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0章 兩人有貓膩
雖然她的童年並不開心,但是不得不說,學了那些東西是很有用的,她所學到的每一樣本領都派上了用場。
而楊昭跟他唯一不一樣的就是這些事情都是他自己想做的,是他自己喜歡的,所以做起來一定比自己要好很多。
葉初黎拍了拍手,墨染瞬間從樹上跳了下來。
「墨染,從今天開始,楊昭便跟著你,你要從你小時候學的那些事情開始,一樣一樣的都教給他。」
墨染應了聲是,就要帶著楊昭下去。
可是,楊昭卻愣在了原地,甚至瞪大了眼睛,看著葉初黎「姐姐,他是從哪裡冒出來的?」
「我一直就在這裡啊,在不遠處的樹上,能夠看到你們。」
楊昭不敢置信的問「那剛才我跟姐姐說的話……」
「我當然都聽到了啊,身為男兒,有淚不輕彈,但是哭一哭父母,沒什麼好丟人的,我也不會告訴別人。」
楊昭隻覺得天都塌了,他千躲萬躲,就是不想讓別人看到他哭鼻子的狼狽樣子,卻沒想到樹上竟然還有人。
就在這時,他忽然想到「墨潯哥哥不會也在吧?」
墨染點點頭「那當然了,我們兩個人可是得時刻準備著保護王妃的,不能離開王妃一步。」
楊昭這下倒是真的連眼淚都被憋回去了,他的狼狽樣子竟然被兩位哥哥看了個清清楚楚。
墨染卻覺得這沒有什麼「男子漢大丈夫,被人看到了又怎樣?那可是你的父母,不像我們都是孤兒,想哭都沒有人讓我們去哭。」
葉初黎看著他們二人拌嘴,突然想到墨染雖說年紀比朝朝大上一些,但是心性也是個小孩子,他們兩人應該能夠玩到一起的。
果不其然,楊昭三言兩語就被墨染給哄好,然後被他帶走去學習基礎練武的體能素質了。
他們離得略微有點遠,但是是在葉初黎的視線範圍之內的,看到墨染教楊昭蹲馬步,葉初黎也有些心癢癢。
這也是當初她進部隊之時,新兵連裡最常做的一個體能訓練的動作了。
那時候一個馬步一蹲就是一兩個小時,現在想想也是挺厲害的,要是以這具身體的話,怕是早都要暈倒了。
不過既然說到了這裡,她也覺得這具身體該好好鍛煉一下了。
這樣想著,她感受了感受自己肚子裡的孩子,他很安穩,應該是睡著了,便自己站起身紮起了馬步。
一直到紮了兩分鐘,她就感覺到自己的雙腿在發顫,而且一隻手還得扶著自己的肚子。
就在她長長的呼了一口氣,準備再次調整呼吸,再紮一會兒的時候,身體從後面忽然被人給拖了起來,直接讓她站直了。
葉初黎被嚇得趕緊往後退了退,看清楚身後的人之後才放鬆下來「墨潯,你要嚇死我。」
墨潯什麼話都沒說,強硬的扶著她的胳膊,讓他坐在了旁邊的石頭上。
「王妃,你怎麼能做如此危險的事情呢?墨染呢,他在做什麼?!!」
墨潯是有點生氣的,他隻不過是因為去上了個廁所,再回來之後就發現,王妃蹲在那裡紮馬步,一隻手扶著肚子,連腿都在打顫,他能不擔心嗎?
墨染也不知道是做什麼吃的,不知道王妃懷著孩子不能做這樣的動作嗎?
葉初黎沒想到墨潯的反應這麼大,她倒有些不好意思了「那什麼,墨潯,你是不是太過誇張了一些?」
「我隻是鍛煉鍛煉身體,你放心吧,我有分寸的。」
墨潯卻不這樣認為「王妃,你現在肚子裡懷著孩子呢,你不能這樣,若是出了什麼問題,該怎麼辦?」
「千萬不能再做這樣危險的動作了。」
他語重心長的樣子,倒是和平常擔心他的墨承影如出一轍,讓葉初黎哭笑不得。
「好了,我知道了,你放心,你難道忘了我就是大夫?不會有什麼問題的,我自己會小心的。」
墨潯又叮囑了他很多很多,看到夜初離全部點頭應下之後,他這才問道「墨染呢?」
葉初黎往遠處指了指「在那邊,在教楊昭習武呢。」
墨潯對著她行了一個禮,告訴她一定要坐在這裡歇一歇之後,怒氣沖沖的朝著墨染那邊去了。
墨染還在很認真的教楊昭要領,並且和他一起蹲著馬步,突然感覺到耳朵一陣劇痛,整個人都被拎了過來。
「疼疼疼,你快放開我。」
墨染其實是知道的,他們都是有內力的人,墨潯過來他感覺到了,但是他也沒有想到他會直接揪自己的耳朵。
墨潯見他的耳朵都已經紅了,這才放開他「你是不是也太粗心了一些?怎麼能夠離王妃這麼遠?你知不知道剛才有多危險?」
墨染立刻將目光放在了遠處的葉初黎身上,發現她好好的坐在那裡「沒有什麼事啊,王妃那不是好好的?」
墨潯恨不得將這個小子兩巴掌打得讓他的腦袋清醒一些「你知不知道剛才王妃在那邊學你們紮馬步,你知道有多危險嗎?」
墨染這時候才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他也閉嘴,不再說了。
「我知道了,我原本以為王妃離我不遠,就算出什麼事我也來得及趕過去。」
可是誰能想到,讓王妃陷入危險的,就是她自己呢?
