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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849章 夫人是你主子嗎

第一鳳女 十二妖 4794 2025-06-23 14:11

  時成軒眨了半天眼睛。

  唐楚君看他跟看個傻子一樣,連名帶姓罵他,“時成軒,你有毛病吧!鐘嬷嬷,把這人給我趕出去。往後再不許他踏入餘生閣半步。”

  簡直浪費光陰!

  再多待一刻,感覺頭發絲都要冒煙了。

  時成軒心裡不甘得很,語氣十分頹喪,“不用趕我!我去看看夏兒。”

  唐楚君厲聲喝道,“等一下!”

  時成軒心頭一喜。

  又見唐楚君那張悍婦臉恨不得吃了他,“不許去看夏兒!她懷着孩子本就辛苦,你去給她添什麼堵!”

  時成軒垮了臉,“這話說得!我做父親的,關心女兒還錯了?”

  “你那叫關心?”唐楚君冒火連天,“來回就那幾句酸話惹人煩。她哪次不得為你操心?這麼大個人了,一點正事不幹。”

  時成軒忍不住勸,“楚君,我跟你說,你要少發火,哪個女子會像你這樣?你已經變得面目全非。”

  唐楚君怔了一瞬,就發現一遇到時成軒,心裡就竄着一股鬼火,壓都壓不下去。

  确實面目全非了。她原不是這樣的人。

  時成軒又問,“你要當祖母和外祖母了,難道心裡不難過?”

  唐楚君沒聽懂,“為什麼心裡要難過?”

  “因為這顯得咱們老了啊。”時成軒理直氣壯。

  唐楚君:“……”

  她想起了早前女兒的一句話,就照搬過來,“你若是不願意當祖父或是外祖父,也可以不當。往後,孩子們不認你就是了。”

  時成軒從前妻眼裡看到了和離時的決絕,心裡喟歎一聲,“其實我找夏兒真有事。”

  時安夏早就在門外聽半天了,款款進屋,對父母親行了一禮,才道,“父親有什麼事?說吧。”

  時成軒瞧着出落得越發明豔的女兒,面上帶了絲讨好,趕緊從懷裡掏出本冊子,“夏兒你先坐下,站着累。你看,我在練和體字。你瞧瞧我寫得好不好?”

  時安夏懷着孩子不敢久站,也沒客氣,坐下後随手接過冊子一翻,須臾道,“父親若能沉下心思來練練字倒是挺好。暫且不論這字好與不好,至少練字練心,養性養身,對您也是有諸多益處。”

  唐楚君坐在一旁吃茶,哭笑不得。這話不是應該長輩跟晚輩交代的嗎?

  現在倒過來,也就時成軒能有這福氣了。

  時成軒眼巴巴地問,“怎麼就不論字的好與不好呢?夏兒,你還是論一論呗。難道就沒有一點可取之處嗎?”

  時安夏淡淡一笑,“父親要聽實話嗎?”

  時成軒就感覺這實話不是什麼好話,心裡又歎口氣。

  就聽女兒道,“父親若非兒時被祖母嬌寵,認真習字學文,斷不會是如今這般。父親是有天分的,隻是缺了耐性。假以時日,父親若是專心練字,定能寫得一手好字。”

  時成軒聽了半天,就聽懂了最後四個字:一手好字。

  頓時大喜過望,“我就說嘛,我女兒都能成為和書字體第一人,我這個做老……咳,做父親的還能差了?”

  唐楚君:“……”

  你是會抓重點的。

  時成軒開心站起身,拿過冊子一陣風走了。走時扔下一句,“我練字去了。”

  唐楚君撫額,“夏兒你這餅夠他吃一陣了。”

  時安夏道,“後宅清空,寄人籬下,父親如今也少出去吃酒惹閑,能拘着他練練字也是好的。”

  “就是難為了顧娘子。”說起這個,唐楚君忍不住問,“昨兒顧娘子又給我送來了一籃甘州蜜果,你說我回點什麼禮好?她三天兩頭給我送東西,我都不好意思了。”

  時安夏想了想,“你若約她吃盅茶,比送什麼都管用。”

  唐楚君颔首,“理當如此。”

  母女倆正說着話,有人風塵仆仆進了少主府。

  那人恭敬行過禮,才将信件珍而重之呈上,“主母請過目。”

  時安夏認得此人,是十二殺裡的晉七。

  前世刺殺過她,罵她“背信棄義”,被擒後吞毒自盡。

  時安夏知道了上一世的許多事後,就知此人是全心為主的,便是溫和道,“辛苦了,晉七。”

  晉七有些詫異。

  他知主母一向不喜十二殺,而他們十二殺後來也甚少在主母跟前當差。

  但主母卻還是一下就點出了他的名字。

  有點受寵若驚,他趕緊單腿跪下,“屬下份内之事。”

  時安夏問了晉七一些關于岑鸢的事,對方都一一木讷作答。

  問什麼答什麼,沒有多餘的一個字。

  時安夏聽說岑鸢一切都好,便是覺得萬事大吉。她讓北茴領晉七下去休息,還叮囑安排好他在府裡的衣食住行。

  晉七退下後,才跟北茴讷讷道,“我走了。我們在外面有宅子落腳。”

  北茴問,“夫人是你主子嗎?”

  晉七答,“自然是的。”

  “主子讓你留在府中歇息,你走什麼?”北茴駐足看着面前這人,“還是說在你心裡,主子隻少主一人?”

  晉七人笨,不善言辭,慌忙解釋,“不,不是。少主曾下過死令,如果少主和夫人同時遇險,我們十二殺隻有一個任務,就是救夫人。”

  北茴緩和了神色,“所以你到底當夫人是主子呢,還是隻是你的一項任務?”

  “這!”晉七被難住了,“我,我我我……”

  北茴也不難為他,“得了,夫人讓你歇在府裡,是信任你。再有,夫人今晚定會寫信讓你帶去給少主,你就好生歇着等令。”

  說着就領他往前走,不再多說。

  晉七悶頭跟在北茴後面走,默默用了膳,去院裡歇下。

  不知為何,在這院裡就生出一種對家的眷戀。

  他咧開嘴,莫名笑了。次日他帶着主母的書信起程前往戰前,日夜兼程将信送到主子手裡。

  岑鸢詫異,“你這次歇在少主府?”

  晉七惶恐,“主母安排下的。屬下也知不該……”

  岑鸢打斷他的話,“聽主母的話就對了。”

  他拆了封套,裡面又有兩個小的封套。

  一封信是時安夏給他的,一封信是唐楚君給明德帝的。

  岑鸢拿着信去了明德帝的營帳。

  二人各自坐着看信,互不打擾。

  然後岑鸢起身,來回踱步。

  漂亮的字迹一看再看,看了又看,總看不夠。

  果然,娘子有了身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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