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大全的臉色慘白,肯定是賭坊的人來了。自己可該怎麼辦才好啊?路大全下意識的反應就是自己要找個地方躲起來才行,隻可惜他還沒有找到躲得地方就聽見一聲清脆的聲音說道。
「你們是來找我大伯的?」
是路長安的聲音,路大全齜牙欲裂,但卻礙於外面的壯漢愣是不敢出去。
「路大全是你大伯?」
「是啊?」
「你知道他在什麼地方?」壯漢問道。
路長安點頭,:「知道啊。就在那邊屋子裡!」路長安指著上房的屋子說道。
壯漢看了路長安一眼,轉身去了。
路長安抿嘴笑了笑,然後擡頭卻又是一臉的擔憂。
「你們來找我大伯是做什麼的?」
壯漢可沒有理會路長安,他們的目的是來找路大全要賭債的。
楊氏看的是心驚膽戰的,那幾個壯漢砸開院子門的時候,她就嚇得渾身發抖。可偏偏路長安卻在這個時候打開了門,而且還告訴那幾人大伯哥在哪裡。
楊氏是真心覺得自己這個閨女的膽子未免也太大一點了,她怎麼就敢這麼做呢?難道就不怕嗎?不過在看了一眼閨女的樣子以後她就知道自己閨女還真的是一點都不怕,不僅不怕而且還是抱著看好戲的樣子望著上房那邊。
路長安絲毫不覺得自己做的有什麼不對的,反而還有些可惜。
至於可惜什麼?當然是可惜自己的手上沒有瓜了。如果這個時候自己的手上要是有瓜的話,那自己可就是名副其實的吃瓜群眾了。
如果說路長安這邊是抱著看戲的心態,那麼路大全那邊則是水深火熱。
三天時間,不多不少,賭坊的人就找上門來了。
賭坊的人既然都找上門來了,那麼自然也不可能是自己三言兩語就能夠打發走的了。
「常管事。」
被路大全一臉討好看著的男人叫常安,算是安合賭坊的三當家了,平日裡主要管的就是收賬這一塊兒。手下養著十幾個打手,個個都是身強力壯的。
「路大全,欠我們賭坊的債今天可是最後一天了,銀子準備好了沒有?」常安連看都沒有看路大全,直接直奔主題。
路大全頓時哭喪著一張臉,沖著常安討好的說道:「常管事,您再給我點兒時間,我這一時之間哪裡湊的到這麼多?」
常安作為安合賭坊討債專業戶,怎麼可能會因為路大全的這麼兩句話就走人?如果真要是這麼容易就走了的話,那安和賭坊隻怕是也早就垮了。
欠賭債的人誰不是乖得跟孫子一樣的?但真以為這樣就能夠拖延時間,那可就是大錯特錯了。
「湊不到?那就賣東西賣人,總是會有辦法的。之前你不是還說要把你的侄女給賭坊抵債嗎?正好,給不了銀子那我們就把人帶走。」
路大全自然是想著讓賭坊的人把路長安帶走抵賭債了,可那是三天前了。
那時候他有這個把握,確定自己能夠把這個侄女給控住,但是現在怕是不行。
不對,這常安帶了這麼多的人過來,那死丫頭就算是再兇狠難道還能夠跟這麼多的人對抗不成?
「就把我侄女帶去抵賭債吧!」路大全毫不猶豫的說道。
常安內心鄙視,這個路大全還真不是個東西,用侄女抵賭債怕是也隻有他這樣喪盡天良的人才做得出來吧。
不過他並不會阻止,最多也就是在心裡可憐一下路大全那可憐的侄女罷了。
「人呢?」常安問道。
路大全連忙道:「我帶您去!」
路長安見路大全帶著人到自己面前來了,就知道這是路大全還沒有死心呢。還想著要用自己去抵賭債,倒也是這路大全還有什麼事情是他做不出來的,自己應該是早就已經習慣了才對。
常安有些意外,這不是剛才的那個小姑娘嗎?原來這路大全說的侄女
就是這個小姑娘啊!
「常管事,這就是我侄女了,您帶走吧!」
常安看了自己的手下一眼,然後道:「帶走吧!」
楊氏衝出來擋在路長安的面前,一臉堅定:「你們不能把我女兒帶走。」
隻可惜楊氏到底隻是個女人而已,力氣又有限。就算是能夠擋在路長安的面前也起不了多少的作用,不過這些對於路長安來說卻已經是足夠了。
「娘,你讓開。」路長安擔心這些粗魯的漢子動起手來沒輕沒重的,把她娘給傷了。
「不行,長安,娘絕對不會讓他們把人給帶走的。」
路長安:「他們不會帶我走的。」
「長安。」楊氏知道閨女跟從前不一樣了,可說到底她還隻是個孩子而已,怎麼可能是面前這些人的對手呢?
到最後肯定會被這些人給帶走的,而這些人一看就知道都是不好惹的,閨女要是真的被他們給帶走了,會是什麼樣的下場其實自己隻要稍微的想一想就能夠猜得到了。
所以這才是她為什麼死活都要攔著的原因,她是絕對不可能眼睜睜的看著自己閨女被人帶走的。
「娘,你相信我!」
「這位大叔,我能問問你為什麼要帶我走嗎?」路長安似乎一旦都不害怕,還能夠很是平靜的跟常安問話。
常安也覺得有意思,還真的認真的回道:「路大全欠了我們賭坊的錢,拿你抵押他欠我們賭坊的賭債。」
路長安忍不住樂了,:「大叔知道我跟路大全之間的關係嗎?」
「他隻是我的大伯而已,這天底下有大伯欠了賭債拿侄女去抵賭債的嗎?」路長安問道。
「那我可管不了這麼多,要怪你也隻能夠怪自己的命不好。」常安道。
路長安點頭:「你說的沒錯,我的命的確是不好居然有這樣的大伯。不過你們帶走我對你們沒有任何的好處。」
「這話怎麼說?」
「首先,我不會乖乖的任由你們帶走我,其次,我這人吧什麼都不怕。其實之前我就知道我大伯的主意了,可是我不願意,所以寧死不屈。」
「您要是不信的話可以問問看我大伯,我之前是不是尋死過一次?當然,如果您要是不在乎,覺得死人活人都一樣,那我也就沒有什麼好說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