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8章 沒什麼醫德
幸虧喬大少的心尖寵仗義,幫他擋了一刀,不然他的小命就沒了。
「他傷成這樣,現在怎麼辦?」解景琛冷聲問道。
雄哥擦了擦汗。「醫藥費我出。」
「出院後呢?」解景琛問。
雄哥想,當然是你自己安排,人,他包醫好,出院後就是喬大少自己的事了。
解景琛看向秦浼,問道:「會留疤嗎?」
秦浼怔忡一瞬,她該怎麼回答,留疤,還是不留疤?臨場發揮是需要默契,顯然她和解景琛沒那種默契。
解景琛也是,不能把她當成透明人嗎?然後她悄悄地離開。
「喬大少,如果留疤你就嫌棄我了嗎?」秦想故作委屈的問道。
解景琛陷入深思。
「我負責。」雄哥自告奮勇。
「我的人你都敢覬覦?」解景琛目光冷酷,眼底溢出濃烈的殺氣。
「誤會,喬大少,你誤會我的意思了,我的意思是,他出院後,我帶他回去,無論用什麼偏方,一定會將他身上的傷疤除掉。」雄哥也沒那個自信,隻是暫時安撫他。
秦浼看向雄哥,他哪兒來的自信?解景琛身上的疤痕,她都沒那個自信除掉。
「屁股上的除掉,他身上的不能動。」解景琛冷著臉說道。
「為什麼?」雄哥好奇的問。
解景琛冷眼一撇,冷冷地說道:「他身上的傷,是我弄的。」
真會玩?玩得真花,秦想身上的傷,雄哥看到了,有刀傷,有槍傷,看到他身上的槍傷,對他的身份質疑,現在聽解景琛這麼說,覺得自己多疑了。
有錢人玩的花,手段一個比一個殘忍,先把人弄得半死,然後再將人救活,養好傷後,接著玩。
槍傷就不足為奇了。
秦浼忍不住笑出聲,解景琛和雄哥均看向她,秦浼咬牙忍住笑。
「很好笑嗎?」解景琛低沉的聲音裡迸發出絲絲戾氣。
秦浼低著頭,不說話。
「滾。」解景琛怒斥一聲。
秦浼顫抖了一下,哭泣著拔腿就跑出去。
「喬大少,息怒,你看,你把人家女醫生都給嚇哭了。」雄哥打趣的說道。
解景琛抿唇不語,雄哥帶著審視的目光在解景琛和秦想身上穿梭著,猶豫了良久,才開口問:「喬大少,冒昧的問一下,他跟你多久了?」
「快十年了。」解景琛回答道。
「快十年?」雄哥驚呼出聲。
「怎麼?有意見?」解景琛眼眸微眯,眸底已見薄怒。
「沒有。」雄哥搖頭,多看了秦想幾眼。「喬大少真是長情。」
「那是對他。」解景琛伸手,拍了拍雄哥的肩。「人,我交給你,他再受傷,我會做出什麼事,我自己都不知道。」
「這次是意外,人我帶回去,保證你要人的時候,毫髮無傷的還給你。」雄哥保證道,本來還心存疑惑,解景琛說的話,徹底打消了他的疑心。
秦想身上的傷,有些是陳年老傷,如果在跟解景琛之前受的傷,他的身份就可疑了,他們在一起近十年,顯然人家跟解景琛的時候身上乾乾淨淨,身上的傷全是解景琛的傑作,雄哥都忍不住同情秦想,在心裡罵解景琛。
「記住你說的話。」解景琛滿意了,看向秦想,目光幽深,聲音溫柔。「你在雄哥那裡躲段時間,我這邊處理好了,我就接你回家。」
雄哥瞳孔一縮,接他回家,這是要轉正,雄哥看向秦想,這人真能轉正嗎?喬家真能接納他嗎?雄哥感覺懸。
「嗯,我等你。」秦想臉色蒼白,像病美人。
解景琛走出病房,雄哥在秦想病床前坐下,審視的目光打量著秦想,臉色蒼白,長得妖孽,怪不得會跟在喬大少身邊近十年。
「喬大少剛剛的話是什麼意思?」雄哥問道。
「什麼話?」秦想裝傻。
