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怕要開啟天淵。

　　千年過去，天淵不知道還是不是老樣子。

　　天淵是天地靈氣的本源，這種時候，不能輕易打開，就怕打開天淵，幹涸的世界把天淵的靈氣吸收幹淨。

　　靈龜在地獄裡待着，腦子運轉都慢了幾分：“主人剛才說，你在實驗室見到大鲵。”

　　“大鲵應該生活在天淵吧，它為何會出現在實驗室。”

　　江小水：“實驗室裡，有一條大鲵轉化為族群母體，可見天淵的大鲵已經死亡。”

　　靈龜想起來：“飛頭蠻也是催熟的大鲵後代，她為何沒有變成母體？”

　　江小水：“大鲵母體是族群的選擇，或許她的身體素質并不符合。”

　　靈龜問：“前些天我就想問了，大鲵一族世代生活在天淵，她為什麼會從天淵出來，還和人搞在一起做這種揠苗助長的試驗。”

　　江小水：“靈氣不足，繁育艱難，大鲵一定是得到人類的許諾。沒有它的首肯，人類拿不到她的細胞。”

　　她離開天淵時，守淵已有百歲，現在也有幾千歲，大鲵沒有這麼長的壽命。

　　守淵為何會走出天淵，和人類合作。

　　隻有一種可能，就是天淵的靈氣不足，已經不能支撐大鲵族群的繁育，它沒有辦法，才走出天淵，求一條生路。

　　至于具體發生了什麼，還要等這一代大鲵再成熟一些。

　　大鲵通過傳承記憶覺醒神識，但每一任大鲵之間的記憶傳承需要時間。

　　等記憶徹底恢複，她才能讀取大鲵的神識，得知自從她離開後，蕭老登讓守淵守護天淵，之後又發生了什麼。

　　靈龜歎氣，說這些都是枉然。

　　帝江魂魄不全，如何開啟天淵。

　　新一代大鲵傳承記憶尚未恢複完全，暫時無法回到天淵。

　　靈龜：“等那家夥找過來，我把她養在空間裡，多多吸收靈氣，盡快恢複傳承。”

　　“好。”江小水點頭。

　　遠在大洋彼岸的深海裡努力遊泳的K9901打了個噴嚏，魚身蜷縮到一起，又長長地舒展開。

　　它圍着深海水面下，深灰色的建築遊了一圈，确定裡面的生物都已經死亡，無奈地用尾巴拍打水流。

　　和它一起遊來的大鲵義憤填膺地漂浮在她身後。

　　一層層聲紋在水下傳遞。

　　K9901做了個走的手勢，離開此地，堅定地朝着東方大陸遊過去。

　　其他大鲵轉變方向，跟了出去。

　　距離此地一百海裡的水面。

　　一艘遊輪懸停在海面。

　　江斌來到甲闆上。

　　兩個滿身文身的紅脖子彪形大漢拖着一條“人魚”，将奄奄一息的“人魚”扔到江斌面前。

　　“江先生，這是從實驗室帶回來的樣本，其他均已殺死。”

　　江斌面前的這條“人魚”五官形似人，軀體肖似娃娃魚，兩隻腳短小，雙手已經有了人的樣子，五指分明。

　　這一條“人魚”比他在地下室見到的，進化得更加完全。

　　但和這個水下實驗室的其他實驗體相比，又有一點不同，眼睛更加飽滿一點，鼻子小巧。

　　和江慎的眼睛更像。

　　如果說，其他所有實驗體用的都是他本人的五官。那這個實驗體，用的就是他四弟江慎的臉。

　　江斌掏出手槍，對上實驗體的眉心。

　　即将扣下扳機時，那雙眼睛轉過來，看着他。

　　“大哥。”

　　江斌眉心跳了跳。

　　砰！

　　“人魚”應聲倒下，頭蓋骨被掀掉一片。

　　江斌收回手槍：“屍體處理掉。找其他人員轉移的線索。”

　　“我們都财務人員從實驗室的建築材料，查到了廠家和出廠時間，是一個英國的公司購買的，但這是個空殼公司，貨款來源是上遊的另一家公司。”

　　江斌拿起手機，翻了翻秘書發過來的溯源資料，沉默半晌，表情冷肅：“這是卡洛琳家族的控股公司。”

　　“對，這家公司的股東很多，但實際控制人是卡洛琳家族的一個管家的兒子，背後的實控人依然是卡洛琳。”

　　江斌：“這麼大的項目，不是他一個人能做的。”

　　“接着查，背後都有誰，實際收益人是誰。要明确的證據鍊。”

　　其實查到卡洛琳，他的腦子裡已經出現了一個人物關系圖譜，幾乎涵蓋了整個歐洲的幾大家族和當紅掌權人。

　　卡洛琳這樣的老牌沒落家族，不過是他們派出去的馬前卒而已。

　　他知道那些上位者在想什麼，無非是權利，金錢，和長生。

　　有人求長生，有人求财。

　　他們在研究複原古代生物，想要找到壽命延長的秘籍，這是一門穩賺不賠的生意，暴利。

　　在父母空難過後，他一直在調查和父母接觸過的幾個家族。

　　對境外的非法試驗有所耳聞，也鏟掉過幾個，但都沒有切中要害。

　　“江先生，這是我們在其中一間休息室裡找到的。”一個工作人員快步跑過來，遞給江斌一個相框，相框玻璃上印着一片色塊，似乎是照片掉色。

　　“我們還發現了這個，已經把文件還原傳到您的電腦。”

　　工作人員拿的是一塊監控用的内存卡：“裡面文件幾乎破壞，隻能恢複一部分，您還是親自看一下比較好。”

　　他說得含含糊糊的，令人起疑，江斌接過平闆，打開視頻。

　　這是一條十分鐘的視頻，幾乎全是雪花和亂碼。

　　“在三分十八秒的位置。”

　　江斌直接拖到三分十八秒，監控畫面突然閃了一下，出現一個女人，她急匆匆地拿着衣服往外跑。

　　臨出門時，将桌子上的相框帶倒。

　　相框摔到地上，一個男人将它撿了起來，相框的玻璃裂開，他取出照片，将相框扔進垃圾桶，跟着女人走了出去。

　　這個畫面進行得很快。

　　江斌及時點了定格，看到男人的面孔。

　　他瞳孔縮了縮，面上表情絲毫不變。

　　他将屏幕關閉，看了看相框玻璃上的裂痕。

　　“這是在垃圾桶發現的，應該是撤離當天發生的事。”

　　江斌道：“知道了，準備返航，把東西送到我房間，回去之後不要多嘴，這件事不要告訴任何人。”

　　“是。”

　　“誰負責還原數據，讓他閉嘴，電腦處理掉。”

　　這話是對着花臂文身的大漢說的。

　　對方恭敬點頭：“明白。”說完，見江斌點頭，他這才拖着“人魚”的屍體下去。

　　撲通一聲！

　　人魚屍體落入大海。

　　還原數據的工作人員的電腦被砸成鐵片，扔進大海。

　　……

　　靜安寺的塔林前。

　　秦助理急匆匆跑過來，在傅冥淵的耳邊道：“先生，北美傳來消息，一棟摩天大樓起火引發爆炸，内部遊客傷亡近千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