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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五十一章算無遺策葉無坷

天下長甯 知白 8211 2025-06-04 10:56

  闊可敵君侶是個高手,他在那種生存環境下長大如何能不逼着自己成為高手?

  他是各方面的高手。

  武藝,演技,僞裝,尤其是對中原文化的研究甚至能達到學者地步。

  所以很少有人能騙的了他。

  總是他在用各種方式欺騙别人。

  他能在那種環境下隐藏自己修成近乎大劍師的境界,還能得到黑武汗皇的認可全權負責大甯之内的密諜行動。

  從這些就足以證明他的狡詐和狠厲。

  所以他怎麼也不可能想到,他會被一個看起來要吓破了膽子的小國主使騙了。

  他更沒想到,那個叫葉無坷的家夥已經把局布在了圖伯。

  束休腳踩着闊可敵君侶的時候,闊可敵君侶的腦子裡飛速運轉着如何才能脫身保命。

  小腹中了一刀,這一刀位置極精準,避開了要害,但足以讓他失血過多,如果不及時止血的話他撐不住多久。

  他的右臂也被束休折斷,戰鬥力大打折扣。

  “小心些。”

  闊可敵君侶仰着頭看向束休:“你現在抓住的人是黑武帝國的皇子,是一個燙手山芋。”

  束休問:“為何這麼說呢?”

  闊可敵君侶道:“我和圖蘭贊布不同,雖然他也是皇子,可圖伯國力微弱,對大甯構不成威脅。”

  “我是黑武帝國的皇子,一旦死在你手裡,以黑武帝國的驕傲是不會善罷甘休的。”

  “哪怕我在黑武皇子之中地位不算多高,哪怕我的父親對我不是很喜歡。”

  “可我就是黑武皇子,我的身份決定了我的存亡有多大的價值和作用。”

  “黑武哪怕沒有攻入大甯的必勝把握,也會傾力南下為我讨一個說法。”

  “到時候兩個大國之間兵鋒再起,因我一人,兩個士兵必會死傷無數。”

  “若被黑武大軍破入北疆,大甯才剛剛恢複一些生機的北境百姓生靈塗炭。”

  他問束休:“這麼說,能理解了嗎?”

  束休說:“能理解,可是你為什麼覺得會發生這些事呢?”

  他完全,抓住闊可敵君侶的左臂,咔嚓一聲也給掰斷了。

  闊可敵君侶在說話的時候,左手悄悄往下摸,在他的腰帶裡還藏着一柄軟劍。

  除了他自己之外沒人知道,他最厲害的不是右手劍法而是左手劍。

  他要在黑武那種環境下生存下來,當然要給自己留足保命的絕技。

  可是,哪怕他左手的動作格外隐秘還是沒能逃過束休的眼睛。

  “你說,你是黑武皇子,地位當然要比圖蘭贊布這樣的圖伯皇子要高,我認可。”

  束休道:“但你說,你的死會導緻大甯和黑武兩國發生戰争且生靈塗炭我不信。”

  闊可敵君侶忍着疼問:“你為何不信?”

  束休笑了。

  自從認識了葉無坷之後,他好像越來越比以前愛笑。

  這個冷面無情的家夥,越來越和那個不正經的家夥一樣。

  他笑着回答:“因為你說的這一切都不會發生。”

  束休低頭看着眼神裡已經開始出現恐慌的敵人,這個自稱為黑武皇子的敵人。

  “這裡是哪兒?”

  束休問。

  闊可敵君侶眼神立刻恍惚了一下。

  “這裡是......圖伯。”

  “對,這裡是圖伯,黑武皇子死在圖伯和大甯有什麼關系?”

  “可你是甯人!這麼多人眼睜睜看着你對我下殺手你以為大甯能解釋的清楚?”

  “可我是反賊。”

  束休這句話,像是在闊可敵君侶的額頭上重重的敲了一棒。

  “你是......反賊......”

