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3章 解景琛不講武德
秦浼一愣,有些錯愕地看向走來的解父,又叫她小浼了,看來婆婆給公公做了思想工作。
婆婆對她是真心誠意,公公對她就有些虛情假意。
秦浼沒拆公公的台,公公對她的態度,她並不在乎,和公公能不能和睦相處不重要,隻要她能和婆婆相處融洽就行了。
秦想又站起身,這次沒讓秦浼介紹,他自我介紹。「叔,您好,我是秦浼的小哥。」
「你好,歡迎你來我們家,別拘謹,當自己家。」解父笑著說道。
「好的叔,我會的。」秦想笑著點頭。
「別站著,快坐。」解父讓秦想坐。
秦想準備坐,見三人都沒坐下的意思,他也不好意思坐,他坐著,他們站著,他會有壓力。
「坐坐坐,我們都坐。」解母很有眼力,拉著秦浼坐在石凳上,秦想坐在藤椅上,解父將公文包放到石桌上,也在藤椅上坐下。
「小想,聽我們家景四說,你們是羊城人?」解父問道。
「是的叔,我們是羊城人。」秦想點頭。
「小想,什麼時候安排我們兩家見一面?」解父又問道。
「你會不會說話,什麼叫什麼時候安排我們兩家見面?應該是我們去拜訪親家。」解母糾正解父的話。
「對對對,是我們去拜訪親家。」解父也上道,順著媳婦的話說。
「阿姨,叔,隻要您們有時間,隨時都可以。」秦想這才滿意了,為了小妹,讓爸媽來四九城也行,隻是會被村裡人說閑話。
解母拍著秦浼的手背,對秦浼說道:「等醫院不忙了,我就找院長請長假。」
「你請長假前跟我說一聲,我好提前安排好工作。」解父說道。
「好。」解母滿意地看一眼解父,沒有找理由推辭,她都想好了,他如果不陪她去拜訪親家,拜訪完親家,她也不著急回來,帶著孩子們直接去香江陪父母住一段時間。
除了張紅燕的救命之恩,這輩子她誰也不欠,隻欠父母的,父母為了她,操碎了心。
「小想,你父母是做什麼的?」解父問道。
「我父母都是農村人。」秦想笑著回答,並沒有具體說明父母是做什麼的。
解父見秦想不願意透露太多,他也沒追根究底,又問道:「家裡有幾個兄弟姐妹?」
「我前面還有三個哥。」秦想回答。
「你是老四?」解父問。
秦想搖頭。「我是老五,我妹是小六。」
解父沒繼續問了,兄妹六人,現在隻有五人,是什麼原因大家都心知肚明。
秦浼有些意外,原主居然有四個哥哥,怪不得要施行計劃生育。
「小浼是你們家唯一的女兒?」解母忍不住問,唯一的女兒嫁這麼遠,他們捨得嗎?如果換成是她,她可捨不得把景七嫁那麼遠。
至於景玲,國家的政策,她也沒辦法,她留不住景玲,景玲不下鄉,景二就得下鄉。
「嗯。」秦想點頭,看向秦浼的目光裡滿是寵溺。「我爸媽就是想要一個女兒,才不停的生孩子,前面幾個都沒讓他們如願,他們也沒放棄,直到生下了小妹,他們才得償夙願,才沒有繼續生了,我媽常說,如果三哥是女兒,他們就不會生我,如果我是女兒,就不會有小妹。」
「老天保佑,幸虧你不是女兒。」解母無比慶幸,秦想是女兒,秦浼就沒出生的機會,沒有秦浼,她的兒子娶誰?沒有秦浼,誰給景七治腿,所以,這冥冥之中早有註定。
「阿姨,您放心,沒有小妹,我嫁給景四也一樣。」秦想調侃道。
