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2章 景二找景四秋後算賬
解景琛冷睨解景珊一眼。「即將要公布高考時間,你不努力學習,還有時間調侃你親哥,你就不擔心沒考上,讓你四嫂失望嗎?」
解景珊愣了愣,一臉認真的看向秦浼。「四嫂,我落榜了,你會對我失望嗎?」
秦浼起身,走向解景珊,伸手揉了揉她的腦袋。「怎麼會?隻要你努力了,無論結果如何,你都是好樣的,我都會為你感到驕傲。」
景七小學沒上完,初中沒上,高中也沒上,直接參加高考,太強人所難了,景七勝在年輕,這次失敗了,下次接著考,多考幾次就有經驗了,沒準考著考著就考出一個狀元了。
「四嫂,我會努力的,盡量不辜負你對我的栽培。」即使在心裡十拿九穩,解景珊也沒將話說得太滿。
「嗯,我對你信心滿滿。」秦浼拍了拍解景珊的肩膀。「時間急迫,我們分秒必爭,走,我陪你回屋學習。」
秦浼攬著解景珊的肩膀,兩人一副姐妹好的姿態走出廚房。
解景琛看著她們,無奈地搖頭,收拾碗筷去水槽下洗。
李阿秀離開解家,並未回林家,而是去了副食店,打電話去機械廠找解景瑋。
打完電話,李阿秀也沒回家,而是坐在副食店外等解景瑋。
半個小時後,解景瑋騎著自行車風馳電掣般趕來,見坐在副食店外跟人聊天的李阿秀,目光閃了閃,還有心情跟人聊天,看來問題不大。
林雅茹總嚷嚷著肚子痛,每次送她去醫院查檢,都沒查檢出問題,私下他問醫生,醫生很隱晦的提醒他,他的媳婦兒這種情況有裝的嫌疑。
這次多半也是裝的,丈母娘也發覺林雅茹裝肚子痛,才悠閑自在的跟人聊天。
「媽。」解景瑋停下自行車,朝李阿秀喊道。
李阿秀愣了一下,立刻迎上去,習慣性的拍了拍身上,笑看著解景瑋,意識到現在對解景瑋笑,不是擺明了告訴他,我女兒肚子痛,我懷疑她是裝的,所以,我一點也不擔心。
笑意凝結在嘴角,李阿秀換上擔憂之色。「景二,雅茹說肚子痛,為了安全起見,你去開你爸的車,我回家看看雅茹的情況。」
「開我爸的車?」解景瑋挑眉,要不要這麼擺譜,深吸一口氣,壓抑著反感的抗拒情緒:「媽,在電話裡您怎麼不說?我好去找我爸要車鑰匙,直接開車回來。」
「你爸的車就停在你們家院外。」李阿秀說道。
解景瑋一愣,一臉狐疑地看著李阿秀。
「你四弟開回來的,別啰嗦了,你快去解家找你四弟要車鑰匙,我們快點送雅茹去醫院,都拖了很長時間了,可別真出什麼事了。」李阿秀催促道。
解景瑋滿腔怒火,還有什麼不明白的?再不明白,他就是傻子。
林雅茹要演戲,他就陪她演。
解景瑋狠狠一閉眼,深吸一口氣,睜開眼睛後眼底溢滿憂色。「媽,您先回屋看看雅茹的情況,我回解家找四弟拿車鑰匙。」
「好,快去快回。」李阿秀拔腿朝林家飛奔而去。
解景瑋騎著自行車朝解家去,臉色陰沉,這次林雅茹最好別欺騙他,否則,他要她看好,別仗著自己懷孕就能肆意胡來。
解景瑋回到解家,直接將自行車丟在一邊,站在院子裡喊。「四弟。」
解景琛從屋裡出來,妖冶的臉上露出一抹晦暗不明的情緒,廢話沒說一句,直接把車鑰匙丟給解景瑋。
解景瑋接過車鑰匙,臉色愈加陰沉,咬牙切齒地問:「我丈母娘來過解家?」
解景琛琥珀色的眸子裡多了幾分沉暗的陰霾,深沉冷漠聲音裡隱約透露著慍怒。「嗯。」
