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家屬院的好處是早起床都不用鬧鐘。

　　天剛亮沒多久，就有人來敲門。

　　葉舟迷迷糊糊聽到敲門聲，睜開眼，看到周朗已經穿好衣服。

　　周朗說：“你睡，我去看看。”

　　很快，葉舟在迷迷糊糊中就聽到小孩的聲音。

　　“周叔叔，我們來找宋時和宋瞳玩的。”

　　“我們昨天晚上約好了的。”

　　“他們還沒起來嗎？”

　　周朗說：“嗯，他們還沒起。”

　　“那我們可以進去叫他們起床嗎？”

　　周朗：“可以。”

　　“那我們脫鞋啦。”

　　在屋裡的葉舟都能感覺到小朋友們聲音的歡快。

　　周朗指了兒子的房間給小朋友們，說：“宋時和宋瞳住這個房間。”

　　小朋友們敲門。

　　很快裡面就傳來宋時沒睡醒的聲音，“爸爸，有事嗎？”

　　雖然還沒睡醒，但是人生的經驗告訴宋時，通常一大早來敲門的隻會是爸爸，絕對不會是媽媽。

　　結果卻聽到不是爸爸的聲音，好幾個人同時說：“我們來找你們玩了，快起床吧！”

　　宋時立刻下床去開門，看到是小夥伴們，他揉了揉睡眼惺忪的眼睛，“你們怎麼這麼早？”

　　“昨天我們不是說好了嗎？早上一起去食堂吃早飯，然後就一起玩。”

　　“食堂如果去得晚了，好吃的皮蛋瘦肉粥就沒有了。”

　　“快點起來吧！”

　　周朗看着孩子們熱熱鬧鬧的樣子，也知道這會兒自己是個多餘的，就退回了房間。

　　進來就看到他媳婦雙手支着床，往門口的方向看。

　　周朗把衣服脫掉，重新上床，摟着葉舟繼續睡：“别管他們了，再睡一會。”

　　葉舟問：“你一會不要上班嗎？”

　　周朗說：“要上班，可以晚一點。”

　　這個回籠覺睡得有點……意猶未盡！

　　周朗想對媳婦動手動腳的時候，已經跟小夥伴們出門的兩個兒子突然又回來了。

　　其中一個腳步聲還朝他們房間這邊跑過來，不過聲音停在了門外，接着就是小兒子的聲音：“爸爸媽媽，我們幫你們把早餐買回來了，你們早點起來吃啊。我們出去玩了。”

　　周朗說：“好的。”

　　這還是第一次被兒子們照顧飲食，葉舟感覺有些稀奇，對周朗還想繼續的訴求視而不見，穿上衣服就下床，去餐桌那裡一看，早餐還挺豐盛的。

　　皮蛋瘦肉粥，一份蒸餃，還有油條。

　　葉舟開心地跟周朗說：“我兒子還是個小暖男嘞。”

　　周朗悶悶地說：“再怎麼暖，以後也是暖你的兒媳婦。我會暖你一輩子。”

　　葉舟好笑，“周朗同志，你知不知道你臉上寫着幾個字？”

　　“嗯？”

　　“欲求不滿。”

　　周朗上前，用力抱住葉舟，“原來你也知道呀，還故意躲着我。”

　　“你昨天晚上不是已經……”

　　“昨天是昨天的，今天是今天的。”

　　一個小時後，宋時回來拿之前帶過來的一個玩具遙控車的時候，發現爸爸又洗澡了。

　　他看着給他開門的爸爸濕漉漉的頭發，好奇地問：“爸爸，你怎麼又洗澡了。”

　　周朗面不改色，“剛才爸爸鍛煉了。”

　　緊接着，宋時看到媽媽也從衛生間裡走出來，看着也是剛洗過澡的樣子，雖然她沒洗頭。

　　“媽媽也鍛煉啦？”

　　葉舟：……

　　周朗說：“爸爸帶着媽媽一起鍛煉的。”

　　宋時有些同情地看了媽媽一眼。

　　平時爸爸有空的時候，早上也會帶着他們兄弟倆跑步，在鍛煉這件事情上，爸爸比平時嚴苛了不少。

　　看到兒子好像又要說些什麼，周朗就打斷他說：“你怎麼跑回來了？”

　　“哦，我回來拿玩具車。太爺爺上次讓人給我們帶的玩具車，我們帶到這裡來了。”

　　周朗說：“那你還不快去拿，别讓你的小夥伴們等急了。”

　　“哦。”

　　屋裡又一次隻剩下了他們夫妻倆，葉舟拍了拍熱熱的臉，瞪周朗說：“你以後注意點！你又不是不知道你的兩個兒子，鬼精鬼精的。”

　　周朗說：“那也不能因為生了兩個鬼精鬼精的兒子，他們老子就得吃素了吧。”

　　葉舟：“……”

　　周朗把他們換下的衣服拿去洗衣機裡洗，又把陽台上幹的衣服收回來。

　　對面家屬樓裡的人看到這一幕，立刻把自己家男人叫過來，指着對面說：“你看，人家周參謀長職務比你高那麼多，在家裡照樣洗衣服，幹家務。再看看你，回來就跟個大爺似的。”

　　男人有些憂郁地看着對面，突然覺得周參謀長平時不住在宿舍也挺好的。

　　周朗去上班之前，跟葉舟說：“你要是無聊，就到家屬院裡散散步，我中午直接把飯打回來。”

　　葉舟說：“我哪有時間無聊，今天要把學生的論文改一下。中午咱們還是直接去食堂吃吧，吃完還能散散步。”

　　周朗說：“那就聽你的。我下班後，先回家。我先走了。”

　　葉舟靠在門框上看着自家男人拿起一邊衣帽架上的大檐帽，戴上，往下壓了壓，就出門去了。

　　制服穿在這個男人身上，愈發顯得他肩寬腿長。

　　葉舟突然明白為什麼在這個小房子裡，他們的激情比在洋房裡要高漲。

　　因為這個房子小，和當初在柳城的時候差不多。

　　隻不過那時候柳城的房子有個小院。

　　有些特定的環境，會讓人回到體力和精力都是一流的階段。

　　中午，葉舟沒等到周朗回來叫他，卻等到了小兒子。

　　宋瞳說：“媽媽，走啦，我們去食堂吃飯了。”

　　“你爸爸還沒回來呢。”

　　“爸爸和哥哥在食堂裡打飯，我回來叫媽媽。今天食堂裡有好吃的菜，要是去晚了就沒有了，所以才這樣分配的。”

　　葉舟：……

　　一家四口坐在食堂裡吃飯，也變成了賞心悅目的風景。

　　時不時有人走過來，看着兩個小家夥說：“這就是周參謀長家的雙胞胎呀？長得可真俊。”

　　宋時和宋瞳時不時要開口問好。

　　葉舟全程笑眯眯。

　　好不容易可以安靜下來吃飯，宋時說：“家屬院的人好可憐啊！這種菜也說是好吃的菜，害得我還拉着爸爸跑過來排隊。”

　　宋瞳說：“他們要是吃到阿光叔叔做的菜，豈不是驚為天人。”

　　葉舟發現兒子的成語越來越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