「……」秦浼腦海裡浮現出解景琛和秦想在一起的畫面,秦想在前面跑,解景琛在後面追,想到這畫面,秦浼就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畫面太驚悚,她不敢繼續往下想。
「……」解母看一眼秦浼,又看向秦想,握住秦浼的手緊了緊,她還是滿意秦浼這個兒媳婦,至於秦想,還是算了。
「……」解父也嫌棄秦想,他無法把秦想想成女同志。
解景琛從廚房出來,正好聽到這句話,腳下一個趔趄,劍眉擰成了一團,眼眸浮上一抹冷厲之色,冷漠的語氣卻無比的堅定。「我寧死也不娶。」
秦想一愣,隨即嘴角抽搐,景四還當真了。「我是說假如,假如我是個女兒,我爸媽就不會生小妹了,你不娶我,娶誰?」
「秦、想、妹。」解景琛一字一頓,字字清晰。
啥?秦浼看向解景琛,臉上的表情很驚悚,他還真會順流而下,連名字都想好了,解景琛取名有些草率,如果秦想是女同志,直接在他的名字後加個妹字。
秦想妹,的確,這個名字瞬間女性化了。
「解景琛。」秦想整張臉都黑掉了,雙手猛然攥成拳頭,一雙桃花眼漸漸的發出冷厲的光芒,帶著濃烈的警告。
聽到秦想妹這個三個字,解父和解母面面相覷,景四說過,他跟一個戰友的關係很鐵,就叫秦想妹,景四說的時候,他們還調侃過秦想妹的名字,他的父母是多想生個女兒才會給自己的兒子取名叫想妹。
「你是景四的戰友秦想妹?」解父和解母異口同聲問出口。
「解景琛。」秦想崩潰了,他後悔死了,悔得腸子都青了,他毫不保留的跟景四分享,就連爸媽給他取秦想妹這個名字,他都告訴了景四,當時,景四沒取笑他,現在景四居然用這個名字來攻擊他,太過分了,過分得沒邊兒了。
秦想噌的一下站起身,一拳朝解景琛揮去,解景琛敏捷閃身躲開。
「你還敢躲。」秦想氣急敗壞,又是一拳朝他揮去。
解母見狀,擔心兒子的腰傷,他的腰傷已經影響到房事了,若是秦想再讓他傷上加傷問題就嚴重了。「小浼,快阻止他們,景四的腰可不能再受傷了。」
秦浼還有些懵,看著攻擊解景琛的秦想,解景琛的腰傷已經好了,為什麼解景琛隻躲不還擊?
「小想,秦想妹這個名字也挺好的。」解父說道。
「你閉嘴。」解母瞪著解父,真是唯恐天下不亂,看小想的樣子,很反感這個名字。
秦想妹這個名字,女孩子用可以,男孩子用是有些不好。
小時候沒什麼,長大了尤其是上年紀了,被人叫想妹,他們敢叫,估計秦想也不好意思答應。
秦浼默了,在羊城別說這個年代,即便是後世,很多家庭為了生男孩,什麼招弟、來弟、盼弟……
招妹、想妹什麼的,確實少見。
「小浼,再不阻止,真要出事了。」解母很著急。
「沒事,隻要不死,我都能治好。」秦浼狂傲地開口,完全沒想要阻止他們的意思,他們要打讓他們打個夠。
「小浼。」解母愣住了,兒媳婦都這麼說了,她還能說什麼。
聽到響動,阿爺和阿奶都從廚房裡出來,看到秦想跟景四在打架,兩人面面相覷,阿奶看向坐在院子裡的解父,問:「老大,他們這是怎麼了?」
「爸媽,您們別過來,小心他們傷著您們。」解父說道。
「這是怎麼了?」阿奶又問道。
「沒事兒,他們在切磋。」解父起身,繞道朝他的雙親走去。
「加油,加油,四叔加油。」解憂光著身子,站在屋檐下拍手叫好。
「小憂。」許春艷拿著衣服追出來,她在給小憂洗澡,聽到打鬥聲,小傢夥衣服都不穿就跑了出來。「快穿衣服,不然會感冒,感冒了就要吃藥打針。」
許春艷將褲子搭在肩上,給兒子穿衣服。
