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6章 去火車站接大姐
「在屋裡吐。」解景琿說他看到的。
「啊?」解父神情一怔。「她也食物中毒了?」
「不清楚。」解景琿聳聳肩。
「景四。」解父叫道。
解景琛扶著秦浼坐好,聽到父親喊,還是出屋。「有事?」
「你媳婦呢?」解父朝解景琛走來。
「有事說事。」解景琛冷聲問,高大的身體擋在門口。
「叫你媳婦跟我出去,看看你二哥和你二嫂的情況。」解父以命令的口吻說道。
解景琛唇角掀起,滑過冷意。「要去您自己去,我媳婦不奉陪。」
「他們是你的二哥和二嫂。」解父氣極,這個兒子就是來討債的,聽不進他半句話。
解景琛懶得搭理他,後退一步進屋,砰一聲關門,氣得解父吹鬍子瞪眼,卻又無可奈何。
擔心二兒子和二兒媳婦,叫景三一起,景三卻捂住肚子,說他肚子痛,朝廁所跑去,徹底惹火了解父,罵了他一句,獨自出去查看。
不可避免,解父也加入其中。
驚動了居委會大媽,準備將人送醫院,眾人聽到送醫院,立刻停止嘔吐,紛紛回家,他們心裡清楚,不是食物中毒,也不是生病,隻是噁心。
地上到處是穢物,寧大媽安排人清掃。
解父不放心他們,親自送他們回林家,解景瑋和林雅茹吐得虛弱無力,林家父母見狀,很是擔憂。「親家,他們這是怎麼了?」
解父回答不出,他也雲裡霧裡搞不清楚狀況。
「送醫院。」林父當機立斷,他不擔心女婿,他擔心女兒,女兒還懷著孕。
「送什麼醫院?浪費那個錢做什麼?親家,喬醫生呢?叫喬醫生來給他們看看。」李阿秀說道。
「言秋不在家。」解父擡手,揉搓著眉心。
不在家,就是在醫院,李阿秀退而求次。「景四媳婦呢?聽說她的醫術不在喬醫生之下,叫她來看看。」
「這個……」解父為難了,有景四在,他可叫不動四兒媳婦,何況,他也不覺得景四會同意讓四兒媳婦來林家。
見解父的樣子,李阿秀頓時怒了。「解廠長,你好歹也是機械廠的廠長……」
「阿秀。」林父扯了一把李阿秀,打斷她的話。「我們還是送醫院。」
「對,送醫院,費用我出。」解父說道。
「誰送?」李阿秀問。
解父看一眼軟癱在椅子上的兒子。「我叫景五開車送他們去醫院。」
「那行吧。」李阿秀滿意了,解廠長的車,她還沒坐過,跟解家成為兒女親家就是好,等一會兒,她一定要好好擺譜,在鄰居們面前好好炫耀。
解父回到家裡,犯難了,小王送許春艷母子還沒回來,解父很奇怪,按理說早該回來了,難道出了什麼意外?