「她讓你開車送我媳婦兒去醫院,你拒絕了。」解景瑋狠狠咬了一下後槽牙,聲音從牙縫裡迸出。
林雅茹對四弟還真是死性不改,逮到機會就想跟四弟接觸,丈母娘居然還是助紂為虐的幫兇。
「在這件事情上,你丈母娘是個拎得清的人,得知是我把車開回來,她沒要求我開車送你媳婦兒去醫院,景七建議她,讓我媳婦兒去給你媳婦兒檢查,你丈母娘果斷拒絕了。」解景琛聲音冷漠不帶一絲情緒。
解景瑋錯愕一瞬,悠然地轉動著手裡的車鑰匙,嘴角帶著一絲譏諷。「怎麼說她現在的身份也是你二嫂,你就不擔心她真出事嗎?四弟,你當過兵,見死不救……」
「對她,我可以見死不救。」解景琛冷聲打斷解景瑋的話,低沉的聲音將他的厭惡展露無餘。
用他當過兵的身份來道德綁架他,二哥不了解他,別說他現在退役了,即使還沒退役,對林雅茹這種對他心思不單純的人,他絕對能做到見死不救。
解景瑋眼眸微微一震,眉角挑了一下,看著態度萬分冷漠的解景琛,解景瑋咬了咬牙,提醒道:「四弟,她是你二嫂。」
「許春艷也是我二嫂,你不是說換人就換人。」解景琛嘲諷道,看著解景瑋的眼中是鄙夷的冷笑。
「我為什麼會跟春艷離婚,你心裡沒一點數嗎?四弟,你功不可沒。」解景瑋眸光不免變的陰戾還夾著幽怨,嘴角隱隱間存了幾分嗜血。
林雅茹的目標是解景琛,是解景琛從中作梗,他才誤食了被林雅茹下了葯的飯,才被迫將林雅茹當成了解藥,事後被捉姦,林家父母趁機逼迫他離婚,他才迫不得已跟許春艷離婚,明明他才是受害者,而解景琛不是那個加害者,也是助紂為虐的參與者。
現在居然還好意思大言不慚的嘲諷他,誰都能嘲諷他,解景琛沒這個資格。
解景琛輕蔑的瞥了他一眼,繼續諷刺道:「二哥,這點考驗都經不起,可見你對前二嫂的感情也沒那麼根深蒂固。」
「解景琛,是你換走了下了葯的飯,你沒資格在這裡說風涼話諷刺我。」解景瑋緊攥著手中的車鑰匙,惡狠狠瞪著解景琛。
婚後不如意,解景瑋懷念跟許春艷在一起的婚姻,至少他們的目標一緻,而林雅茹跟他背道而馳,他們是持證上崗,林雅茹卻嫌棄他,心心念念著景四,原本貪念她的美色,懷孕後不捯飭自己,邋裡邋遢看著就倒味口。
「我是把林雅茹下了葯的飯換給了你。」解景琛坦然承認,話鋒一轉。「二哥,防人之心不可無,我對她都有防備,而你卻沒有,這能怪我嗎?」
解景瑋咬牙,指控道:「林雅茹覬覦的人是你,又不是我,我防備什麼?何況,她的目標是你,四弟,你這麼做太沒道德了,你防備她,卻將我拉下水,毀了我原本幸福美滿的婚姻。」
解景瑋冤枉死了,他和林雅茹婚後,林雅茹讓他稱心如意,對他百依百順,他和春艷破鏡重圓,暗渡陳倉,一明一暗將他伺候得舒舒服服,想象是美好的,現實是殘忍的,林雅茹就是一個瘋子,他隻能在春艷身上找慰藉。
解景琛沒有一丁點的愧疚之意,氣死人不償命的說道:「二哥,你不防備林雅茹,應該防著我,反正我的決心就是寧死道友不死貧道。」
解景琛沒說實話,他可以拆穿林雅茹,或是不搭理林雅茹,隻要他不配合,林雅茹的陰謀詭計都胎死腹中,是秦浼想要換二嫂,他是為了成全秦浼,才勉為其難配合林雅茹演戲。
許春艷也是執著,自從他帶秦浼回家後,她就各種看秦浼不順眼,逮到機會就想撮合他跟林雅茹,她們是妯娌,又不是情敵,至於處成水火不溶嗎?
