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管家在旁附和的點了點頭。

　　「當初出車禍，天欽一直很內疚，他認為是他的錯，如果不是因為他，你可能不會變成現在這樣。」

　　「我跟他說過，這根本不管他的事。」唐婉急切的辯解，她最不希望看見的就是婁天欽的內疚。

　　「唐婉，有些事不是你說什麼就是什麼的。婁天欽如果不讓你送文件，你會出門嗎？如果他不說文件很重要，你會讓嘉泰開那麼快嗎？錯誤誰都會犯，天欽用了很長時間為自己的錯誤買單，你知道他這幾年是怎麼過的嗎？」

　　唐婉眼眶一紅：「他很辛苦我知道。」

　　「不，他不是辛苦，他是痛苦。」

　　羅艷榮幾乎不敢回憶那個畫面：「你看見過他自暴自棄的樣子嗎？如果你看見，你就會知道一個人精神垮了，到底是件多恐怖的事。」

　　那些年，婁天欽表面上跟沒事人一樣，實際上內心早已千瘡百孔，比起那些把傷口展示出來，這種打落牙齒霍血吞的舉動更叫人擔心。

　　婁天欽什麼都不說，即使別人忍不住問，答案永遠是一個：我沒事。

　　他騙的了別人，卻騙不了她這個當媽的。

　　羅艷榮嘆口氣：「說了這麼多，其實沒有別的意思，你執意想跟天欽重修舊好沒問題，隻要覺得，他跟你在一起很幸福，你也能給他幸福，我絕不會反對。」

　　「我一定不會讓他再受同樣的傷害。」唐婉急急道。

　　「但願如此。」羅艷榮深深的看了她一眼，站起來對餘媽道：「下午茶時間該到了吧？」

　　餘媽點點頭：「是的。」

　　「咱們走吧。」

　　「哎。」

　　電梯裡，餘管家一臉的埋怨：「老夫人，您剛剛怎麼能說那種話呢？」

　　羅艷榮正對著電梯的鏡子整理頭髮：「我說什麼了？」

　　「您說您不會反對，這不是擺明了讓唐婉有機可乘嗎？」剛才聽完那番話後，差點以為自己耳朵出了問題，來的時候說好要讓唐婉知難而退的。

　　羅艷榮哼笑一聲：「你懂什麼呀，這叫以退為進。」

　　「啥意思？」

　　羅艷榮憐憫的看了看餘管家：「感情這種東西是你情我願的，如果天欽真的放不下她，難道我棒打鴛鴦嗎？這事兒我可做不出來。」

　　「可是……您之前不是這麼說的。」

　　「我懂你的意思，但也不能操之過急，關鍵得看天欽。他心裡到底在意的是誰。如果他在意的是小米，唐婉再怎麼折騰，也翻不出什麼浪花來，可萬一……」

　　「不可能，少爺絕對不可能。」

　　羅艷榮抿唇一笑，餘管家跟她想到一塊兒去了。

　　要說婁天欽心裡沒有小米，打死她都不相信。

　　可呆兒子好像自己都沒有意識到這個問題，羅艷榮搖了搖頭，看來還是得她這個老媽出手才行。

　　「老夫人，人家離婚協議都發到家裡來了，蔣家老爺子我見過，是個不好惹的主兒，您再不想想辦法，日子真沒法過了。」餘管家愁眉苦臉道。

　　「蔣老頭不好惹，我羅艷榮就好惹嗎？人家一直都在想好不好？」羅艷榮翻了個白眼。

　　「可您……」餘管家看了看手裡的一大堆購物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