墨潯也知道現在王妃沒事責罵他幾句,讓他長個教訓就好了,下次可不能這麼粗心了。
當然,他自己也是。
另一邊的墨承影他們,第二天一早就已經回到了京城,他們並沒有表明自己的身份,而是穿著樸素,扮成老百姓進了城。
現在進來之後,他們在京城是不能回自己的府邸,也不能去有人認識自己的地方,所以他們直接來到了藍岑的摘星樓。
那裡可以說是現在他們落腳的最好的地方了。
墨承彬甚至還說信不信藍岑現在就在摘星樓裡等著他們呢,估計是每日都翹首以盼,連門都不出了。
果不其然,當他們到那裡的時候,藍岑正坐在一樓,悠哉悠哉的喝著茶。
眾人齊刷刷地將眼神看向墨承彬,若說這兩人沒什麼關係,他們都不相信。
這兩人肯定有什麼貓膩,否則,墨承彬怎麼可能一語成讖?
墨承彬見大家都奇怪地盯著自己,莫名的有些心虛「你們都看著我做什麼?」
眾人什麼都沒有說,畢竟這可是兩個男人,想必是他們想多了。
藍岑見到他們進來,雖說依舊淡定的喝著茶,彷彿不認識他們一般,但是眼神卻落在了墨承彬的身上。
直到墨承影他們一行人被店小二拉到樓上的包間去,藍岑慢悠悠的又喝了一杯茶,這才站起身。
「我有點累了,去樓上休息一下,你看著這裡。」他吩咐好小廝之後就上樓去了。
推開墨承影他們所在的包間門的時候,藍岑也是有些激動的「你們怎麼都回來了?是出什麼事了嗎?查清楚了嗎?」
看著大家的臉色,藍岑也知道事情應該沒有他所想的順利,但是應該也還不錯的。
墨承影問他「最近京城中有什麼風向嗎?宮中有沒有什麼其他的動作?」
「沒有,最近京城之中最大的事情就是封墨承彭為太子,就算已經過去了20幾天,大家也還是津津樂道,整個城中都是在討論這件事的。」
「皇上也沒有下什麼新的讓人費解的旨意,每天都是正常上朝。」
「我也試圖派人去宮中打探過消息,可是每次都失敗了,宮中現在守衛森嚴。」
「毫不誇張的說,他們現在甚至連一個老鼠洞都堵住了,根本沒有辦法進去。」
墨承影若有所思,就算他們守衛再森嚴,自己從母妃的宮殿中進去,應該也是可以的。
張成玉留下的那兩個侍衛應該還在看來,今天晚上他就要趁黑進去,再聯繫張成玉了。
弄清楚宮中的局勢以及父皇的身體狀況,他就要開始行動了。
若是再拖下去,父皇真的出事了,到時候真的就難以收場了。
墨承彬記得在屋內團團轉「進不去,又是進不去,他們到底把皇宮圍成了什麼樣子?真是煩人。」
「而且他們將皇宮圍了起來,就說明有很多人那些人是什麼時候來的京城,為何京城的守衛絲毫沒有發現?」
墨承彬最近的腦子確實好使的很,他這句話是眾人都沒有想到的,所以聽完之後覺得這或許也是個突破口。
要將整個皇宮全部圍起來,至少也需要1000人,這1000人說多不多,說少也不算少了。
在京城中要湧入這麼多的人,可不容易,還要躲過各個城門口的守衛。
若說是他們徐徐圖之分批進來的,那至少也需要一年之久,難道他們早在那個時候就在計劃了嗎?
而且這一年來,那些人又住在哪裡呢?
