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盼盼後面的話出不了口。

　　先落了淚。

　　林語聲看得心頭一緊。

　　臉色跟著變了一分，

　　「盼盼，楊峰還怎麼？」

　　陸盼盼無聲落淚，「他可能外面有人了。」

　　林語聲張了張嘴，一時間，不知該說什麼。

　　陸盼盼已經抹掉了眼淚。

　　扯起一個牽強的笑容。

　　「聲聲，今天是你的生日，我們不說這些，我餓死了，我要把蛋糕吃完。」

　　林語聲擰著眉，「我給你做點吃的。」

　　陸盼盼抓住她，「別去做飯，我喜歡吃蛋糕，今晚，我能不能住在你家？」

　　「當然能。」

　　林語聲原本就沒打算回郁府家園。

　　她找自己的睡衣給陸盼盼洗了澡穿。

　　兩人躺在她房間的床上，望著天花闆聊天。

　　陸盼盼不願意提傷心事。

　　聊起她的男神薄靳舟。

　　「寶兒，薄學長答應我請他吃飯了，我定了明天晚上夜闌珊的包間，太寒酸的餐廳，配不上他的身份。」

　　林語聲，「沒必要定那麼貴的地方吧。」

　　她在夜闌珊請吃薄靳舟吃絕對不會多省。

　　陸盼盼的工資並不是很高，扣完五險一金，到手也就七八千。

　　沒必要花掉半月工資去吃頓飯。

　　「有必要，很必要。」

　　陸盼盼雙眼發亮，「他可是我的男神，這輩子可能就這一個機會跟他一起吃飯。明天我就照著一個月工資來消費。」

　　林語聲嘴角抽搐了下。

　　笑道，「那，我跟你對半攤。」

　　「你不是要攢錢買房嗎？你媽媽現在還問你要錢嗎？」

　　陸盼盼之前聽林語聲說過，想自己買房，搬出去住。

　　「我每月給她一兩千，夠她生活。」

　　「那你工資還能剩多少，你的錢攢著買房，明天我請薄學長吃飯，你不許跟我搶，你就幫我通知他，定在夜闌珊就好了。」

　　-

　　第二天中午，林語聲特意給薄靳舟打了個電話。

　　通知他，陸盼盼定了夜闌珊的包間，問他有沒有收到信息？

　　「我看看……收到了，下班後，我去學校接你。」

　　薄靳舟那邊有點吵鬧。

　　他往旁邊走了走。

　　嘈雜聲小了些。

　　林語聲走在操場上，周圍也算不得安靜。

　　「不用，我自己過去很方便的。」

　　通完電話，薄靳舟撥出周淮的號碼。

　　「二哥，你是要問我調查結果嗎？那件事有些久遠，我還在調查一些細節。」

　　「不是。」

　　薄靳舟淡聲吩咐，「今天晚上有人在夜闌珊請我吃飯，不管到時點什麼菜，都不能多於300塊錢的消費。」

　　「二哥，是那位林小姐嗎？」

　　周淮像隻聞到了肉味的小狼狗，隔著電話，都能感覺到他的興奮。

　　薄靳舟嘴角勾了勾，十分坦然，「是她閨蜜。」

　　「二哥，你都見人家閨蜜了？不是，你跟林小姐到底誰追誰，為什麼是她閨蜜請你吃飯，不是你請她們？」

　　薄靳舟輕描淡寫地警告：

　　「收起你的八卦心思，她們當年一直很崇拜我掛在光榮榜上的照片。」

　　「二哥，你都快三十歲的人了，還拿成績來打壓我，是不是過份了？」

　　「你是不是忘了，自己隻比我小一個月。」

　　「二哥，一個月有720個小時，分鐘呢。」

　　薄靳舟嘴角噙著的笑有些涼。

　　他到年底才二十九歲。

　　按周淮的演算法。

　　離三十歲，還有好幾百天，近一萬小時呢。

