婁天欽頭也不擡得說道：「一個小時用不了。」

　　封珏揶揄起來：「萬一大嫂當眾耍賴怎麼辦？時間寬裕點沒什麼壞事。」

　　婁天欽抓起桌上的文件扔過去：「你很閑嗎？」

　　封珏肩膀一縮，趁機躲了過去。

　　……

　　唐婉好像被人從背後敲了一棍子，腦袋嗡嗡的。

　　對於敏感的人來說，絲毫細節反應出來的落差都能被放大無數倍。

　　由橫變縱，由天堂下地獄，人生猶如蹦極。

　　她不知道怎麼下的電梯，又是怎麼走到停車場。整個人彷彿空掉了，隻剩下軀殼在行走。

　　看見她來了，同事立刻圍上去：「怎麼樣？婁爺答應了嗎？」

　　唐婉緩緩擡起頭，飛散的魂魄瞬間歸位：「真抱歉，他不在公司。」

　　眾人紛紛露出失落的樣子。

　　不知是誰多了一句嘴：「就算在公司，這事兒也難辦。」

　　「為什麼呀？」

　　「婁爺是不接受任何採訪的，你們難道不知道嗎。」

　　在司機的催促下，眾人坐上了麵包車離開。

　　來到大門口，桅杆遲遲沒有擡起，司機不耐煩的按喇叭，姜小米正在崗亭裡跟保安聊家常，剛聊到對方奶奶家表情家的舅舅生的兒子考上重點大學。

　　聽見外面的喇叭聲，姜小米趕緊推搡了一下旁邊的保安：「來客人了，快點。」

　　保安趕忙摁下遙控開關，放對方出門。

　　「少奶奶？你在看什麼？」保安見她遲遲不吭聲，連忙用手推了推。

　　姜小米收回視線，抓抓後腦勺：「沒什麼。」

　　也許眼花了吧，不然怎麼會看見唐婉坐在江南娛樂的麵包車裡呢？

　　……

　　自從姜小米開始看大門後，基本上上下班時間都固定了，這種活兒十分輕鬆，到點上班，到點下班，連加班的機會都不給。

　　所有人都不解婁天欽為何要這麼做，唯有蔣旭東一眼看出了門道。

　　姜小米接手悅文之後，每天忙得腳不沾地，婁天欽明面上讓她看大門，實際上卻是找機會給她放大假。

　　完顏嘉泰直男癌犯了，忍不住問，為什麼要這麼隱晦，幹嘛不直接一點。

　　「大嫂要面子，你看不出來嗎？」封珏恨鐵不成鋼的等他一眼。直接說了，大嫂肯定會來一句：要你幫我放假？我自己不會放？

　　「就她那樣，還好意思說自己要面子？」完顏嘉泰樂了，當初也不知道是哪個成天跟在老大後面拍啊拍啊，攆都攆不走。

　　「嘉泰，如果我是你，我一定會想盡辦法去跟大嫂套近乎。」封珏湊上去，不斷地沖對方挑眉暗示。

　　「幹嘛？」

　　「哥哥提醒你，大嫂現在恢復記憶了，跟宋真真……」

　　一提到宋真真，完顏嘉泰頓時滿血復活，綳直了身體：「對啊，我怎麼沒想到呢。」

　　他已經有很長一段時間沒有見到過宋真真了，那丫頭一直被魏少雍纏著，偶爾會在家宴上碰見，但都是匆匆一瞥。

　　封珏朝後一仰，雙手枕在腦後，意興闌珊：「據我所知，大嫂隻看一個月的大門，你得抓緊時間處理好家裡的事。」

　　就在封珏跟完顏嘉泰說這話的時候，蔣旭東已經提著一堆零食跟飲品下樓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