「藍岑,不知道你的人是不是能夠查到。」
「查倒是可以查的,但是恐怕很難,因為之前他們並未暴露身份,所以根本沒有人留意他們。」
墨承影這時候卻突然問道「你派人去皇宮調查過,他們就沒有發現那些侍衛什麼不同?」
藍岑覺得墨承影這樣問他,是在小看自己「別說我派人調查過了,我親自多去皇宮附近好幾次。」
「事實證明,沒有什麼不同,他們穿著與從前的侍衛們一樣的衣服站在那裡,行事規矩也都一樣。」
「而且其中還摻雜著從前的侍衛,想必那些人也都以為現在的皇上還是從前的皇上,所以並沒有發現異常。」
可是那些卻從他這短短的幾句話中發現了端倪「你說還摻雜著從前的侍衛?方才你分明說他們是一樣的衣服,你是怎麼分辨的?」
這個問題讓所有人都茅塞頓開。
是啊,藍岑能夠直接認出來,從前的侍衛和現在的侍衛,說明他們肯定是有不同的。
藍岑忽然拍桌而起「是眼睛。」
「北漠派來的那些侍衛們有著明顯的北漠人的特徵,他們的眼睛顏色與雲國人的不一樣。」
他又再次坐下,瞪大了自己的眼睛「你們看我的眼睛,和那些北漠的侍衛是一樣的顏色。」
因為藍岑也是北漠人。
墨承彬看了看,確實是這樣的,隨後,他又將眼神放在了蒙奇的臉上。
結果不出意外的,蒙奇身為北漠人,眼睛的顏色與他們的也不一樣。
墨承彬高興「所以宮中其實還是有我們的人的,現在隻需要下了旨意,他們還是為我們所用的。」
墨承影卻搖頭否定了「不行,現在隻是知道了他們的侍衛中也摻雜著我們的侍衛,可是不知道他們到底是不是叛變了。」
萬一他們知道那些入侵的人是北漠的人,是因為叛變了,所以才願意和北漠人一起呢?
事情再次陷入死局,現在最主要的就是聯繫上張成玉。
墨承影他們幾人連夜趕到京城,現在確實是疲累了,所以讓藍岑找了地方休息,以待晚上的行動。
藍岑立刻派人去皇宮,周圍守著,免得出了什麼意外,這樣到晚上的時候也好行動。
下午的時候,墨承影便醒了。
他並沒有吵醒其他人,而是跟藍岑單獨說了一聲之後,便直接出去了。
當然,藍岑不放心,他跟著他一起去了皇宮附近。
現在太陽已經與地平線交織,隻剩下微弱的光芒,大約還有一刻鐘的時間,天就黑了。
藍岑再三叮囑莫成癮,若是聯繫不上張成玉或者留下的人,已經被發現不在那裡了,讓他趕緊撤身,首先要保全自己。
天剛黑,墨成影便交代了藍岑一些事情,獨自翻牆進去了。
輕車熟路的來到他母親的宮中,他這次刻意放輕了腳步,連地上的一片樹葉都沒有踩到,所以沒有任何人發現他。
用運用內力感知著周圍,它並沒有感受到有人的存在。
將宮殿轉了一圈,他發現這裡好像再沒有人進來過,上次的腳印已經被灰塵給覆蓋了。
就餐的,他想著那兩個侍衛是不是已經被發現了的時候,有一個人忽然跳了出來。
墨承影當然感受到了,所以他立馬抽身,直到那侍衛跪下給他請安,墨承影才放鬆下來。
當然,不僅僅是因為他下跪的原因,也是因為他看清楚了他的臉。
否則,僅僅是因為行禮的動作就確定了是那個人,墨承影今日定是要命喪於此了。
「現在宮中什麼情況,張成玉可有給你們留話?」
兩名侍衛直接雙腿跪下「景王爺,您終於回來了。」
「張公公命令我們二人在此,隻等著王爺您回來,讓我們告訴您,北漠叛亂。」
墨承影知道,張成玉為了得到這些消息,想必也是費盡了心思的,還要想辦法傳遞給這兩個侍衛。
「本王知道了,你們二人現在可聯繫得上張成玉,讓他來此見我?」
兩名侍衛搖頭。
「現在整個養心殿附近已經被他們的人所控制,我們的暗衛隻是暗中保護著皇上,連養心殿都進不去了。」
「現在在養心殿裡面的,唯有一個暗衛,但是雖然他厲害,到底寡不敵眾,不敢輕舉妄動。」
墨承影陷入沉思「那若是我假扮成侍衛去接近張成玉呢?」
其中一名侍衛說道「現在張公公在宮中管的事情越來越多,因為他們的入侵,宮女和太監們全部都亂了套,確實有那個可能見到他。」
他們三人商量著,其中一人還在房頂上放風。
最後,墨承影決定,自己扮成侍衛和這個出主意的人一起去找張成玉。
當然,他們不可能直接就這樣大搖大擺的走過去,現在已是夜晚,雖說不到休息的時間,但也是沒人亂走動的。