「叫你在我這裡躲段時間,等他那邊處理好了,就接你回家。」雄哥沒好氣的說道,還跟他裝。
秦想沉默幾秒,朝雄哥露出一抹苦澀的笑。「他老婆知道我的存在,容不下我,正派人暗中除掉我。」
雄哥瞬間感覺他接了個燙手的山芋。「你老實告訴我,上次在209包廂,是不是喬大少的計劃。」
秦想猶豫了一下,說道:「是他的計劃,他覺得你那裡安全,事實證明……」
秦想聲音戛然而止,好奇心被勾起,得不到滿足是抓心撓肝的難受。「事實證明什麼?」
秦想瞅著雄哥。「喬大少失算了,你那裡並不安全。」
雄哥嘴角抽了抽。「這次的事是意外,你放心,喬大少的老婆就是將整個香江翻一遍,她也找不到我那裡。」
秦想笑而不語,雄哥挑眉,這是不信他的話。
「你有告訴喬大少,你是為了救我才受的傷嗎?」雄哥問道。
「沒有。」秦想搖頭。
「為什麼?」雄哥追問。
「怕他誤會。」秦想回答。
雄哥嘴角不受控制地抽搐幾下,表情是一言難盡,他喜歡女人,又不喜歡……喬大少誤會什麼?
他不跟喬大少說清楚,等喬大少自己查到,估計才會誤會,還會連累他,簡直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
「喬大少在華夏當過兵。」雄哥眼神探究地凝著秦想。
秦想心跳漏了一拍,面色如常。「嗯,我也陪他去了。」
「你也當過兵?」雄哥聲音冷了幾分。
這傢夥還要試探他,秦想慢條斯理的說道:「他去哪兒,我陪他去哪兒,他進部隊,我陪他去,他執行任務,我在部隊等他,他退役,我退役。」
「你沒執行過任務嗎?」雄哥問,秦想若是撒謊騙他,他反而會懷疑,如此直言不諱,懷疑都覺得多餘。
秦想搖頭,一副很有自知之明的樣子,說道:「我身體素質不行。」
「華夏的部隊對軍人的身體素質要求都這麼低嗎?」雄哥打量著秦想,活脫脫一個柔弱不能自理的美人。
「我是特招入的部隊。」秦想在心裡冷笑,他的身體素質不輸給景四,戰鬥力也強,分分鐘可以秒殺雄哥。
「特招?目的是什麼?給喬大少……」雄哥諷刺道。
秦想笑而不語,他沉默,可不是默認。
「喬大少執行任務回來,會跟你說嗎?」雄哥又問。
「不會。」秦想肯定道。
「為什麼?」雄哥問。
「機密。」秦想吐出兩個字,雄哥還沒開口,秦想又補充道:「我也不例外。」
雄哥想了想,試探的問道:「你愛華夏嗎?」
秦想沒有一絲遲疑,脫口而出。「我愛喬大少。」
「……」雄哥。
解景琛出來,不見秦浼的身影,挑了挑眉,人跑哪兒去了?
秦浼穿著白大褂,被護士拉去幫忙了。
護士和醫生交流都是說粵語,秦浼聽不懂,看著口吐白沫的男人,明顯是中毒,秦浼上前,指腹搭在他的脈搏上,不出所料是中毒。
秦浼從斜挎包裡拿出針包,打開針包,取出一根銀針,準備施針時,卻一隻大手扣住她的手腕,然後將她拽開。
「你在幹什麼?」醫生說的是粵語。
秦浼沒聽懂,猜出醫生的話,揚了揚手中的銀針。「紮針。」
醫生愣了一下,聽秦浼說的是普通話,他也說普通話。「紮針?紮什麼針?你知道他的情況嗎?你知道他是誰嗎?你這麼隨便給他亂紮,紮出問題了怎麼辦?」
秦浼諷刺一笑,淡漠的目光迎上醫生的怒容。「來醫院的人不都是病人嗎?他的情況還不夠明顯嗎?」
醫生眉頭一皺,質問道:「你新來的?」
秦浼難得發善心想要救人,卻被人硬生生給制止了,護士把她拉到這裡來,不是幫忙,難道是湊數嗎?