解景瑋被解景琛給氣笑了。「防著你,我們是兄弟,防著你什麼?」
「二哥捫心自問,當時的情況,你真的是被藥效控制得理智全失嗎?」解景琛幽深的眸底浮動著晦暗不明的情緒。
被下藥他有經驗,在沒愛上秦浼之前,他深惡痛絕,愛上秦浼以後,他無比慶幸,秦浼是對他下藥,而非其他男同志。
論心腸,林雅茹的心腸比秦浼好,林雅茹用的葯,至少是針對人,而秦浼對他下的葯,給牛配種的葯,那藥效頂呱呱。
解景瑋愣了一瞬,藥效控制著他的身體,理智並沒盡失,意志力堅定一些,他可能逃之夭夭,可是他沒有,借著藥效隨波逐流。
不可否認,林雅茹青澀的反應給他帶來妙不可言的感受,讓他沉淪,讓他深陷其中不可自拔。
一開始他想的是,反正是林雅茹自作孽,他睡了就睡了,自私的他並沒想過要對她負責,面對咄咄逼人的林家父母,為了自保,他當機立斷改變主意,離婚娶林雅茹。
除了林家父母逼迫,還有就是他貪婪她的美色,想著隻要他們結婚了,婚後她再不情願也要履她身為妻子的義務,哪怕她心裡惦念著景四,時間一久,等他們有了孩子,她就會死心塌地伺候他。
結果他低估了林雅茹對景四的執念,婚姻和孩子根本約束不了她,更別指望什麼三從四德,發起瘋來他都招架不住,讓他很懷疑,她真是那個溫婉嫻雅教書育人的教師嗎?
解景瑋掩飾住心虛,聲音裡帶著幾分指責。「你被下藥試試,你和她在一起後,離婚的人就是你。」
「不會,即使被下藥,我也不會被藥效左右。」解景琛斬釘截鐵,給牛配種的葯,藥效太烈,他無能為力,針對人的葯,憑著意志力,還有對秦浼的感情,他絕對不會縱容自己犯錯。
「哼!站著說話不腰痛,炭火沒落到你的腳背上,你自然不知道痛。」解景瑋不想跟他掰扯了,拿著車鑰匙轉身離開。
解景琛表情嚴肅,薄唇緊緊地抿著,目送解景瑋離去的背影。
解景瑋走後,秦浼從解景珊屋裡走出來,手托著腮幫子,與解景琛並肩而站。「解景四,你說你二哥是什麼意思?指責你沒給他戴綠帽子嗎?」
解景琛臉都黑了,垂眸凝視著比他矮的秦浼,屈指在她額頭上輕彈了一下。「別胡說,他是擔心二嫂肚子裡的孩子。」
戴帽子都被她整出來了,在她心中,他就是這種惡劣的人嗎?
他和林雅茹若是有事,還有她什麼事?
「他不隻是興師問罪吧,更多的是秋後算賬吧?」秦浼摸了摸被解景琛彈痛的額頭,面對解景瑋的指控,他硬是沒出賣她。
解景瑋和林雅茹能成事,她才是最大的功臣,是她說服了解景琛用美男計誘惑林雅茹下藥,沒有解景琛配合,林雅茹怎麼可能那麼痛快下藥。
林雅茹自食惡果,許春艷被迴旋鏢傷,一箭雙鵰,完美啊!
