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陸明峥你個大混蛋
第041章
苗詩文又坐了起來,黑暗裡她緊緊的注視着張巧梅,好一會兒才慢慢的說:“巧梅,我怎麼覺得這幾個月你和以前不一樣了。”
“什麼?”張巧梅的心突突的跳。
苗詩文說:“之前,聶一飛誣告禁書的事也好,後來和曉敏分手要錢也好,你還能中肯的說幾句公道話,現在不是我們向着陸明峥,分明是你口口聲聲幫着聶一飛,到底發生什麼?”
“什麼發生什麼?我就是……就是覺得這幾個月,大家處處排擠聶一飛不對而已。”張巧梅的聲音不自覺的拔高。
黑暗裡,祝曉敏和苗詩文一個躺着,一個坐着,默默的對視一眼,因為窗戶透進來的天光,兩人都能依稀看出對方眸子裡的擔憂。
隔了好一會兒,祝曉敏歎口氣,認真的說:“巧梅,聽我一句勸,我和他分手,不是賭氣,實在是他人品有問題,你……還是離他遠一點。”
“你還說沒有排擠他?”張巧梅質問。
祝曉敏在枕頭上搖搖頭:“這幾個月,大家也不是排擠他,隻是他心裡有鬼,總和大家唱反調而已。”
張巧梅問:“他心裡有什麼鬼?”
“我隻和你說一句,他為了那個回城指标,算計陸明峥不止一次,算計不成,才提出來讓陸明峥給他幫忙。”祝曉敏說。
張巧梅呼的一下坐起來,俯身盯着她:“不止一次?還有哪一次,你說出來,你有什麼證據?”
祝曉敏沉默一會兒,終于搖頭:“我拿不出證據,但事情是确實有的,你要信就信,你不信……我也沒有辦法。”
這個年代,不管她自己在不在乎,可是女人的名聲足夠毀掉一個人,何況,守林人小屋的事一但說出來,毀掉的可不止是她,還有陸明峥。
張巧梅卻以為是她編不出來,冷笑一聲,又躺回去,低低的扔下一句:“怪不得。”說完翻過身去,背對着祝曉敏。
祝曉敏奇怪:“怪不得什麼?”
可是她連問兩次,張巧梅卻沒有再說話。
苗詩文推推她,微微搖頭,示意不用再問,自己也躺了回去。
第二天一早,陸明峥是跟着大家一起起身,就在知青點吃了早飯,自己抱了大隊部借來的行李,跟着大家一起出門,還過行李之後,和大家打個招呼,就要回縣裡去。
謝承志、宋志安幾個人送出來,陸明峥走一半回頭,喊一聲祝曉敏,見她回過頭來,大聲說:“我昨天和你說的事,你考慮一下。”說完,也不等她答,轉身大步走了。
祝曉敏整個人石化,直到苗詩文推她一下才回過神,聽到她問,隻能含糊的答:“是……是寫材料的事,我……我哪幹得了?”說完,假裝很急,匆匆忙忙的鑽辦公室裡去了。
雙手抱着頭,好一會兒才壓下跳快的心髒,伸手在桌子上拍好幾下,嘴裡罵:“陸明峥你個混蛋混蛋大混蛋。”
剛罵一句,剛好黃小娟進來,奇怪的問:“曉敏,你怎麼了?”
祝曉敏吓一跳,急忙說:“沒,沒什麼……”忙起來去給夏春花幫忙。
十天後,一份文件從縣裡送到鎮上,再從鎮上送到鄉裡,然後又送到村裡,直接送到谷滿倉的手上。
谷滿倉打開一看,興奮的跳起來:“批了批了,真的批了。”說完,沖出門就來找祝曉敏。
祝曉敏拿過來一看,也是興奮的眼睛冒光,連聲說:“太好了太好了,我們夏天把基建弄好,秋天就可以開始幹了。”
谷滿倉連連點頭,感歎的說:“這要不是陸知青過來,這件事我們是沒有辦法的。”
祝曉敏也跟着點頭:“是啊是啊是啊!”馬上就要拉着谷滿倉去看那片鹽鹹地,規劃建羊圈和雞舍的地方。
谷滿倉連忙擺手,又抽一封信給她:“這是陸知青寫的信,他說下個月他帶幾個專業的人才過來幫我們規劃。”
“真的?”祝曉敏驚訝,接過他手裡的信,就見擡頭寫的就是谷滿倉的名字,寥寥幾句,講的就是這件事,看看信封,信封上也是谷滿倉的名字,沒有地址,也沒有郵票,顯然是托人一起送過來的。
盡管有陸明峥這封信,可是知道消息的知青們還是說不出的興奮,等到一個輪休,就結伴往那邊鹽堿地跑,看了那裡的地形,回來熱熱鬧鬧的讨論。
在大家的興奮裡,隻有聶一飛說不出的氣憤,悄悄一封匿名的檢舉材料送到了縣裡。
沒多久,縣裡來了巡視組,查問這件事情,看到谷滿倉拿出縣裡下發的文件,沉着臉搖頭:“既然是縣裡農業部門讨論通過,下了文件的,怎麼還有人檢舉?這不是拖社會主義後腿?”
谷滿倉一臉無奈:“這工作還沒有開展呢,我們還真沒想到會有這種事。”好說歹說,在大隊部招待吃一頓,才算把人送走。
祝曉敏在自己辦公室早已經聽到,已經氣炸了肺。
這件事,因為工作還沒有開展,所以也沒有在整個公社公布,知道的除了大隊部的幾個人,也就知青點的人了,隻要一想,祝曉敏心裡也猜到是誰,隻是巡視組沒有把檢舉信拿出來,也沒有什麼證據,隻是悄悄的和謝承志和苗詩文通個氣。
再隔幾天,收到陸明峥的信,說是月底帶人過來,讓大隊部準備好接待工作。
這一次是專程針對林場開展副業的工作,自然也就按一般的工作流程,人不能安置在知青點,谷滿倉立刻在大隊部挑了間屋子騰出來,做為那幾個人的落腳點。
陸明峥還沒到,今年新下鄉的知青先到了。
看到跟着谷滿倉進了院子的五男兩女,祝曉敏太陽穴的神經猛的抽了兩下。
重生回來,怎麼把這幾個人忘了?
嚴格的說,是把其中的幾個人忘了。
或者,是因為在上一世,這幾個人來的時候,她和陸明峥已經結婚,正糾纏在無休無止的猜忌和折磨裡,沒有對這幾個人太多的關注。
可是,在離開這裡後的很多年,這幾個人甚至比謝承志、苗詩文一些人和她的聯系更加緊密。
可回來這小一年,她居然從來沒有想起過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