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引起一片嘩然!
「兩位大學士,那人偶上面當真刻著的是陛下的生辰八字?」
「我二人雖然有些年紀了,可到底還沒有到人老眼花的地步,難道還會連這人偶上面刻著的是誰的生辰八字都看不出來嗎?」保和殿大學士沒好氣的說道。
「既然二位大學士也已經確認過了,想必也應該知道這並非是本宮刻意要為難宋氏。實在是因為這宋氏自己膽大包天連陛下都敢謀害,實在是罪不容誅。」
皇後的意思其實已經很明白了,既然從皇貴妃的宮殿裡面搜出來了刻有陛下生辰八字的人偶,那就說明皇貴妃這是有心想要謀害陛下。
再加上如今陛下的確是病倒了,所以自然就能夠跟這件事情結合起來看。
「皇後娘娘說的在理,皇貴妃膽大包天的確是罪不容誅。」
十一皇子雖然性格沉穩,可聽見大臣們的這番言論,哪裡還能忍得住?當即就要上前去為他母妃理論,但卻被魏稷一把給抓住了。
「十一皇子莫急。」
李泓看了魏稷一眼,:「平西郡王也是相信那些胡言亂語?我母妃絕不是這樣的人。」
魏稷並沒有告訴對方,自己究竟是相信還以懷疑。
但卻並不讓十一皇子離開自己身邊。
「皇子可想過,皇後為何要拿皇貴妃開刀?」
李泓一愣,:「因為我父皇最寵愛的便是我母妃了?」
魏稷點頭:「不錯,如今陛下倒下了,隻要再將皇貴妃扳倒。那麼這宮裡自然也就無人能威脅得到皇後了。」
李泓頓時急了,:「既然如此,那我自然更加應該趕緊去幫我母妃才是啊,總不能讓我母妃一直被人欺負吧!」
「還不到最後一步,皇子切莫要摻和進來。更何況,有你路姑母在,必定會護好你母妃的。」
「路姑母?」李泓看向路長安。
他知道路姑母與他母妃之間的關係一向都很好,但他也不敢確認路姑母真的能夠護好他母妃。
可他更加明白平西郡王是絕對不會允許自己從他身邊離開的。
既然如此,那他怕是當真隻有將自己全部的希望都寄託到路姑母的身上了。希望路姑母當真能夠挽救他母妃吧!
「李泓哥哥,別怕,我娘厲害的很,肯定不會讓皇貴妃姑母出事的。」魏楚慕主動拉住李泓的手。
「你們口口聲聲的說著自己並非人老眼花,可在我看來你們還不如那些人老眼花的人呢。至少他們心不盲,可你們呢?」
「單憑這麼一樣東西就認定了這件事情是皇貴妃做的了?」
「你這是什麼意思?這可是從皇貴妃的寢宮裡面搜出來的,難道諸葛太傅這是覺得此事與皇貴妃沒有關係不成?」
「從皇貴妃的寢宮裡面搜出來的東西就一定是皇貴妃的嗎?說不定是別的居心叵測的人暗中藏到皇貴妃寢宮裡面的也不一定呢?」
路長安詫異的朝諸葛太傅看了一眼。
這位諸葛太傅如今已經六十多歲了,原本早就已經到了緻仕的年紀了。
之所以還留在朝中,就是因為陛下請他為諸位皇子啟蒙,做諸位皇子的總先生。
像是他這樣的人,那可是連皇帝都會敬重一二的人,又怎麼可能會因為這些原因就認為這件事情是皇貴妃做的呢?