解父又擔憂起孫子了,叫景三去許家看看情況,這次景三沒有拒絕,比起送景二兩口子去醫院,他寧願走一趟許家。
「景五。」解父來到景五的屋裡。「起來,開車送你二哥和二嫂去醫院。」
解景珏趴在床上,動都不敢動,發出靈魂質問:「爸,我是您親生的嗎?」
「廢話。」解父白解景珏一眼。
「爸,您也太偏心了,四哥揍我的時候,你袖手旁觀,事後您對我漠不關心,二哥和二嫂病了,您卻要我開車送他們去醫院。」解景珏指控道。
解父不跟他羅嗦,深知如何能拿捏這個小兒子,從口袋裡掏出兩張大團結。「去不去?」
解景珏嘴角抽搐,如果是以前,他經不起錢的誘惑,屁顛屁顛就去了,現在錢對他沒吸引力了。「爸,您看看我的樣子,您不覺得,該被送去醫院的人是我嗎?」
「起來,少在我面前裝。」解父將兩張大團結拍在床上。
「裝?您裝一個看看。」解景珏頭一偏。「爸,我對您太失望了,趁我現在還沒弒父的念想,您快走。」
「解景珏。」解父怒了,一把揪住解景珏的耳朵。
解景珏沒動,瞄見解母的身影從窗戶外前經過,提高嗓門兒喊道:「媽,救命,爸趁人之危要殺我。」
殺這個字眼太犀利了,解父氣得不輕,這個五兒子向來口無遮攔。「解……」
「解建國。」解母衝進屋,解父暗叫不妙,威嚇的目光帶著警告瞪了解景珏一眼,鬆開他的耳朵。
「言秋,你去哪兒了?我去外面都沒找到你。」解父溫和的聲音裡帶著討好。
「怎麼回事?」解母看向趴在床上的景五。
「媽,爸不愛我,他隻愛二哥,我都受傷了,他還叫我開車送二哥去醫院,我不去,他就拿錢誘惑我,我不受他誘惑,他就威脅我。」解景珏告狀。
「他是裝的。」解父認定景五是裝的,景四下手有分寸,是景五小題大做。
「媽,我沒有,爸冤枉我,我好傷心。」解景珏一副受傷的樣子。
解母狐疑,說實話,景五的話,她更信老解的話。
「媽,不信您查檢。」解景珏這次真不是裝的。
解母沒動,解父粗魯的將解景珏身上的襯衣拉高,原本白皙的肌膚上布滿了痕迹,雖說是皮外傷,也沒破皮,他的皮膚很白,這些痕迹在他身上顯得有些觸目驚心。
「這……」解父傻眼了,景四下手真重,沒傷筋動骨,這些傷也嚴重。
「誰打的?」解母冷聲問,五兒子太不靠譜,招惹上外面的混混,她也不允許別人欺負他,她生的兒子,隻能她欺負,別人休想。
「四哥。」解景珏弱弱地回答,一臉委屈的看著解母。
怒意瞬間盡褪,解母恨鐵不成鋼的看著解景珏。「活該。」
景四不輕易打人,一旦打景五,絕對是景五招惹他了。
「媽。」解景珏想哭。
解母坐在床邊,細心給兒子查檢,確定隻是皮外傷,沒傷到骨頭,才徹底鬆了口氣。
「你沒事招惹你四哥做什麼?你又打不過他。」解母拉好解景珏身上的襯衣,兒子們之間的矛盾,她不會摻和,手心手背都是肉,幫誰都不好。
解景珏不說話,他傷心了。
「這幾天你就在家裡好好養傷。」解母叮囑道。
解景珏依舊不說話,可憐兮兮地望著解母。
解母沒再說什麼,起身走出屋,解父也不好意思讓景五開車送人去醫院了,給出去的錢也沒收回,全當冤枉兒子的補償。
「浼浼,想吃什麼?」解景琛站在秦浼身後,給她捏肩。
「什麼也不想吃。」秦浼閉著眼睛,享受著解景琛的服務,他捏肩捶背的手法愈加標準,他要是開個按摩店,他的長相就是活招牌,絕對生意興隆。
「我給你沖泡奶粉。」解景琛總想勸她吃點東西,吃的晚飯都吐完了,他擔心她餓。
「不喝。」秦浼拒絕。
「要不……」
「解景四,我不是三歲小孩子。」秦浼睜開眼睛,打斷解景琛的話。
「真不餓?」解景琛問。
「真不餓。」秦浼回答,說不餓是假的,隻是不想吃東西,想到……不能想,想想就犯噁心。
「我餓。」解景琛意在言外,那雙灼熱的眸子緊鎖在秦浼身上,嘴角的笑意裡蘊含深情。
