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三百零五章 李瑛
因此,安悅得知,她現如今确實還在大興國,沒有離開大興國的地界兒。
“不如這樣,你和你家大人要是真的想殺我,也别在這兒啊!你們帶我回大周吧,到了大周,我還不是任由你們處置?”
薛澤道,“你倒是一點都不怕死,不過你的話确實提醒了我,在這兒殺你确實不妥。”他說完,轉身離去。
薛澤雖然走了,可是屋裡還留了五六個人守在這兒。
安悅知道眼下并非逃離的時間,便也不急不躁,閉上眼睛養精神。
天色微亮,大興國皇宮太子住所東宮,蘇之時的寝殿内。蕭行彥一夜未睡,蘇之時也是。
蕭行彥看向蘇之時,“你想到法子了沒有?”
蘇之時搖了搖頭,“沒有。”
“我!”蕭行彥氣的要打他,豈料門外傳來敲門聲,敲門的人說道,“殿下,您起了麼?今日您需得早早随皇後娘娘前去廟堂祭祖,不知......”
蕭行彥抓起蘇之時扛在肩上,“今日你哪兒都不許去,随我去見妻主!”說完,從窗戶跳出,跳上房檐,帶着蘇之時往萬昌酒樓的方向去了。
蘇之時想過反抗,可他深知自己對不起安悅,猶豫再三之後,決定同蕭行彥再去見安悅最後一面。
希望這一次,他能把該說的話說清楚。
兩人來到萬昌酒樓,酒樓的大門剛剛打開,小厮還在打掃門口,見蕭行彥從外面回來了,說了句,“爺,咱酒樓裡供應早餐,您不必倒外面吃去!”
蕭行彥沒搭理他,扯着蘇之時進入酒樓,直接上了三樓,來到安悅的房間門口。
“妻主!妻主!”蕭行彥一邊敲房門,一邊喊安悅,可喊了半天,門裡面兒一點兒動靜都沒有。
蘇之時吸了吸鼻子,眉頭微皺,當即上前,一把将房門推開,撲面而來的迷煙味令他趕緊捂住了口鼻。
“妻主出事了!”他道。
兩人進入屋内,先将窗戶打開通風,待迷煙的味道散盡,方在屋内尋找着蛛絲馬迹。
“妻主果然不在屋内!”蕭行彥掀開了安悅的被子,厚厚的被子下面空無一人,他深深地皺起眉頭,心煩意亂,“難不成妻主被什麼人給帶走了?”
蘇之時從地上撿起一塊令牌,牌子上刻着一個“薛”字。他将令牌遞給蕭行彥,“你看看這個。”
蕭行彥伸手将令牌接過來,放在眼前細看,霎時間怒道,“天殺的薛硯文,是她手底下的殺手帶走了妻主!”
“氣死我了,我要殺薛硯文洩憤!”
蘇之時道,“從迷煙的味道來判斷,妻主應當是昨晚你離開之後被薛硯文的人帶走,眼下應當還未離開雲中。”
“你現在随我入宮,我即刻派遣禁衛軍在雲中城内尋找。”
這兒畢竟是大興國,蕭行彥對這裡的一切都是陌生的,如果他放棄蘇之時對他的幫助,選擇單幹,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找到安悅,故而他道,“好!我聽你的!”
兩人以最快的速度回到東宮,豈料東宮亂作一團,就連皇後娘娘和皇上都來了。避免多生事端,蘇之時将蕭行彥藏在自己的寝宮,并保證處理完東宮的亂子,立刻幫他找安悅。
可蕭行彥擔心安悅等不了太久,便對蘇之時道,“我先去城中尋找,你處理完了家事再派人去找,如此一來,能節省不少時間,我隻怕妻主深陷危難,每分每秒對她都有生命的威脅。”
蕭行彥的話令蘇之時感到自責,可東宮因他突然失蹤而引起的騷動不能不去處理。
“好,我會盡快。”
蕭行彥依舊是跳窗離開,待他走後,蘇之時換了身衣裳,前往正廳。
“殿下!殿下!”李瑛看到蘇之時,激動的熱淚盈眶,“殿下您這是去哪兒了呀,讓老奴好找,眼下皇上和娘娘都急壞了!”
蘇之時看着眼前的老狐狸,冷哼一聲,“你恐怕是最希望我死在外面的。”丢下這句話,他大步流星的朝着前廳走去。
而原本急切的跟在他身後的李瑛卻放慢了腳步,他緩緩站直身體,原來他是很高的,但因長期彎着腰,便顯得他比蘇之時總矮了一頭。
國字臉上,發白的稀疏的眉下一雙幽深卻又平靜的眼睛。他的臉上已經出現了好幾條褶皺,他聽聞十三歲女子的血能夠令他的臉上再也不長皺紋,已經讓人去辦這件事。
他嘴角勾着一點幾乎變态的笑容,看着蘇之時遠去的背影,眉目間有幾分嘲諷
“太子又如何?不過是個沒有實權的太子。”
确實,大興國一大半的政治權利,都掌握在李瑛手中。
最初,大興國廢除了宰相之職,大興國先皇這麼做的原因,也是為了能夠牢牢地把握住皇權,但是,一個國家的事情有那麼多,一個人是完全處理不過來的,慢慢的,大興國的先皇便将一些權利分給自己的近人,李瑛。
先皇死時,李瑛已羽翼豐滿,蘇之時的父親繼位之後,處處受李瑛牽制,甚至,處理起國家大事,還要過問李瑛的意見。
蘇之時的父親有五位皇子,前四位接連在自己的寝殿内暴斃,李瑛當然被懷疑過,但蘇之時的父親不能夠拿他怎麼辦。這也是為什麼,大興國皇上着急讓蘇之時回來。
“師傅。”一個小太監自南邊而來,在李瑛的身後站穩,他彎着腰,恭恭敬敬的說道,“師傅,咱們用來監視太子的人說,昨晚上太子與一個男子整夜都在寝宮内,今天白天才出去的。”
“那是個什麼人?”李瑛問道。
“回師傅的話,海兒讓人去查了,想必很快就會有結果。”
李瑛的眸子暗了暗,伸手摸了摸白花的胡須,“好,查到之後,立刻向我禀報。”
“是,師傅。”海兒頓了頓聲,又道,“皇上那邊讓您去呢。”
“嗯。”
李瑛将右手一直拿着的浮沉甩在左臂上,收了臉上的算計之色,面色稍稍柔和些,甚至帶着幾分尊貴的讨好,他的嘴角往上翹,眼神卻是冰冷的,緩步朝着前廳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