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46章 跟簡薇打牌更累
卞越的聲音雖然很輕,不過,簡薇因為離得近,所以聽得格外清楚。
他問她想胡什麼牌。
簡薇從未親眼見識過卞越牌桌上的風姿,隻是聽別人說卞越怎麼怎麼牛,正所謂耳聽為虛眼見為實,簡二姐立刻湊到他耳邊,獅子大開口:「我想胡一把天胡,我長這麼大都沒有胡過。」
所謂天胡,就是起手就聽牌。除卻人為因素,一般能抓到天胡的牌,要麼運氣爆棚,要麼就衰一整年。
別說簡薇沒有,卞越也從未有過。
「天胡你就別想了。」卞越涼涼道。
簡薇皺眉:「你不是賭神的嗎?」
「我是賭神,不是許願神龍,想點實際的。」
簡薇盯著面前前不著村,後不著店的牌面,嘆息道:「那就來個對對胡吧。」
卞越頷首:「摸牌!」
……
人各有命,這話說的一點都沒錯,簡薇可能所有的運氣都用在了投胎這件事上,以至於其他靠運氣的事,都跟她不沾邊。
譬如打麻將,在簡薇的記憶中,從她學會打麻將那天開始,就沒有完完整整的贏過,即便是贏了,也會在接下來的牌局輸個底兒掉。
卞越在她後面看了五分鐘左右,表情逐漸變得嚴肅起來。
他見過手臭的,卻沒見過像她這麼臭的手。打哪張,回來哪一張,簡直就跟受了詛咒一樣。
「你說,我還有機會對對胡嗎?」簡薇小聲的詢問。
卞越抿了抿唇:「這不是對對胡的問題了,你這把能安然無恙就謝天謝地了。」
簡薇一聽:「你剛才還說……」
「我剛才又不知道你會來這樣的牌。」
「我……」
「別磨蹭,該你摸牌了。」卞越提醒道。
剛才簡薇才打的四條,摸回來的又是一張四條,簡薇都要絕望了,卞越親自動手幫她整理牌面,整理到最後,卞越也忍不住嘆氣,牌真不是一般的差。
「你現在考慮清楚,你的上家要這些,你的對家要這些,而你的下家在等自摸,下家錢最多,這把又是雙倍,讓他自摸一下,你們全都得結束,所以,要想翻本,你隻能放炮。」
「為什麼是我?我放完炮,我就沒了。」
「這叫置之死地而後生,沒錢有沒錢的打法。」
「那我聽你的,打哪張!」
卞越徐徐道:「他應該是這張!」
簡薇捏著三條試探的丟出去:「三條!」
話音剛落,坐在簡薇下家的那人立刻推牌:「胡了。」
簡薇心頭一跳,他居然能算的那麼準,連人家胡哪張派都知道。
簡薇付了錢後,小聲道:「要不你替我摸?我摸牌不行。」
卞越道:「不用,你自己來,我幫你看。」
又一局開始了,跟卞越料想的差不多,簡薇又摸來了一把不著調的爛牌。
簡薇早已經習慣了,壓根兒對自己也不抱什麼幻想,反倒還安慰起了卞越:「這叫人不與天鬥,我從小打牌就不行。跟你沒關係。」
卞越看了看她:「你從來就沒贏過?」
簡薇點頭:「嗯,哦也不是,我那天猜拳不是贏了你嗎。」
卞越:「……」那是他故意讓的好吧。
但轉念一想,又終於明白簡薇當時為什麼會那麼激動了。
在卞越的指導下,簡薇那一手的爛牌居然真的組成了好幾個對子。
簡薇心說對對胡的機會可算是來了。
「打哪張?」簡薇問。
「這張!」卞越拆了一對五條打出去。
簡薇不明白:「我這是一對哎。」
「你要搞清楚你想要胡什麼,這是中間牌,一般都會扣在手裡,你碰不到留著幹嘛。」
簡薇心疼歸心疼,但是聽卞越說的好像挺有道理的,便也不覺得可惜了。
「簡薇你可以啊,五條都拆了,這牌到底好到什麼程度啊?」旁邊人笑嘻嘻的問道。
「這叫戰術。大伯,該你了。」
被叫做大伯的見簡薇丟了五條都沒有人要,心說無八條一條路,便打出一張八條來。
「碰——」卞越眼疾手快的將八條拿回來。
簡薇驚悚不已,她這下可算明白了,卞越是用五條吊人家的八條。
「三萬!」卞越摔了一張出去。
三六九萬也是一條路,但剛才被碰的那人長了心眼,生怕卞越又是來吊他的,於是自作聰明的打了一張二萬。
簡薇面龐一喜:「碰!哈哈,大伯,謝謝。」
連碰兩下,大伯的臉都綠了:「你怎麼什麼都有啊。這張有沒有!」
說著,大伯扔了一張東風。
簡薇都要叫起來了:「謝謝大伯謝謝大伯,我還真有。杠——」
大伯:「……你是不是偷看我家牌了簡薇。」
簡薇悶著頭一邊笑,一邊沖旁邊的卞越擠眉弄眼:「真有你的,聽牌了。」
明眼人一看那就是對對胡的牌,但是卞越卻在此刻擰起了眉頭。
就在簡薇摸來一張廢牌想要丟出的時候,卞越制止住她:「別扔。」
簡薇不解:「我聽牌了。」
「我知道,但你手裡的這兩對,可能別人家都有用。所以得換。」
簡薇被卞越驚世駭俗的打法驚訝到了:「……你想拆我兩個對子打?」
卞越點頭:「這才叫置之死地而後生!拆。」
得,夫唱婦隨吧。
簡薇全程聽從指揮,卞越讓怎麼打,她就怎麼打,哪怕是拆對子打,她也毫無怨言。
所謂人定勝天,在卞越拼盡了一身的『修為』,可算是讓簡薇胡了一把對對胡。
推牌的那一刻,卞越跟卸下了幾百斤重擔似的,重重的倒在靠背椅上。
說實話,他自己打牌都沒有這麼累過。
「我們贏了,我們贏了哎,再來,再來,我這把想胡一把清一色。卞越,看好你哦!」
「咳咳咳……」
……
外面的雪逐漸停止了,牌局也恰逢其時的到了尾聲。
簡家送完客人離去後,簡父返回大廳。
「老婆,閨女呢?」簡父問簡母。
簡母道:「我看扁扁好像不太舒服,就讓她先回去休息了。」
簡父搖頭嘆氣:「我老早就注意到了,才打幾圈牌啊,就累成那個樣子,一點兒年輕人的朝氣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