秦浼自然聽懂他口中的餓是什麼意思,扭頭視線盯著解景琛的某處,眉宇間染上擔憂之色。
「你行嗎?」秦浼脫口而出。
解景琛受到挑釁了,一把將她抱起,他用行動告訴她,他到底行不行。
翌日,解景琛叫醒她。「浼浼。」
昨夜解景琛折騰到半夜,見她真經不起折騰才肯放過她,秦浼是累得腳趾頭都動不了,沉沉入睡。
「浼浼。」解景琛輕拍著她的臉頰。
「解景四,你有完沒完。」秦浼被他叫煩了,她想睡覺,他偏要打擾,脾氣再好的人都要發火,何況秦浼的脾氣不好。
「浼浼,快起來,要遲到了。」解景琛柔聲說道。
「遲到什麼?我又不上班,又不上學。」太熱了,秦浼一把將身上蓋著的被套扯開,扯開後她就後悔了,她身上什麼也沒穿。
看著她身上自己留下的曖昧痕迹,解景琛嘴角情不自禁地蕩漾起甜蜜又幸福的笑意。
秦浼想將被套扯回來蓋上,解景琛卻先一步將被套丟到床角。
「解景四。」秦浼想去搶,卻被解景琛抱住,想到昨晚,她不敢再觸碰解景琛的禁忌,這傢夥太敏感了,他是不會像揍解景珏那般狂揍她,但是,他對她的懲罰,對秦浼來說,不比揍解景珏輕。
這不,渾身酸痛,她感覺連床都下不了,這傢夥還叫她起床。
解景琛抱著她緊繃的身子,很是無奈,輕拍著她的後背。「放鬆,你這樣,我不會……我還沒那麼禽獸。」
他有多禽獸,隻有她清楚,被他這麼抱著,她能放鬆才怪,秦浼試著推了推他。「解景四,求放過。」
解景琛低頭,在她柔嫩的粉唇上啄了一下,扯過被他丟在床角的被套,遮蓋住她的身子,不能欣賞,不能抱了,再繼續下去,他會把持不住。
秦浼藏在被套裡,隻露出一顆腦袋,悄悄地往裡面縮了一下,與解景琛保持著安全的距離。
解景琛看在眼底,加深臉上的笑意,揉了揉她的秀髮。「我去給你找衣裳。」
解景琛在衣櫃裡翻找,最後找了一條紅裙子,他給她買的,她卻一次也沒穿過,秦浼很少穿裙子,想法獨特,長褲剪成短褲,長袖剪成短袖,還真別說,比買的順眼,他也說不出所以然,反正覺得穿在她身上,特別好看。
「快穿,沒多少時間了。」解景琛將紅裙丟給秦浼。
秦浼沒聽他的話,疑惑又茫然。「你今天不用上班嗎?」
「請假了。」解景琛坐在床邊回答。
「又請假?」秦浼眉頭一皺,這傢夥上班不積極,總是踩著時間去上班,下班反而積極,有事沒事就請假,這工作態度,遲早要被炒魷魚。
「快穿。」解景琛催促,見秦浼還是不動,一手去拿紅裙,一手去扯秦浼身上的被套。「我幫你穿。」
「穿什麼穿?我不穿,我要睡覺。」秦浼是真沒睡醒,每次被解景琛折騰後,第二天絕對是日上三竿才起床。
外面的烈日,透過窗簾縫隙照射進來,又是烈日高照的一天。
這是夏天,天亮得早,黑得晚,太陽也很早就升起。
「浼浼。」
「我要睡覺。」秦浼躺下。
「大姐今天到。」解景琛說道。
「我不管,天王老子來了,我也要睡……你說什麼?」秦浼激動的坐起身,動作太大扯到腰,疼得她直抽冷氣。
「你悠著點。」解景琛醋罈子打翻了,剛剛還蔫巴巴地,聽到大姐今天到,瞬間就精神抖擻。
「你剛剛說什麼,再說一遍。」秦浼懷疑自己聽錯了。
「你悠著點。」解景琛故意曲解她的意思。
「不是這句。」秦浼煩躁的揮了一下手。
解景琛不逗她了,握著她的雙肩,鄭重的說道:「你沒聽錯,大姐今天到。」
「啊!」秦浼興奮的尖叫一聲,盼星星,盼月亮,總算盼到姐來了,昨天她問他,他還說沒那麼快,解景琛騙她,滿臉怒容的瞪著解景琛。「你騙我。」
「我沒騙你。」解景琛冤枉。
「昨天我問你,你是怎麼說的。」秦浼手指戳著他的胸膛。
解景琛恍然大悟,放開她的肩,寵溺地捏了捏她的鼻子。「我想給你一個驚喜,也擔心告訴你後,你會興奮的睡不著覺。」
秦浼嘟著嘴,瞪圓眼睛,聽聽他的話,處處為她著想,可昨晚他有讓她早睡嗎?
