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第92章 背負着血海深仇
沈繁星看了霍檠深的短信之後,主動跑去了病房,去接葉晚清。
到了病房門口,她推門而入,淩亂的床上卻空無一人。
“晚清?”
怎麼回事。
傅司寒既然都發了短信給霍檠深,不至于中途又把人給接走了吧。而且以葉晚清的身體,她現在也不可能亂走。
“晚清!你在嗎?”
沈繁星在房間裡面四處尋找,怎麼看都沒看見她的蹤影。
她疑惑的抓了抓腦袋,剛要出去問一問,忽然聽到隔壁浴室裡面傳來的輕微的撞擊聲。
難道跑去裡面呢?
進入浴室,依然沒有任何人。
砰。
但聲音更大了,沈繁星一耳朵就聽出了是衣櫃裡面傳來的聲音。
她跑了過去,看到鑰匙就放在浴池上面,小小的一枚差點被忽略。她拿起鑰匙,顫抖着把鎖打開。
誰這麼可惡,把人關在裡面!該不會是傅司寒那個人渣吧。
一道柔軟的身影從裡面倒了下來,吓了她一跳。伸手抱住了那具身體,低頭一看,果然是葉晚清。
她很不對勁。
身體劇烈的顫抖着,小臉上全都布滿了汗水。原本她蒼白的臉色,如今已經變的更加的蠟白,如同臉上塗了一層白白的粉,看起來很不正常。
“晚清!”
沈繁星大叫一聲,握住她的手腕幫她把脈,緊接着又掏出銀針,封住了她好幾個穴道,确保她不會再因為控制不住流汗而出現虛脫的症狀。
做完這一切。
她掏出手機,給安平打了電話。
霍檠深因為腿腳不方便,她沒讓他陪着過來,他不放心就派了安平跟着她。
過了沒多久,安平過來了。
看到裡面的場景,他很驚訝。按照沈繁星的吩咐,彎腰抱起了沒什麼意識的葉晚清沖了出去。
葉晚清迷迷糊糊的感覺全身都好疼,仿佛又回到了當年跳入蛇窟的感覺——冰冷、絕望還很痛。
有沒人能救救她?
“傅、傅……寒……”
“哥!哥!”傅知意使勁的在傅司寒面前晃動着小手,傅司寒才從恍惚中回過神來。
他心髒很不舒服,悶悶的難受。
“哥,你怎麼心不在焉的,而且還出了好多的汗。”傅知意掏出紙巾,坐在他的身側,親昵的幫他擦拭着臉上的汗水。
越擦越覺得,傅司寒真的是造物主的恩賜吧,這張臉長得也太好看了。
傅司寒一把握住她的手腕,接過她的紙巾,随意的擦拭了幾下。
傅知意像是在故意拖延時間,從醫院出來選了好幾家飯點都不要,後來看傅司寒不高興了,才勉強選了一家西餐館。
他擡手看了下手腕上的百達翡麗,已經過去一個多小時了。
不知道霍檠深接沒接到葉晚清。
他不應該擔心的,以霍檠深的謹慎程度,怎麼可能一點小事都辦不好。葉晚清現在行動不便,她也不可能到處亂跑,隻能乖乖的待在被鎖着的櫃子裡面。
沒事的。
“哥……”傅知意仿佛沒有看到他難看的臉色,一直在他耳邊叽叽喳喳的。
嗡。
他的手機忽然響了。
傅司寒掏出來看了一眼,擡眸和傅知意對視了一下。
傅知意沖着他單純的笑了笑,眼瞳掃過他的手機,“是誰打來的呀,真是讨厭,人家還想和哥哥單獨吃吃飯。”
電話是霍檠深打來的。
他接了,“喂。”
聲音沙啞的不像話,輕飄飄的像是踩在了棉花上,跟以往精神氣十足的他不太一樣。
“葉晚清現在在紫溪苑……”霍檠深的聲音很低沉,從手機裡面傳入他的耳膜,他微妙的察覺到他的情緒不太好。
接下來霍檠深說的話印證了他的想法,“你最好過來一趟,她發高燒了,一直在叫你的名字。”
“我馬上來。”
傅司寒連多說一句話都不想,挂斷電話,雙手撐着桌子就要走。
傅知意突然雙手一拂,好似任性的小女孩發起了脾氣。精緻的碗筷砸在了地上,發出了清脆的聲音,碎片散落一地,“去哪?誰給你打的電話。”
“霍檠深。”
他忍受夠了,大手用力的在臉龐上抹了一下,壓抑着憤怒的情緒,“他找我有事。”
“不許去。我好不容易從帝城過來一趟,你就不能陪陪我嗎?哥!我多久沒有見你了,快要小半年了,我很想你。”
“……”
傅司寒擡腿就走。
傅知意沖上來,張開雙手擋在了她的面前。
她長相不如沈繁星傾國傾城,也不如葉晚清靈動可愛,但卻有一種很樸實單純的美。她小臉倔強的鼓着,雙眸牢牢的盯着傅司寒,“你要是走,我現在就自殺。”
“……”
傅司寒一直保持着沉默,但卻不敢再動。
這話換成别人說,他根本不相信。可是傅知意真的跟個瘋子一樣,從第一次出現在他面前就是。抱着一個不知道誰送她的仿真洋娃娃,甜甜的叫着他哥哥。
他沒搭理她。
最初傅司寒很難接受突然冒出來一個童養媳,用對待别的女人的态度一樣對待她。
但傅知意跟别的女人不一樣。
她瘋狂任性!
隻要不搭理她,她就跳樓、跳海、自殺,而且人越多她就鬧的越快樂。
傅司寒是冷漠,但他不是冷血殺手。怎麼可能眼睜睜的看着一個無冤無仇的人死在他面前,更别提,父親也站在傅知意的身邊。
他還記得。
父親把他叫到書房,跟他說了一句話,“從今天起,她不僅是你的妹妹,還是你的女人,好好照顧她。”
“如果我不願意……”
“寒兒,你母親的癱瘓隻有她們家能救……她的身份,等你當上傅家的家主,我再告訴你。”
一句話把握住了傅司寒的命脈。
如果說傅司寒這輩子覺得最悔恨的事情是什麼,就是他的出生連累了身體健康的母親,為了他死不死活不活,整天隻能待在床上。
還要笑呵呵的和他說不要緊。
媽媽越是溫柔,他就是越是痛苦。
傅家的一切都仿佛在提醒着他,他身上背負着深仇大恨,壓力如同一座重上壓的他喘不過氣來。
傅司寒轉身回到了座位上,樂的傅知意捂着小嘴呵呵直笑。
她重新回到他的身邊坐着,嬌俏可愛的摟着他的胳膊,“哥哥,我開玩笑的啦,不要當真哦。人家還要做你的新娘子,怎麼可能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