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見魏澍說自己能默寫出路長平的賦還有些驚奇,但再一想到這二人的關係倒也就見怪不怪了。
「既然你能默寫出來,那朕就給你們一次機會。」
魏澍很快就將路長平曾經寫過的賦默寫了出來,而皇帝在見到魏澍默寫出來的賦之後,臉色更沉了。
畢竟這篇賦與之前交給自己的那篇簡直就有天壤之別,任誰看都知道這絕對不是出自同一人之手。既然不是出自同一人之手那就隻能說明原本應該是路長平寫的賦被人給掉包了!
在他的眼皮子之下做出這樣的事情來,這是皇帝更加不能忍受的。
「先去查清楚林編修到底是因為什麼突然生病的,再派太醫去為林編修診治,一定要儘快將林編修給朕治好。」
「還有,將寫這篇賦的人給朕調去八皇子身邊做侍講。」
皇帝的這番操作倒是令在場的人不明白了,既然陛下都已經知道這其中是有貓膩存在的,怎麼不想著將人給抓出來,反倒還要將其調到八皇子的身邊去?
路府
「隻是吃錯了東西,按照我開的葯吃兩劑就會沒事了!」
路長平被翰林院的侍衛匆匆送回來的時候楊氏都快嚇傻了,連忙讓人去請了路長安過來給路長平診脈。在確定是真的沒有問題之後這才敢放心下來。
隻是這楊氏的心裡還藏著許多的不明白呢,好端端的去衙門裡辦事怎麼就被人給擡回來了?長平的身體可不差,不應該是這樣的。
「好端端的怎麼就吃錯東西了?」見著兒子臉色蒼白,楊氏心裡的擔心更甚。
「娘,這不是有姐姐在嗎?還有什麼可擔心的?」路長平為了逗他娘高興,還主動說笑起來。
結果氣的楊氏差點就錘到他身上去了,:「你這孩子說的都是什麼話?」
雖說路長安一直都在安慰楊氏,可她的心裡也有擔憂在。
長平這才去翰林院多長時間,就遇見了這樣的事情,這以後還不知道會發生什麼呢?都說這翰林院是清貴衙門,可就是這麼一個清貴的衙門竟然還發生了這樣的事情,實在是令人匪夷所思。
「你先想想看,這段時間有沒有發生什麼特殊的事情,有得罪什麼人嗎?」
得罪人?還真沒有,他與魏澍在翰林院裡面除了第一日去的時候問了人之外幾乎沒有與任何人有過接觸,這樣的情況下又能得罪誰呢?
「得罪人應該是沒有的,至於說特殊的事情。之前陛下讓我們新入翰林院的人都寫了一篇賦。」他也就是寫完賦之後身體察覺到不適的。
「寫賦?可還有別的?」
「來傳話的人還說了,隻要寫出來的賦能得到陛下的賞識就能到某位皇子的身邊做事。」
路長安聽路長平這麼一說,立馬就覺得自己這是好像抓住了其中的關竅。
「你們的賦是誰收走的?」
「傳話的人!」
看來這事隻怕多半應該是沒有那麼簡單,隻是現在長平這個樣子,她就算是想要弄清楚到底是怎麼回事也不容易。
還沒等路長安姐弟想出給頭緒來,就來人傳話說是宮裡派了太醫來為路長平診治。
姐弟二人有些糊塗,這隻是身體不適怎麼宮裡還派太醫來了?陛下應該還沒有對路長平重視到這個地步吧!再說了,真要是重視的話也不至於這麼多天就將人扔在翰林院裡面不聞不問吧!
這怎麼看都讓人覺得是有問題的啊!
但人家太醫既然已經來了,總不能不讓人來吧。
等見了太醫之後,路長安這才發現這來的人竟然還是自己的熟人。
「吳太醫,怎麼是你?」
吳太醫沖路長安拱拱手:「見過清和郡君,下官是奉了皇命特意來為林編修診治的。」
「原來是這樣,我已經給長平看過了,不過既然吳太醫你來了,那就麻煩吳太醫再給長平看看吧!」
吳太醫連忙道:「我這點微末的伎倆就不在郡君面前獻醜了。」
「還是再看看吧,正好我也還沒有斷出來長平這到底是吃了什麼才這樣的。」
吳太醫見自己推脫不過,便答應了下來。
結果一診脈才發現路長安對他說的都是真的,這林編修的身體還真是因為不知道吃喝了什麼才變成這樣的。
隻是在這翰林院裡面可是不允許吃東西的,那就隻有喝的了。這總不會有人對自己下手吧,吳太醫越想越是覺得這件事的水深,絕對不是他一個小小的太醫能趟的了的。
「林編修的身體按照郡君開的葯吃很快就會好起來了。」
「多謝吳太醫!」
當然,吳太醫剛一回到太醫院就立馬被傳召了。
吳太醫絲毫不敢隱瞞,將自己診斷出來的結果一字不落的向皇帝都說了!
皇帝微微皺眉:「大概需要多長時間能好?」
吳太醫摸不清楚皇帝的心裡到底是怎麼想的,隻好老實道:「大概需要兩到三天的時間就能下地了。」
「下去吧!」
兩到三天的時間並不長,而這段時間裡姐弟倆雖然沒有想出來到底是怎麼回事。卻也知道這件事情是絕對不會這麼輕易就過去的!
「為今之計看來也就隻有兵來將擋水來土掩了。」
再次回到翰林院的路長平發現一切都好像不一樣了,尤其是原本與他根本沒有任何接觸的人,再看見他的時候眼神裡的不懷好意是更加明顯了。
當然,這一切都在皇帝突然讓人傳旨來令五人去面聖的時候終結了。
畢竟誰也不知道陛下為什麼會突然間傳召眾人,這在之前可是從來都沒有的。
「這是什麼意思?怎麼還突然將我們給關起來了?」五人並沒有直接去面聖,而是被傳話的人帶到了一間屋子裡面。
然後房門從外面被反鎖了起來,想要從裡面出去並不是那麼容易的事。
「幾位大人,陛下吩咐了。讓您幾位在一個時辰內將賦寫出來,否則的話就別想從這道門出去。」
屋內的人直接就傻眼了,陛下這是什麼意思?這是跟賦杠上了?之前不是都已經讓他們寫過一篇賦了嗎?這才過去幾天的時間啊,怎麼又開始讓他們寫賦?
可這會兒他們除了寫之外,根本就問無可問。
路長平與魏澍交換了個眼神,笑道:「看來如今我們也就隻有寫了。」
對於能走到他們這一步的他們來說,寫一篇賦實在是不算什麼。但寫出來的內容質量自然就不一樣了,尤其是當這幾份賦呈現到皇帝面前的時候。
「真是沒想到這些人竟然當真敢當著朕的面弄虛作假。」
上一次的賦是交代下去之後,一樣,全程都有人盯著,讓想要做手腳的人根本就來不及。
而正是因為如此,才會一下子就露餡兒出來了。
「將人都給朕帶來。」
五人很快就被帶到了皇帝面前,不知道內情的人自然是不明白到底是因為什麼了。可知道內情的人早已經是嚇得魂不附體了!
「說吧,到底是怎麼回事?」
結果等了半天都沒有人站出來承認,氣的皇帝都笑了。
「看來倒是個硬骨頭,也罷。既然你不願意站出來承認,那朕就將人給揪出來,也好讓你心服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