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敢跟丈夫對簿公堂的狗仔不是好董事長。

　　姜小米以前看見律師函或許還會顫一顫，隨著自身的強大，腰杆子變硬之後，別說律師函，就算是法官親臨，她也能做到臉不紅氣不喘。

　　「擱這兒吧，等我有空了再處理，對了，我不在的這幾天，有什麼新聞？」

　　總經理連忙掏出一份國際日報，日期不是當天的，總經理特意留在手裡，等著給姜小米看。

　　姜小米展開，立刻被上面的大標題吸引住了。

　　普洛斯家族跟道森家族於一周前解除婚約，原因不詳。

　　「拉冬跟德芙離婚了？」姜小米不敢置信：「德芙的家族不是不允許離婚的嗎？好端端的怎麼就離了呢？」

　　總經理道：「德芙家裡不給離婚，但是拉冬的家族給離。您沒看嗎，是拉冬提出來的。」

　　姜小米除了覺得莫名之外，也沒別的想法。

　　離就離唄，又不是她拆散的。

　　「你給我看這個幹什麼？」

　　總經理腦袋上閃現著智慧的光芒：「費列羅癱瘓了，DDC群龍無首，本來德芙有拉冬挺著，現在拉冬撤了，此刻不搞，更待何時？」

　　總經理始終記得，姜小米在北歐吃的那個血虧，差點一屍兩命。

　　姜小米淡淡道：「瘦死的駱駝比馬大，現在還不是動手的好時候。」

　　「那等到啥時候？」

　　姜小米道：「等到牆倒眾人推的時候。」

　　如果把商場比作一場競技遊戲，悅文算是進局最晚的一個。

　　那會兒，總經理每天上班第一件事就是祈禱老白在天有靈，保佑悅文不虧錢就行了。

　　後來開始賺錢，總經理每天第一件事還是祈禱老白在天有靈，可千萬別叫悅文被人給滅了。

　　如今，他們不光沒有被滅，反而要去滅人家。

　　總經理有種說不上來的感慨。

　　開局一個碗，現在給他們搞成現在這個規模。

　　總經理覺得百年以後下去碰到老白，估計能吹不少牛B。

　　中午，姜小米接到了王浩的電話。

　　她感到很意外，王浩自從去了北歐，已經很少給她打電話了。

　　姜小米靠在老闆椅上，絲毫沒有即將吃官司的緊迫感。

　　「……怎麼了？想起來給我打電話？」

　　「少奶奶，北歐的基地今天正式成立。」

　　王浩不說，姜小米都快忘記有這回事了。

　　「怎麼用了這麼久才建立好？」

　　王浩不好意思道：「之前DDC盯著我不放，所以才耽擱了。」

　　姜小米嗯了一聲：「好，我知道了。」

　　「少奶奶，一會兒我發給你一個網址，是基地的內網，你可以在上面聯繫到我，至於這個電話，是我私人號碼，不太適合談公事。」

　　「兩者有啥區別嘛？」

　　王浩道：「當然有區別，您用電話打給我，你的身份是少奶奶，但是你在內網上聯繫我，你就是我的幕後老闆。」

　　姜小米：「……」到底區別在哪？

　　不過姜小米沒繼續再問下去了，畢竟人家是專業的：「好，你發給我。」

　　王浩剛要掛電話，姜小米卻忽然叫住他：「哎哎哎，問你個事兒。」

　　王浩：「您說。」

　　姜小米：「……那個……咳咳……那個你們基地，有沒有律師專業？」

　　王浩：「？？？？」

　　姜小米估猜王浩沒聽懂，連忙解釋道：「就是比較懂法的，尤其是維權這方面的，有沒有？」

　　王浩：「……少爺又給你發法律函了？」

　　姜小米大吃一驚：「哎？你怎麼知道？」

　　王浩在電話那頭深深的嘆口氣：「除了少爺，還有誰會那麼熱衷告你呢？」

　　「說的也是哈。」姜小米訕笑。

　　光聽聲音，王浩已經能想象到姜小米現在是個什麼樣的樣子了。

　　「少奶奶，我雖然不知道你們之間發生了什麼事，但聽我一句勸，少爺其實挺好哄的，真的，能用幾句好話解決的事，幹嘛非要對簿公堂呢？」

　　這個道理姜小米老早就懂了。

　　可每次都會被婁天欽逼上架子，這年頭，不光男人要面子，女人有時候也很要面子。

　　「……別怪我說話難聽，你們家少爺現在越來越矯情，越來越不知所謂，一點芝麻大的小事，他能放大到無數倍，就拿這次旅遊來說吧……」

　　叮——

　　電梯門開了，一道頎長的身影從裡面走出來。

　　好巧不巧，總經理剛好要下樓，迎面就跟婁天欽撞上了。

　　總經理心裡有些碼不準婁天欽親自過來，到底是收回律師函，還是興師問罪。

　　可不管哪一種，笑臉相迎總沒錯。

　　「哎呦，什麼風把您給吹來了。」

　　婁天欽看著總經理那張綻開了花的臉龐：「你們董事長呢？」

　　「在辦公室幹活呢，嘿嘿，早上董事長還叨念您呢。」

　　婁天欽沒有過多情緒的俊顏上多了一絲意外：「哦？她叨念我什麼？」

　　「早上董事長看報紙，得知拉冬跟德芙離婚了，她頗有感慨的說，真正的夫妻是吵不散的，她跟您就是這種吵不散的關係。」

　　總經理是個人精，哪怕沒有發生過的事，也能被他說的有鼻子有眼兒的，縱然婁天欽這樣察言觀色的高手，一時間也無法分辨出真偽。

　　「她真是這麼說的？」總經理眉開眼笑道：「我可編不出這種瞎話來。」

　　婁天欽扯了扯唇角，沉鬱了好幾天的臉色，終於有了點好轉。

　　然後婁天欽一臉春風得意的就往姜小米辦公室去了。

　　「婁爺好！」

　　「婁爺來了！」

　　「婁爺中午好！」

　　沿途不少人跟婁天欽打招呼，婁天欽都一一點頭回應，看得出來，他的心情還是不錯的。

　　到了董事長辦公室門口，婁天欽稍稍整了下領帶，然後才壓下門把手。

　　咔嚓。

　　門開了。

　　姜小米正面朝著窗戶，坐在老闆椅上左搖右晃，愜意的跟人煲電話粥。

　　「一次兩次就算了，次次都這樣，這搞得像全世界就他一人懂法似的，反過來還說我沒良心，見過這樣的人沒有？」

　　婁天欽雖然不知道跟姜小米打電話的人是誰，但是他可以肯定，姜小米口中那個『全世界就他一個人懂法』的人，說的就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