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一次見到路長安的魏逸是錯愕的,他以為知道自己來了的魏稷肯定會親自出來見他的。卻沒有想到最後到底還是他多想了,對方根本就沒有要出來見他的意思。
魏逸的心裡無疑是憤怒的,就像是當初他從他娘的口裡得知所有的一切都是因為路長安這個女人在中間挑撥離間的時候一樣。
「你來做什麼?」魏逸冷聲問道。
路長安:「你還沒吃早飯吧。」
魏逸對路長安這種突然性的關心很是懷疑,畢竟對方昨天對自己是什麼樣的態度他可都還記得是清清楚楚的呢,又怎麼可能會這麼輕易的就轉變自己的態度了?想也知道這是絕不可能的事情,所以這到底是怎麼回事,為什麼自己弄不明白?
「你到底想要做什麼?」魏逸問道。
路長安笑道:「隻是想關心你一下而已,再說了,昨晚你在外面守了一夜。這結果是什麼想必應該也就不用我特意的跟你說了吧。既然你早就知道這結果了,又何必還要繼續堅持下去呢?」
路長安自認為自己說的已經夠苦口婆心的了,至於對方到底能不能聽得進去自己說的話那就要看對方自己的了。
魏逸,當然是聽不進去的。他甚至認為路長安這是因為被魏稷訓斥了,所以才不得不出來討好自己。
「我大哥呢?」
路長安還真沒有想到這人居然能夠這麼的固執,難道是表現的還不夠清楚明白嗎?
「我以為你應該明白魏稷並不想見你。」路長安道。
「是你,一定是你在中間挑撥是不是?要不然大哥不會不願意見我的。」魏逸道。
路長安隻覺得好笑,到底是誰給了他這樣的錯覺?還他大哥不會不願意出來見他。他以為他是誰,難道他真的以為自己跟魏稷之間的兄弟情有多麼的牢固不成?
「魏逸,你應該知道為何魏稷會不願意見到你。雖然你一直口口聲聲的管魏稷叫大哥。可實際上你並不曾真的將他當做是你的大哥,對嗎?」
路長安的話將魏逸的心事戳破了,他對魏稷是一種很特別的感情。
他娘總是在他的面前說,就是因為魏稷的母親搶了她的位置,才讓他變成了一個外室的孩子。即便是後來他娘終於坐上了國公夫人的位置又如何?
卑賤的出身是不能改變的,就算是他娘用盡了手段也始終還是沒有辦法能夠別人的看法,他也知道他娘之所以會這麼做的目的隻不過是為了讓自己能坐上世子之位而已。
他自己心裡是清楚的,自己堪稱無才無德,又沒有半點的功勞。父親對自己不過是愛屋及烏罷了,可即便是這樣在父親的心裡自己也依舊不是那個最合適的人。
他對魏稷這個大哥的感情一向都是複雜的,他心裡也清楚對方並沒有將自己放在心上,甚至巴不得沒有自己這個人的存在。
他又何嘗不是呢?如果要是沒有魏稷的存在,他娘是不是就不會那樣的逼迫自己了,而自己也不會遭受那麼多的白眼。
可還是那句話,這些都是不能改變的事實。
他與魏稷之間註定不可能相親相愛,但他認為即便是有再多的怨仇也不應該使這些小手段。他母親對魏稷兄弟倆一向都還算是不錯的,可魏稷現在又是怎麼做的?
他這樣的做法跟白眼狼又有什麼區別?
路長安聽的直想笑,:「你說的這都是些什麼話你自己知道嗎?」
魏逸恨恨的看向路長安,道:「我當然知道自己說的都是什麼了,可你敢說不是你在背後使絆子?不是你故意讓沈家為難我母親?」
路長安一臉莫名:「我與你母親無冤無仇的做什麼要讓沈家對付她?再說了,沈家的人又怎麼可能會聽我的。」
路長安突然間想到對方該不會是因為這個理由所以才找來的吧,如果真要是這樣的話。那自己還真的是需要好好的估計一下對方的腦子了!
為了這麼一件都沒有得到證實的事情就直接找來了,這不是沒腦子是什麼?
「你是為了大哥,所以才想報復我娘的。」魏逸斬釘截鐵般說道。
路長安忍不住一笑:「你這話可就說錯了,我記得當初你母親是咎由自取,最後被鎮國公罰在小佛堂裡面潛心禮佛,不許輕易出小佛堂。」
「如果我沒有估計錯誤的話,那她現在還應該在小佛堂內禮佛才對。至於你說我故意對付她那就更是無稽之談了。」
「除非是你母親先來招惹我,否則我不會去跟她計較的。畢竟我還有很多的事情需要忙,實在是沒有精力將時間都浪費在一個根本就不重要的人身上,你說是不是?」
魏逸被路長安說的是面紅耳赤的,甚至都忍不住的開始在自己的心裡懷疑起來自己是不是真的弄錯了。
可是母親跟自己哭訴的那些話不應該是假的,至少母親肯定是不會用這些話來哄騙自己的,一定是對方的原因。
「該不會是你母親已經出了小佛堂?」路長安問道。
魏逸下意識的為他母親辯解:「沒有,她沒有出來。」事實上,當初魏稷夫婦離開京城的第二天他母親就已經從小佛堂裡面出來了。
隻不過是一直待在府裡所以消息才沒有傳出去,隻不過那個時候他都不覺得有什麼,甚至還在心裡為他母親叫屈。
認為魏稷實在是太冷血了,不管怎麼說他母親也是現在的國公夫人吧。
魏稷於情於理也應該稱呼他母親為一聲母親,可偏偏魏稷對他母親沒有絲毫的敬重也就罷了,竟然還是一副恨不得要置對方於死地的架勢,他實在是不明白。
人在心虛的時候說話是不敢直面對方眼睛的,就像是現在魏逸說話的時候根本就不敢去看路長安的眼睛一樣。
「人是不是沒有出來你們自己心裡清楚,做人還是要無愧於心的好。若是以為欺騙了自己就能夠騙過全世界的話,那你就繼續心安理得的騙自己吧。」
「我。。。」
「你來這一趟也不容易,不管你是為什麼來的,招待你吃一頓飯還是可以的。隻是吃完這頓飯之後你就自行離開吧。」路長安道。
魏逸傻了,他可是來找對方算賬的啊,怎麼會變成這樣的?
「我不吃你的飯!」魏逸說的還是很硬氣的,隻是剛說完這話肚子就開始咕咕的叫起來。
不過路長安並沒有拆穿對方,而是道:「既然你不想吃這頓飯那我也不勉強,隻是你想要見魏稷卻是不可能的。不是我不讓你見他,而是他根本就不想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