「婚離了,也再婚了,孩子也懷上了,現在秋後算賬,晚了。」解景琛長臂一伸,攬過秦浼的肩。
「婚後不如意,才會找你秋後算賬,但凡婚後幸福,你二哥就不是找你秋後算賬,而是對你這個媒人感恩戴德。」秦浼順勢將頭靠在解景琛肩膀上,辦酒席婚娘缺席,這就是最好的證明。
解景琛沉默,兩情相悅的婚姻才是美好,這事兒他有經驗,跟秦浼結婚,他也是被逼,甚至是覺得那是他人生中的奇恥大辱,他和秦浼,算得上是秦浼一廂情願,二哥和林雅茹,林雅茹的目標不是二哥,連一廂情願都算不上,這樣的婚姻,婚後能幸福才怪。
「解景四,你猜,假如林雅茹肚子裡的孩子真有什麼閃失,你二哥會不會遷怒你?」秦浼把玩著解景琛襯衫上的扣子。
解景琛凝眸看著秦浼,微滯了神情後,冷漠的說道:「關我什麼事?他遷怒得著嗎?」
「怎麼不關你的事了,你沒聽你二哥說,她是你二嫂,你對你二嫂見死不救,你就是罪人,我聽你二哥的意思,長兄如父,長嫂如母,你二嫂算是你的長嫂,你要像孝敬你媽一樣孝敬她,哈哈哈。」秦浼話音未落,自己都忍不住笑出聲。
無論是許春艷,還是林雅茹,好像都擔不起長嫂如母這四個字,反而是解景玲擔得起長姐如母這四個字。
「我爸媽健在。」解景琛沒好氣的瞪著秦浼。
秦浼止住笑,拍了拍臉頰。「扯遠了,言歸正傳。」
「二哥的丈母娘來家裡找的是爸,又不是我,景七告訴她,爸不在家,我在家裡,她並沒向我求救,何況,景七也對她說,讓你去看看,她拒絕了,耽誤了救治,孩子沒了,關我們什麼事?」解景琛說道。
「她不向你求救,你可以主動幫忙。」秦浼提醒,按理解景瑋的思路,孩子真出了事,肯定會這麼說。
「明知她對我不軌的心思,我還上趕著主動幫忙,我腦子壞掉了。」解景琛緊攬著她的肩膀,帶著她轉身,朝屋子走去。「外面太熱,我們回屋吹風扇。」
兩人回屋,秦浼依舊咄咄逼人問了些刁鑽的問題,起初解景琛還會認真回答,隨著她越來越離譜的問題,解景琛開啟了敷衍模式。
林家,林雅茹站在屋門口,望眼欲穿的望著院門口,豎起耳朵聽院門的響動。
林雅茹等得很焦急。「媽去了那麼久,為什麼還沒回來?」
她裝肚子痛,她是孕婦,她不相信景四會無情的拒絕。
林雅茹扶著門框的手緊攥,眼中的期待隨著時間的流失變得急躁。
聽到腳步聲,林雅茹一陣竊喜,轉身捂著肚子,蜷縮著身子躺在地上,嘴裡發出痛吟聲。
李阿秀一進院子,聽到從堂屋裡傳出痛吟聲,頓時鬆了口氣,有聲音證明人沒事,要是沒聲音,問題就嚴重了。
壓抑著滿腔的怒火,李阿秀走進堂屋。「雅茹。」
「媽,我肚子好痛,景……我公公來了嗎?」林雅茹聲音虛弱的問道,望著門口的眸光滿是期盼。
「快來了,你再忍一會兒。」李阿秀上前,想將女兒扶起,無論是裝的,還是真的,躺在地上總歸不好。
景四真的來了,林雅茹心裡一陣竊喜。
「媽,別碰我,我肚子好痛,等一會兒我公公進來了,你和他一起把我扶起來。」林雅茹等了那麼久,有耐心再等一會兒。
等景四進來,她就想辦法讓媽旁觀,讓景四將她抱起,最好直接抱到車上,送到醫院的時候也要他抱著。
李阿秀很生氣,卻也很無奈,閨女是篤定來的人是景四嗎?
李阿秀倒了半茶缸水,猛灌了一口,心中的怒火依舊沒澆滅。
外面響起小轎車的關門聲,林雅茹很緊張,更多是喜不自禁,臉頰都泛紅了。
秦浼惡毒的話在她耳邊響起,想到鏡子裡的自己,林雅茹摸了摸臉頰,這張臉太醜了,她自己都嫌棄,景四看到這樣的她,會嫌棄她嗎?
突然,林雅茹又害怕見到景四,等待的時候,她該把自己捯飭的漂漂亮亮。
李阿秀坐在凳子上,將林雅茹臉上的情緒變化盡收眼底,眉頭皺得更緊了,她這個閨女中景四的毒太深了,都深入骨髓了。
「媽,您怎麼讓雅茹躺在地上?」解景瑋急促的聲音裡帶著幾分責備。
聽到解景瑋的聲音,林雅茹整個人呆若木雞,臉上的表情也裂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