所以墨承影很快就想到了辦法,既然現在太監和宮女全部都亂了套,那她不介意讓這宮裡更亂套一些。
等到月亮快懸到高空之時,皇宮的一角,卻忽然起了火光。
起初隻是隱隱的一點,宮中原本的宮女和太監都被控制著,晚上是不被允許出來的。
所以並沒有人發現著火的事情,也沒有人大喊。
敵人派來的侍衛都是在巡邏,他們是掐著錯開巡邏的人,會發現的時間點的火,所以也沒有人發現。
等到一隊巡邏的隊伍發現火光之後,宮殿已經燒起來了,火勢很大。
開始有人大喊走水了,所有的侍衛全部拿著水桶和水盆不停地撲火。
而墨承影和那名侍衛此刻就混在了那些人中,正在不停的滅火。
隨著人越來越多之後,他們二人便趁亂離開了。
因為所有人都在往著火的宮殿跑,他們二人便找了一個沒有人的路往養心殿走去。
這個時候的張成玉也已經得到了走水了的消息,正在安排著一些侍衛。
老遠便看到有兩個人混在侍衛裡,可是其餘的人都是低著頭的,隻有那兩人擡頭。
他迅速的安排著一切,趁著安排的間隙,他看清楚了,那兩人正是他安排的暗衛和墨承影。
所以當侍衛全部解散之後,張成玉故意說著「你們二人留下,我有事情交代。」
說著便帶著他們進了內殿。
現在內殿裡並沒有太多的人,隻有兩個宮女,還是從前伺候皇上的。
這兩個宮女絕對忠誠,不會背叛。
之所以這宮殿之中沒有其他的人,全都是張成玉一步一步籌謀來的。
雖說殿外被圍的銅牆鐵柱,但是殿內確實是足夠安全的,更何況暗中還有一個暗衛。
「王爺,您終於回來了。」張晨宇的聲音都下意識的變小,他不能讓外面的人聽到一絲一毫的風聲。
「父皇呢,我現在能見到他嗎?」
墨承影見到店內如此安全,他的第一反應便是想看看父皇。
張成玉也知道墨承影是個重情重義的人,立刻帶著墨承影往寢宮內去了,還不忘讓那個侍衛守著。
一邊往寢殿內走著,張成玉一邊說著現在的情況。
「皇上現在被他們控制著,精神不是很好,一天除了上朝和批摺子的時間,基本上都在昏睡著。」
「不過最近的一段時間,他們並沒有再讓皇上頒布之前那樣草率的聖旨,可能是因為他們隻想做這幾件事情吧。」
「至於他們的領頭人,我到現在還沒有見過,每一次來跟我交接的都是同一個人,是他們北漠的一個大將軍,名字我到現在還沒有打聽清楚。」
墨承影看了一眼,迅速將這些信息傳遞給他的張成玉,點了點頭「辛苦你了,張公公。」
張成玉怎敢承受景王爺的禮「王爺,您這點頭之禮,奴才可不敢承受,奴才隻是做了自己該做的。」
墨承影也沒有再跟他客氣,說話間已經到了皇上的寢殿。
墨承影站在床邊,看著父皇睡在那裡,彷彿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
他的臉色看起來也還不錯,並不像是生病的樣子,看來真的就是他們所說的催眠術。
而且這催眠術看起來對父皇的身體沒有太大的影響,應該隻是精神控制。
「張公公,你可能弄得明白,他們會不會對父皇下手?」
提起這個,張成玉著急了起來。
「看來王爺跟我想的一樣,他們竟然已經頒布了立五王爺為太子的聖旨,五王爺現在也已入住了東宮,皇上怕是對他們無用了。」
「但是據我所觀察,他們應該是害怕剛剛頒布了聖旨,皇上就出事太過巧合,所以才一直這樣拖著。」
墨承影其實早就想過了這一層,現在既然已經被張成玉證實,他並不擔心父皇的安危了。
墨承影伸手想要去握一握皇上的手,卻被張成玉給攔下了「千萬別碰皇上,我之前已經實驗過了,若是在他睡著的時候碰他,皇上的精神就會變得狂躁。」
「這應該就是他們對皇上所做的事情的後遺症,皇上現在動不動就發脾氣。」
墨承影點頭表示知道「張公公,有勞您照顧父皇。」
方才他們在外殿,燭火併沒有那麼明亮,直到此刻,墨承影看到張成玉時,才發現他也有些不對勁。
「張公公,你的臉色怎的如此蒼白?」
墨承影擔心的語氣讓張成玉心中一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