見秦浼不說話,醫生伸手想扯掉秦浼的口罩,秦浼退後兩步避開。
「你是誰?」醫生神情一冷,香江不太平,有些人腦筋都動到了醫院。
秦浼嘴角微微一勾,平淡的說道:「他中毒了,再不解毒,必死無疑。」
聽到「必死無疑」四個字,一旁的兩個保鏢不淡定了。
「別慌,喬少隻是吃多了葯,吐出來就沒事了。」醫生安撫蠢蠢欲動的兩個保鏢,憤憤地瞪著妖言惑眾的秦浼。
喬少?秦浼目光微閃,問道:「他是喬家人?」
「怕了吧?他是喬家二房大少爺的長子。」醫生的聲音有些趾高氣揚的得意。
秦浼黛眉輕蹙,清冷的聲音帶著嘲諷的意味說著:「是啊,我好怕啊,你們忙,我就不瞎摻和了。」
秦浼收起銀針,不趟渾水了,人救過來,二房的人不會感激她,人沒救過來,二房的人會找她麻煩。
費力不討好的事,她才不幹。
醫生看著秦浼瀟灑離去的背影,怒瞪著一旁的護士,質問道:「誰招她進咱們醫院的?」
「我不知道。」護士覺得冤枉。
「你拉她過來的,你會不知道。」醫生臉色很不好。
護士心虛,吞吞吐吐的開口。「我……」
秦浼摘掉口罩,邊走邊解白大褂的扣子,迎面差點撞到人。
「大少奶奶。」張院長見到秦浼,著實有些意外,看著秦浼身上穿的白大褂,眼神有些古怪。
秦浼見過他,喬家的家庭醫生,微微一笑。「張醫生。」
外公外婆叫他小張,她總不能跟著他們一起叫人家小張,太不禮貌了,何況,他還是婆婆的師兄。
「大少奶奶,你來醫院是來看奶媽的嗎?」張院長笑著問。
還真不是,秦浼以為解景琛帶她來醫院,是來找張醫生的,結果人家是帶她來看小哥,秦浼硬著頭皮點頭。
「看到了嗎?」張院長又問道。
看到什麼?她連奶媽的病房都不知道在哪兒,秦浼咬了咬牙。「我跟解景琛走散了。」
「小琛也來醫院了?」張院長不意外,解景琛特意交待,讓他關照一個特殊病人,那人傷得不重,傷到的部位有些尷尬。
無論是縫針,上藥,換藥,都是他親力親為。
他的白大褂還脫在那人的病房裡,現在怎麼看,他的白大褂穿在了解景琛媳婦兒的身上。
「嗯。」秦浼點頭。
「我知道他在哪兒,我帶你去找他。」張院長說道。
「好,謝謝張醫生。」秦浼道謝。
「大少奶奶,別客氣,我是喬家的家庭醫生,又是你婆婆的師兄。」張院長臉上的笑容溫和又慈祥,言秋對這個兒媳婦的醫術可是讚不絕口。
能治好小珊的腿,那醫術估計老師都自嘆不如。
「張醫生,你別叫我大少奶奶了,叫我秦浼。」秦浼笑著說道,人家是婆婆的師兄,叫解景琛小琛,叫她大少奶奶,太不合適了。
「那好,你也別叫我張醫生,小琛叫我張叔。」張院長越看秦浼越喜歡,怪不得師妹對這個兒媳婦滿意極了。
「張叔。」秦浼以為,解景琛叫他張伯,叫張叔也挺好的。
兩人邊走邊聊天,直到張院長推開病房,秦浼看到趴在病床上的秦想,整個人呆若木雞,病床邊坐著雄哥,長得五大三粗的男人此刻正拿著水果刀削蘋果。
秦想見到秦浼,也有些反應不過來,她不是走了嗎?怎麼又跑回來了?
秦浼很冤,那感覺就像是,好不容易逃出狼窩,轉了一圈,又被人送回了狼窩。
都怪她太信任張醫生了,他在前面帶路,她在後面跟著,不是說帶她去找解景琛嗎?怎麼把她帶到小哥的病房了?