「四叔,右邊,哎呀!四叔,你不能隻躲,你要還擊,四叔,加油,打倒他。」解憂見四叔隻躲,急得跳腳。
許春艷在他面前抱怨,四嬸這個小哥不喜歡他,祖奶和祖爺都有紅包,安林堂叔也有,沒給他和媽媽,小傢夥想法很簡單,不給他就是不喜歡他,對於不喜歡自己的人,他討厭極了。
解父從解憂面前經過,手指在小傢夥腦門上輕彈了一下。「瞎胡鬧什麼,快讓你媽幫你穿衣服,你看你的樣子,像什麼話。」
小傢夥吃疼地一咧嘴,抱住解父的大腿。「爺爺,我不要媽媽穿,我要爺爺幫我穿,不然我就不穿。」
「小憂,過來,別纏著爺爺,衣服還沒穿好,感冒了有你好受的。」許春艷故意闆著臉。
「我不要,我就要爺爺穿。」小傢夥撒嬌道。
「小憂。」許春艷拿這個兒子沒辦法,看向解父。「爸,您看,這?」
「好,爺爺幫我們家小憂穿。」解父蹲下身,幫小憂把衣服穿好,又伸手向許春艷。「褲子給我。」
「爸,辛苦您了。」許春艷將小憂的褲子遞給解父。
聞言,解父目光微閃,擡頭,看一眼許春艷,許家經歷了變故,她也沒往日那種囂張的氣焰了。
許家會遭此劫,全是許家人自找的,這些年許春艷的那個媽和弟弟沒少來解家鬧騰,他雖然一次也沒撞見過,卻不代表他不知情,言秋不找他抱怨,不找他告狀,他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柿子軟也不能拚命捏,言秋對他們一忍再忍,他們千不該萬不該不該觸碰言秋的底線。
「小憂,擡腳。」解父幫小憂穿褲子。「許家的事,你最好別記恨你喬姨,你心裡清楚,他們是咎由自取,你想繼續在這裡住就別招惹她,惹火了她,我也保不住你。」
解父是提醒,也是警告。
許春艷一愣,許家出事後,公公第一次對她說起許家,卻不是寬慰她,而是警告她。
果然,有後媽後就會有後爹。
許春艷強忍著心裡的仇恨,笑看著解父,表明態度。「爸,我知道,您放心,我嫁給了景二,我就是解家的人,至於許家,我能幫則幫,幫不了,我就無能為力了。」
解父滿意一笑,「很好,你沒因許家落難而老死不相往來,也沒不管不顧執意要為許家出頭,景二媳婦,我不反對你貼補娘家,隻是,你要量力而行。」
「爸,我知道。」許春艷垂眸,公公的話很明確,你可以幫助娘家,卻不能再動用解家的資源。
許春艷在心裡冷笑,解家有什麼資源?真正有資源的是喬家。
公公能娶到喬言秋,尤其是公公還是二婚,真不知道公公上輩積了什麼德?
解父幫小憂穿好褲子,拍了拍他的小肩膀。「跟你媽媽回屋睡覺。」
「不要,今晚我要跟爺爺一起睡。」解憂見解父要起身,猛紮進解父懷中。
解父蹲著,被解憂撲倒了,抱著小憂直接滾下台階,狼狽地躺在地上。
「爸,小憂。」許春艷驚呼出聲。
所有人的注意力在解景琛和秦想身上,聽到許春艷的驚呼聲,才紛紛移開目光,見許春艷站在屋檐下,解父抱著解憂躺在地上,眾人嚇了一跳,解景琛和秦想停止打架。
「建國。」解母快速跑向解父。
解母是醫生,秦浼沒跟解母爭。
「爸。」解景琛和解景珏跑向解父。
「老大。」阿爺和阿奶扶著彼此朝解父急步走去。
「爸,您沒事吧?」許春艷直接跳下來,想要將解父扶起卻被解母阻止。
「別動他。」解母斥喝一聲,先將解父懷中的小憂拉起來,小傢夥被嚇著了,撲進許春艷的懷中哭泣。
許春艷心疼地抱著兒子,輕聲安撫。「小憂乖,小憂不哭。」