  闊可敵君侶眼神都飄忽了,他怎麼會忘了這一點?

  束休看起來可真的是太客氣了,和和氣氣的把闊可敵君侶的雙腿都給踩斷了。

  在闊可敵君侶凄厲的叫聲之中,束休還把他身上所有的東西都翻找出來暫時丢在一邊。

  “我是大甯反賊,我的名字在多少通緝名單上你知道嗎?”

  束休掰着手指頭給闊可敵君侶算了算:“大甯刑部,大理寺,廷尉府,大甯兵部......能發通緝名單的衙門我都榜上有名。”

  “另外,我的父親叫唐安臣,他因為試圖謀逆而被大甯皇帝陛下所殺......我不是反賊誰是反賊?”

  說到這他指了指徐勝己:“那個,大甯最大的反賊組織魏君庭的創建者。”

  “在不是大甯的疆域之内,你被大甯的反賊所殺,而你卻認為這會引起大甯和黑武兩國之間交戰......”

  束休俯身看着闊可敵君侶的眼睛:“你是怎麼想的?”

  “你來圖伯不是大甯逼迫你來的,不是大甯把你抓來的。”

  “是你想左右圖伯王權更疊,試圖在圖伯協助二皇子圖蘭贊布發動政變。”

  束休說:“現在你還對自己黑武皇子的身份有什麼自信嗎?”

  闊可敵君侶面如死灰。

  葉無坷!

  一定都是那個混賬葉無坷!

  就是他算計了這些!就是他布局了這些!

  葉無坷是大甯鴻胪寺卿,是西南招讨使,是大甯廷尉府千辦,還是四海堂院長,這些身份不管是哪一個,他都沒法把闊可敵君侶随随便便殺了。

  以這些身份殺掉他,必然會引起黑武和大甯兩國之間出現戰争。

  闊可敵君侶說的其實沒錯,哪怕他的父親再不喜歡他,兒子被大甯所殺的話黑武也必然出兵。

  “是葉無坷故意放我到圖伯的?是葉無坷故意通知你們兩個來殺我的?”

  闊可敵君侶的臉色煞白。

  “好計劃,好謀劃!”

  闊可敵君侶聲嘶力竭:“讓我死在圖伯,殺我的還是大甯反賊......他就如此無膽嗎!”

  束休看着闊可敵君這般氣急敗壞的樣子,他可真是太開心了。

  已經很久沒有這麼開心過了。

  他說:“葉無坷有膽沒膽我不直到,就算你說他無膽可他也是大赢家。”

  他還說:“連我這個反賊都不得不佩服他,不得不承認那個家夥有點東西。”

  “以我對葉無坷的了解,以他現在鴻胪寺卿的身份......”

  束休道:“不久之後,黑武就會接到大甯鴻胪寺的正式文書,葉無坷會以大甯鴻胪寺卿的身份,正式向黑武提出抗議和質問。”

  “為什麼黑武的皇子會在大甯屬國圖伯協助叛賊發動政變,而且還是勾結大甯的反賊試圖殺死圖伯老國君。”

  闊可敵君侶嘶吼道:“假的,都是假的!”

  束休點頭:“哪裡是假的呢?我們兩個不會參與圖伯政變?我們兩個不會殺死老國君?”

  “嗯,這倒是,我們兩個肯定不會這樣,但我們兩個不介意背上這樣的罪名。”

  他看向徐勝己:“你介意嗎?”

  徐勝己:“我介意不介意的重要麼......媽的既然來了這罪名你不背我不背誰來背?”

  束休笑道:“确實如此,總得有人背,大甯的反賊背比大甯鴻胪寺卿背可要合适多了。”

  徐勝己道:“那位鴻胪寺卿還會以嚴厲的口吻質問黑武,為何要挑起兩國争端,如果黑武不給出一個合理解釋,不給出一個道歉和賠償,那大甯将會對黑武進行對等制裁。”

  “唉......”