　　-

　　薄靳舟到夜闌珊的時候，林語聲和陸盼盼已經到了。

　　「薄學長，快請坐。」

　　陸盼盼站起身，欲幫薄靳舟拉開椅子。

　　被他出聲阻止，「我自己來。」

　　她笑著點頭，雖然不是第一次見了。

　　但這是自己崇拜了多年的偶像。

　　她還是很激動，很緊張。

　　看著薄靳舟拉開林語聲旁邊的椅子落座。

　　她還沒看出端倪。

　　隻覺得，薄靳舟是因為跟林語聲更熟悉一些。

　　所以，坐得離她近一些。

　　「薄學長，我跟聲聲剛才隻點了一部份菜，你看看喜歡吃什麼，你再點一些。」

　　薄靳舟看了林語聲一眼。

　　林語聲說，「我們不知道你喜歡吃什麼。」

　　她說的，是實話。

　　陸盼盼雖然是他的腦殘粉。

　　但可能，是從沒想過，會跟他坐在一起吃飯。

　　打聽關於他的種種，唯獨沒有打聽他喜歡吃什麼。

　　薄靳舟點了兩個菜。

　　上菜之前，陸盼盼按捺不住地說：

　　「薄學長，我昨天在熱搜上看到你了，沒想到，你跟當紅小花崔佳人相熟。」

　　「她是我朋友的妹妹。」

　　薄靳舟整天都很忙。

　　沒有時間去刷手機。

　　因此，他並不知道自己昨天上熱搜一事。

　　更不知道網友已經認定把他和崔佳人配了對。

　　朋友的妹妹？

　　陸盼盼看向林語聲。

　　目光一對上。

　　林語聲就讀懂了陸盼盼眼裡的八卦：

　　寶，是那種我哥哥的朋友看上我！

　　還是我喜歡上了我哥哥的朋友！

　　林語聲沒有跟她眉來眼去的八卦。

　　垂眸，端起杯子喝水。

　　今天的課有點多。

　　中午吃的酸菜魚又有些鹹。

　　一杯水，很快就被她喝完了。

　　「林老師。」

　　剛放下杯子，旁邊的薄靳舟就端起水壺給她倒水。

　　林語聲說了聲，「謝謝薄醫生。」

　　薄靳舟唇角噙著淺笑，「不用謝。」

　　陸盼盼把他們的互動看在眼裡。

　　突然就開了竅。

　　「薄學長，我可不可以問你一個私人的問題？」

　　薄靳舟很隨和，「什麼問題？」

　　陸盼盼笑眯眯地問，「薄學長喜歡什麼樣的女生？能接受身份懸殊很大的那種嗎？」

　　薄靳舟沒有立即回答她的話。

　　而是看向林語聲。

　　簽協議的時候，她提出過，不對外公布。

　　薄靳舟不確定，林語聲願不願意讓她閨蜜知道他們的關係。

　　他突然說了一句：「我已經結婚了。」

　　陸盼盼震驚的睜大眼，「……」

　　難道，昨天自己看到那條評論，是真的？

　　她來不及確定，包廂門在這時被推開。

　　走進來一個穿著花襯衫，戴著鑽石耳釘，黃色捲毛的男人。

　　「二哥，剛才經理說你在這兒，我還以為他認錯了人，沒想到你真的在這裡，還跟兩位小仙女一起吃飯？」

　　周淮不請自來。

　　帶著一臉痞笑，桃花眼掃過林語聲和陸盼盼。

　　笑容越發深了一分：

　　「這兩位小仙女跟我二哥的關係一定很好吧，我認識我二哥二十九年，都沒見過他私下跟女孩子一起吃飯，他家人都擔心他要打一輩子光棍，最後做孤魂野鬼呢。」

　　周淮的話音落。

　　陸盼盼發出小聲的質疑：

　　「薄學長不是結婚了嗎？怎麼還會打光棍？」

　　周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