太壞了,明知姐今天到,她想去火車站接人,昨晚他還這麼折騰她,害得她渾身酸痛,今天就不想起床。
「姐什麼時候到?」秦浼問。
「十點。」解景琛回答。
「現在幾點?」秦浼問。
解景琛看一眼手腕上的表。「九點。」
還有時間,秦浼鬆了口氣。「你先出去,我要穿衣裳。」
「我幫你。」解景琛不肯出去,唇瓣的笑意愈濃,拿著紅裙就要往她身上套。
秦浼想揍他,粗魯的扯掉紅裙,瞪眼看著他,沒好氣的問道:「你見誰穿裙子不穿裡衣和裡褲。」
解景琛獃滯一瞬,發出愉悅的低笑聲。「是我的疏忽。」
再熱的天氣,他都要穿背心和短褲,隻有在她面前,他才會脫掉外衣穿著背心給她看。
解景琛起身,從衣櫃裡幫她把裡衣裡褲拿出來。
火車站,秦浼穿著一件紅色長裙,明媚妖艷,如一朵盛開的紅玫瑰,美得幾欲吸走人的魂魄。
秦浼焦急地徘徊著,期待的目光時不時往裡面張望。
解景琛穿著簡單,白襯衣配黑褲子,在他筆挺頎長的身上,彰顯著矜貴不凡的氣質。
「浼浼,別走到太陽下面,太熱。」解景琛見秦浼又往太陽下走,伸手將她拉住。
「我不熱。」秦浼掙脫他的大手,又往太陽下走去,站在大門口往裡面張望。
不熱?解景琛半垂的眸滑過一絲陰鷙,入夏後,他聽到她說得最多就是,我熱,離我遠點,別靠近我,太熱了等等。
解景琛擡眸,看了一眼刺眼的陽光,目光又落到秦浼身上,她正用手帕擦汗,擦完後又用手帕煽風。
這一刻,解景琛不得不承認,在她心中,大姐比他重要,心底泛著酸意。
如果大姐在帶她走,她肯定會拋棄他,義無反顧跟大姐離開。
解景琛薄唇冷冷地彎起,掠過譏誚,闊步朝秦浼走去,扣住她的手腕,強行將她拽過來。
「解景四,你幹什麼?」秦浼有些急躁。
「你想熱中暑嗎?」解景琛陰沉地問,神色極為不悅。
「我不熱。」不熱是假的,比起熱,秦浼更期待見到解景玲。
解景琛理解不了她對解景玲的依賴,她的靈魂穿越到原主身上,睜開眼睛見到的第一個人就是解景玲。
解景玲在她迷茫又無助的時候,給了她關懷和依靠。
她將解景玲視為親人,即使最後她和解景琛不在一起,解景玲也是她永遠的姐。
解景琛眸光裡染上一層陰暗,不滿地捏住她的下巴。「你熱。」
秦浼瞪著他,很想罵他有病,沒執拗地與他爭吵。
解景琛微微蹙眉,慍色中都透著寵溺,放開秦浼,將軍用水壺遞給她。「喝水。」
「不喝。」秦浼賭氣,撇開臉,不看他。
解景琛失笑,朝她身後喊。「大姐。」
秦浼一愣,隨即美艷絕倫的面容掛著完美的笑容,一邊轉身,一邊甜美的喊。「姐……」
倏地,秦浼的聲音戛然而止,笑意凝結在嘴角,她的身後哪有解景玲的身影?
秦浼猛然轉身,怒瞪著解景琛。「你騙我?」
「太久沒見到我大姐了,眼花,認錯人。」解景琛溫柔的目光凝視著她,唇角溢出溫暖的笑容。
秦浼跺了一下腳,解景琛要她喝水,她偏跟他作對,渴死也不喝,解景琛不要她去曬太陽,她就死倔死倔跑到太陽下站著。
解景琛很無奈,隻能寵著,縱容著,陪著她一起站在太陽下。
快到十點了,這個時候的太陽,也挺毒辣,暴曬了一會兒,秦浼受不住了,解景琛在部隊多年,早就習慣了站在烈日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