門口停下,喬微收起口紅,嚴陣以待,見許佳麗從計程車上下來,喬微滿腦門問號,這是什麼情況?許佳麗不是在喬家絕食嗎?怎麼跑來高家了?
她是怎麼跑出來的?表哥呢?
許佳麗在高家住了幾天,大家都認識她,沒人攔著,也沒人進去通報。
高家,高奶奶招集大家開會,商量高強和許佳麗的婚事。
「喬家要彩禮一百萬,這事你們有什麼意見?」高奶奶問向大家。
「喬家的門楣在那裡擺著,要一百萬彩禮也正常,若是以前,一百萬對高家來說也是小菜一碟,可是,現在的高家拿不出一百萬。」高父說道。
高父說完,沒人接他的話,這是大房的事,二房三房四房的人,不想摻和,老太太的意思太明顯了,有好事,她隻想著大房和她的女兒們,湊錢的事,她就想到他們幾房的人。
二房三房四房都是姨太太們生的孩子,老爺子活著的時候,他們的日子還好過,自從老爺子死後,老太太當家作主,他們的日子艱難,老太太總是打壓他們。
老太太手段狠毒,幾個姨太太們被她折磨得先後去陪了老爺子,她沒將他們幾房的人掃地出門,並非她的仁慈,而是現在的高家,如果分崩離析遲早會完蛋,抱團取暖才有機會,至少人多力量大。
「老二,你們一家怎麼看?」高奶奶直接點名。
「大媽,我們怎麼看不重要,重要的是您和大哥一家的看法。」老二不傻,這個時候,甩鍋最明智。
老二的為人,高奶奶是清楚的,遇事就躲,難當大任,說白了就是沒出息。
「老三呢?你們一家怎麼看?」高奶奶又看向三房的人。
「許佳麗隻是喬老夫人的侄女,不是喬家的正牌小姐。」老三意在言外的說道。
高奶奶白他一眼,說了等於沒說,詢問的目光看向老四。「老四呢?」
老四是個實在人,直接問道:「喬家給多少嫁妝?」
眾人看向高奶奶和大房的人,老四問出眾人的心聲,喬家給多少嫁妝,取決於高家值不值得湊一百萬的彩禮。
如果喬家給的嫁妝高於彩禮,他們就咬咬牙,把彩禮給湊足,如果低於彩禮,肉包子打狗一去不回,誰也不想當冤大頭。
說起嫁妝,高奶奶和大房的人就慪得不行,她沒老臉說,高父和高母也心塞的沉默。
高強心中的憤怒與憋悶無處發洩,挫敗的說道:「喬家不出嫁妝。」
「什麼?」眾人震驚。
「喬家有錢有勢,為什麼不出嫁妝?」老四一臉疑惑地問道。
「難道是因為許佳麗不是喬家的正牌小姐嗎?」老四的老婆意有所指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