「不知道諸葛太傅是什麼時候與宋氏勾結上的,竟然這般的幫著宋氏說話。」皇後生怕諸葛太傅的話會壞了她的事情,乾脆直接將二人打成是早有預謀的。
這樣一來諸葛太傅會幫著皇貴妃說話自然也就不是那麼稀奇的事情了。
畢竟這二人本來就是早就勾連的人,如今看見一人暴露了,另外一人站出來幫對方說話豈不是頓時就變得合情合理起來了。
更何況,皇後既然謀劃了這麼久,自然就不可能是單單隻靠著這些宮女太監便能夠掌控住整個局面了。
她在暗中還拉攏了不少的大臣,其中文華殿大學士與保和殿大學士便都是她在暗中拉攏的人。
文官能做到大學士已經是多少人敬仰的存在了,但對於他們這些做了十幾年大學士的人來說則又不同。
他們自認為自己是清貴之流。
可偏偏空有名聲卻連半點實權都沒有,這可不是他們想要的。
也因此當皇後對他們許諾,隻要能扶持最小的皇子上位,就會將輔國大臣的權利給他們,他們自然是剋制不住的心動了。
輔國大臣啊。
這是多少人夢寐以求都求不來的機會,如今就擺在他們的面前了,難道他們還有拒絕的理由嗎?
如果要是連這都拒絕了,那他們就真的是大傻子了。
因此,二人是毫不猶豫的就答應了下來。
至於皇後,她告訴對方的倒也不全是假的。
至少她打算扶持最小的皇子上位這一點就是真的,隻要新帝登基那麼她這個皇後自然而然就成為了皇太後。
到時候她便能藉由皇太後的身份監國,到時候理國的一切都會在她的掌握之中。
這是她早就算好了的。
而她的計劃絕對不允許有任何人來給自己搗亂!
諸葛太傅被皇後氣的不行,他連皇貴妃都沒見過兩面又怎麼可能會跟對方勾結起來呢?而且還是暗害皇上,這個罪名要是當真給自己坐實了,那自己的這一輩子可當真是就毀了。
「老夫自問自己從未有過如此之心,既然皇後娘娘要如此這般的冤枉老臣,那老臣今日也就隻有血濺當場才能證明老臣的清白了。」
在場的人,還有誰不明白諸葛太傅的這話是什麼意思?
他這是要以死明志啊!
「會不會諸葛太傅當真是被冤枉的?」
「哼,什麼被冤枉的,這分明就是他的借口而已。瞧著吧,諸葛太傅肯定不會輕易就去死的。」
然而下一刻,諸葛太傅已經朝著一旁的假山撞去。
不過諸葛太傅到底還是沒能撞上,因為他被人一把給抓住了,而這個抓住他的不是別人,正是路長安。
「清和郡君?你為何要阻攔我?」諸葛太傅一臉的不悅,這個清和郡君到底是怎麼回事?為何要站出來阻攔自己?
路長安笑道:「既然太傅大人連尋死的勇氣都有,難道還沒有證明自己清白的勇氣不成?」
「誰說我沒有?」
路長安滿意一笑,:「那好,既然如此太傅就應該不應該尋死,而是應該向所有人證明太傅您的清白才對。您說我這話可對?」
諸葛太傅楞在當場,他的確是有些太過於急躁了。
對方剛才用這樣的方式來逼迫自己的時候,他想都沒想便覺得自己應該用以死明志的方式來證明自己的清白。
可仔細想想,難道他真的在這裡撞假山死了就當真能證明自己的清白不成?
說不定這些人還會以此為借口,說自己這是因為心虛所以才自盡的也不一定呢。
想清楚這一點之後,諸葛太傅再也不輕言生死,而是選擇站到了路長安身邊。
「多謝清和郡君,若不是郡君點醒了我,隻怕我當真是要做下糊塗事了。」
路長安笑了笑,:「諸葛太傅本就是通透的人,隻不過是因為一時間被對方給誤導了,才差點釀成大錯,既然如今太傅已經想明白了,一切問題自然迎刃而解。」
皇後眼看諸葛太傅就要死在當場,結果卻突然間冒出來個路長安將自己的計劃給破壞了,實在是可恨至極。
「清和郡君這般為了宋氏與諸葛太傅開脫,該不會是因為清和郡君你也參與其中吧!」
路長安當即就笑了。
「難道皇後娘娘給一個人定罪完全都是靠猜測嗎?如果要是皇後娘娘您拿不出來什麼真憑實據,光是靠著猜測就想要給臣婦定罪是不可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