解母蹲下,檢查解父的身體,阿爺和阿奶來到解父面前,心疼地看著兒子。「老大,有沒有摔傷?」
「爸媽,您們別擔心,我沒事。」解父想要坐起身,卻被解母阻止。
「躺著別動。」解母厲聲斥喝。
解父乖乖躺著,阿奶看著兒媳婦兇自己的兒子,頓時不樂意了。「老大媳婦,老大都摔成這樣了,你還兇他。」
當著他們的面都敢兇他們的兒子,背著他們時還指不定怎麼虐待他們的兒子。
這種事兒,阿奶有經驗,張紅燕還在時,當面她會罵張紅燕,背著她就打張紅燕,反正她就是看張紅燕不爽。
確實解父沒傷到骨頭,解母才放心,叫景四和景五將人扶起,兩人將他扶回屋,阿爺和阿奶跟在他們身後。
打了一架,出了一身汗,發洩了情緒,秦想才回到樹下,一屁股坐到藤椅上,端起石桌上放著搪瓷缸,猛灌了一口茶水。
「秦想妹。」秦浼叫道。
「噗!」秦想一口茶水噴了出來,還被嗆著了,不停的咳嗽,咳得臉紅脖子粗。
秦浼一臉無辜地看著秦想,卻沒有一點愧疚之意,秦想妹這三個字,對秦想的殺傷力這麼大嗎?
秦想緩和一下,順了順氣,又喝了一口茶水,放下搪瓷缸,嚴肅又認真地看著秦浼。「小妹,我已經改名了,不叫秦想妹了,我現在叫秦想。」
「為什麼要改?秦想妹這個名字,我覺得挺好的,挺適合你的。」秦浼忍著笑意,一本正經地看著秦想。
「好什麼?適合什麼?爸媽就是太想要個女兒了,才會給我們……給我取這麼個名字。」秦想很是嫌棄,小時候不覺得怎麼樣,長大了就嫌棄了。「秦想妹這個名字,在我當兵之前就改了,除了村裡人沒人知道我曾經叫秦想妹,也就是我嘴賤,什麼都跟景四分享,景四這個傢夥,娶了你後就不叫武德了。」
好幾年了,景四一次也沒拿秦想妹這個名字來說事兒,這次居然用這個名字來戳他的心窩子,過分,太過分了。
秦浼斜睨著秦想。「小哥,什麼叫娶了我後就不叫武德了?知人知面不知心,你是錯把魚目當珍珠。」
解景琛的心眼兒多著,走一步算十步,她在解景琛身上一次便宜都沒佔過,秦浼慶幸,她跟解景琛是夫妻,不是仇人,解景琛用對付仇人的方式對付她,她就死翹翹了。
秦浼疑惑,解景琛謹慎小心,怎麼就陰溝裡翻船,著了原主的道呢?
解景琛對下藥的事有陰影,咱也不敢問。
「誰錯把魚目當珍珠?」解景琛朝他們走來。
「哼!」秦想白了解景琛一眼,冷哼一聲,偏頭不理睬。
解景琛也不置氣,走向秦浼,站在她身後,輕柔地給她捏肩。
秦想傻眼了,這還是他認識的那個解景琛嗎?看看他捏肩的動作熟練,再次感慨,小妹馴夫有術啊!
秦浼沒回答,反問:「你爸沒事吧?」
「沒事,死不了。」解景琛滿不在乎的回答。
秦想眼神驚悚地盯著解景琛,對秦浼說道:「小浼,你聽聽,他說的什麼話?他對自己的父親都是這個態度,你能指望他孝順咱爸媽嗎?」
「小哥,孝順爸媽不是他的責任。」秦浼脫口而出,話音未落她就後悔了。
「孝順嶽父嶽母怎麼就不是我的責任了?」解景琛眸光微微一揚,幽深的眼眸中滿是抗議。
「孝順爸媽怎麼就不是他的責任了?」秦想不滿地一皺眉頭。
聽著兩人異口同聲的話,秦浼投降了。「對對對,是他的責任,我說錯話了。」
「洗澡水燒好了嗎?」秦想問道,聞了聞自己身上,三四天沒洗澡了,他身上都有味兒了,剛剛又出了汗,汗臭味他都受不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