雄哥聽到開門聲,停下削蘋果,扭頭看向門口。
秦浼快速反應,戴上口罩,小手扯了扯張醫生的衣擺。
「張院長。」雄哥放下削了一半的蘋果,起身走向張院長。
秦浼有些意外,他居然是院長,轉而一想,婆婆是什麼身份,她的師兄怎麼可能隻是醫院的普通醫生。
「雄哥。」張院長也客套的叫道。
秦想是雄哥送到醫院的,解景琛卻交待他,要對病人特殊照顧,解景琛沒告訴他,他們是什麼關係,解景琛從來沒交待過他對哪個病人特殊照顧,此人跟解景琛的關係絕對非淺,他自然就上心了。
隻是,他疑惑,雄哥混黑道,喬家黑白兩道都吃得開,解景琛跟雄哥有交集也不奇怪,他奇怪的是,解景琛和雄哥都很緊張眼前這個病人。
張院長突然好奇,他到底是什麼身份?
「張院長,他身上的傷沒事吧?」雄哥對張院長很尊重,像他們這些刀口舔血求生的人,受了傷,別的醫院不敢給他們治療,張院長敢,膽大心細,口封也緊。
否則,喬大少的男寵受傷,他也不敢光明正大帶到醫院治療。
張院長看一眼趴在床上的秦想,對雄哥說道:「沒太大問題,住幾天院就能出院。」
「會留疤嗎?」雄哥問道,見張院長用怪異的目光看著他,雄哥立刻解釋道:「張院長,別誤會,他是喬大少的人。」
張院長微不可見的皺眉,小琛的人,放在雄哥身邊,深思極恐啊!
秦浼借著張院長的體魄擋住自己,秦想將頭埋在枕頭上,不敢看秦浼一眼,怕被雄哥看出端倪。
「喬大少呢?」張院長問道。
「走了。」雄哥回答道。
張院長沒再多問,叮囑雄哥怎麼照顧病人幾句,他又帶著秦浼離開。
秦浼鬆了口氣,跟在張院長身後,走到拐角處,張院長突然停下腳步,秦浼立刻剎住腳。
張院長轉身,目光複雜地盯著秦浼,斟酌了一下,問道:「小浼,你認識雄哥?」
秦浼愣了一瞬,想了想,回答道:「見過。」
「熟嗎?」張院長又問道。
「不熟。」秦浼搖頭,這是實話。
「他看上你了?」張院長出於長輩對晚輩的關心才會這麼直接問。
「啊?」秦浼茫然了,想到209包廂,秦浼就一言難盡。
「你怕見到他。」張院長不是問,而是肯定。
秦浼暗忖,這不廢話嗎?她都戴上口罩了,不怕見他,她戴什麼口罩。
秦浼摸了摸鼻子,一本正經地說道:「被他認出來,會壞解景琛的事。」
張院長愣了一下,這姑娘真實誠,她這麼說,無疑是將解景琛給出賣了。
張院長笑了笑,沒追根溯源的想從秦浼口中問出點什麼,對秦浼鄭重的說道:「小浼,離雄哥遠點,他不是什麼好人。」
「謝謝張叔提醒,我記住了。」秦浼乖巧的點頭。
張院長眼中滿是讚許,小姑娘一點就通,是個明白人。
沒找到解景琛,秦浼打算離開醫院,沒摘口罩,而是脫下白大褂,交給張院長。「張叔,這件白大褂是我在剛才那間病房借來穿一下,不知道是誰的,麻煩你幫我還回去,估計一會兒就會有人去拿。」
張院長忍不住笑出聲,接過白大褂,直接穿在身上。「我的。」
「……」秦浼窘迫。
她有一種穿著他的白大褂,拉著他一起,在醫院裡招搖撞騙的感覺。
秦浼覺得自己應該解釋一下。「那個……情勢所逼,我就順便借穿了一下你的白大褂。」
「哈哈哈。」張院長被她給逗笑了,解景琛這個媳婦兒真是可愛。
解景琛在找秦浼,聽到張院長的笑聲,順著聲音走來,見到秦浼跟張院長在一起,眸光微閃。「浼浼,張叔,你們怎麼在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