  徐勝己歎了口氣:“我做反賊的初衷就是不想任人擺布,不管是背負罵名也好還是被人盛贊也罷我隻是想自己做主。”

  “不過......”

  他笑着看向站在旁邊的晏青禾。

  “不過這次我倒是不抵觸,甚至因為被葉無坷利用了而感到一絲絲驕傲。”

  他問晏青禾:“你覺得呢?”

  晏青禾神情恍惚。

  他心中更是百感交集。

  此前他故意接近葉無坷,就是他看出來那少年絕非凡品。

  可他沒有想到自己主動接近過了解過的那個少年,終究還是有他看不清楚的一面。

  “黑武人想找大甯的麻煩得排隊,大甯得先找找黑武人的麻煩。”

  束休說:“那個家夥曾經和我提起過一個詞......嗯......對,先撩着賤。”

  他看着闊可敵君侶:“你就是。”

  徐勝己道:“行了行了,炫耀的時間不短了。”

  束休嗯了一聲:“還稍稍有些不夠,還想嘚瑟會兒。”

  徐勝己:“那你嘚瑟你的,我催催别人。”

  說到這他看向馬哈塔:“這位太子殿下,你的國家出現了政變,你的弟弟勾結黑武人試圖殺死國王竊取王位,這事你怎麼看。”

  馬哈塔思考片刻後說道:“葉部堂說......希望我把圖蘭贊布送到大甯去。”

  徐勝己用看白癡的眼神看着他:“葉部堂的話是對你說的,我和那位是大甯反賊你和我們說什麼?”

  聽到這句話,馬哈塔忽然反應過來。

  他看了圖蘭贊布一眼,然後一擺手。

  這一刻,他扭頭不去看這個弟弟。

  他的親兵上前,一邊一個将圖蘭贊布按住,另一個将繩索掏出來套在圖蘭贊布的脖子上。

  圖蘭贊布不停的掙紮着,不停的哀求着。

  “大哥,大哥我是你的親弟弟啊大哥,大哥你殺了我父親不會原諒你的大哥,大哥......”

  馬哈塔閉上眼睛。

  他的親兵在這一刻突然發力,一腳踩着圖蘭贊布的後背兩隻手抓着繩索奮力往後一拉。

  圖蘭贊布沒有掙紮多一會兒,便窒息而死。

  那親兵松開手的時候,徐勝己道:“你們這些當手下的要體貼主人,太子殿下不想看到圖蘭贊布的屍體,去,把他挂在城門上......多挂一會兒。”

  那些親兵下意識看向馬哈塔,見馬哈塔依然閉着眼睛但沒有否定徐勝己的話,于是親兵将圖蘭贊布的屍體拖了出去,運送到皇城外挂起來。

  “反賊這個名号可真好用。”

  徐勝己對馬哈塔說道:“不遵守大甯鴻胪寺卿指示殺死圖蘭贊布的罪名,我也幫你背了。”

  另外一邊。

  束休蹲下來,看着闊可敵君侶的眼睛說道:“其實他也會有些不爽,正因為他是大甯鴻胪寺卿,所以殺你,他不能親自出手......不過,他殺黑武人好像也沒顧慮過那麼多,比如你堂弟闊可敵厥鹿就是死在他刀下。”

  “他沒來,也許不是如我如你所想的那樣,他沒來,隻是因為他有沒來的理由,當他想親手殺誰的時候,誰都躲不開。”

  一刀。

  束休将闊可敵君侶的脖子斬斷,他拎起這顆血糊糊的人頭揚了揚。

  “黑武人勾結我,但我與他反目成仇,這事你們做個見證。”

  說到這看向馬哈塔:“殿下親眼所見,對吧?”

  馬哈塔沉重的點頭。

  自此之後,圖伯便沒了一絲機會再想投靠黑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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