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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百六十九章:兔兒爺李溫年

長生仙遊 四更不睡 5275 2025-04-25 14:14

  ‘小和尚’使不來刀劍,但卻會一些拳法,不過在那八境的白狐面前,隻是吹一口氣便被掀翻了。

  一敗再敗,幾次下去,他的五髒六腑似是在翻江倒海一般,喉間一甜,吐出了一口血來。

  白狐平靜的看着。

  卻聽狗兒擡起頭盯着他,“再來。”

  白狐在面前這個少年身上看到了李溫年的身影,那個男身女相的人……

  當初的當初,李溫年也是像這樣一次又一次的爬起來,始終都不曾退步。

  可一想到他,白狐的雙眸之中忽的湧現出了恨意。

  “非要找死!非要找死!!”

  白狐淩厲的呵斥傳遍了數裡,它身上的妖氣卷起,化作漫天黑氣朝着面前狗兒殺去。

  不過眨眼之間,黑氣便将狗兒包裹在其中。

  狗兒眼前一黑,分不清方向,随即便感覺到自己的脖頸似是被什麼掐住了一般。

  他被掐着提起,握着脖頸喘不上氣來,嘴唇一張一合,但眼中的目光卻又是那般堅毅。

  狗兒的眼角流下了淚水,他知道自己什麼事都辦不成,想救的人救不了,想得其所,卻又止步于此。

  他的意識逐漸消散,慢慢的昏厥了過去。

  黑氣散去。

  狗兒靜靜的躺在地上,片刻之後胸膛卻又有了起伏。

  他沒有死。

  是那白狐留了手。

  站在不遠處的白狐望着暈厥在地上的狗兒。

  它的眼中恨意不絕,但看着看着,它的雙眸卻又不自覺的紅了起來。

  多少往事浮現心頭,它的身形竟是伛偻了下來。

  “你赢了。”

  白狐道了一句,也不管那狗兒聽不聽得到,随即轉身便離開了這裡。

  它将自己藏了起來。

  入夜過後,那山谷之中時不時會傳來幾聲嗤笑之聲,那聲音的主人,好似在嘲笑着自己。

  月光灑落那山谷之中。

  一身素白倩影顯露在那月光之下,眼眸之中盡是愁緒。

  狐詩蘭擡起頭望向那星辰之間的明月,淚痕順着眼角滴落,似有絕望。

  “啪嗒……”

  山谷之中忽有一道腳步聲響起。

  狐詩蘭的雙眸忽的往一旁瞥去,轉瞬之間那眼中便顯露出了殺意。

  “誰!”

  隻見那陰影之中走出了一身青衫。

  “陳某冒昧前來,可是有所打擾?”

  陳長生和煦一笑,望向了那谷中的八境狐妖。

  狐詩蘭打量着面前之人,瞧了許久過後才舒展了眉頭。

  ……

  于那山谷之中,盤坐相對。

  無茶無酒,此地唯有一片寂寥。

  這是狐詩蘭的洞府,她大概是這妖域之中最慘的八境大妖了。

  陳長生看向她,問道:“陳某自世外來,字長生二字,那小和尚與陳某有些許交情,多謝你這半年對他的照顧。”

  狐詩蘭眉頭輕挑,問道:“他不是叫狗兒嗎?”

  陳長生說道:“小和尚隻是一種稱謂罷了。”

  狐詩蘭沒再多問,低下頭來似乎在想什麼事情。

  陳長生繼續問道:“陳某近年在妖域走了一遭,三十六洞倒也見識過,據陳某所知,八境大妖都鎮守在三十六洞,為何姑娘會流落在這邊域之地?”

  狐詩蘭聽後頓了一下,随後說道:“許久之前我确實在三十六洞。”

  陳長生說道:“莫非,是被趕出來的?”

  狐詩蘭頓了一下,顯然陳長生說對了。

  她當初鎮守第十六峰,衆多妖王裡,她亦是出衆的那一個。

  陳長生似乎是猜到了些許,随即問道:“敢問姑娘可是認識一個被喚作兔兒爺的人?”

  狐詩蘭的目光忽的湧現出了冷意,她盯着陳長生,說道:“你當你是誰?貿然闖進我的洞府,如今又要當面揣測我的過往?”

  陳長生平靜的說道:“之前在神域的時候陳某聽人提起過他,不免有些欽佩,但是一直不曾知曉真名,所以想來問上一問。”

  狐詩蘭盯着他,片刻過後又平靜了下來。

  谷中忽的安靜了下來。

  山中的蟲鳴入耳,在這空谷之中蕩漾流轉。

  那一身素白的狐妖忽的開口道:“李溫年,他叫李溫年。”

  狐詩蘭的眼中不免多出了幾分悲情。

  陳長生聽後道:“這名字倒是合他。”

  狐詩蘭說道:“不好。”

  陳長生頓了一下,問道:“太過嬌氣?”

  狐詩蘭點了點頭,說道:“他是長的有幾分女相,但是……”

  她頓了一下,忽的發覺自己似乎不該說這些,于是便沒有再繼續往下說。

  陳長生見她沉默,便不再期盼那但是後面的話,不過可想而知,定然是幾句誇贊的話。

  “陳某就不多叨擾了。”

  陳長生說道:“此番前來,便隻是道一聲謝,若是姑娘哪一日有所求的話,可到妖域集市尋我。”

  狐詩蘭沒有出聲挽留,她看着陳長生走出了她的洞府,直至夜深人靜之中,她才緩緩從那數年前的一幕幕中抽離出來。

  ……

  這場大雪下了有好些日子,但卻遲遲不曾見到雪停。

  起初之時,積雪隻能覆蓋住小腿,到如今則是能将人的半個身子都埋在裡面。

  風雪沙沙作響,蓋過了天地間的許多聲音。

  白子秋告訴陳長生說:“這是近百年來最大的一場雪了。”

  陳長生聽後笑道:“陳某不是趕上時候了?”

  白子秋看向遠處,說道:“如今這山澗盡是死氣,怕是死了不少妖怪。”

  他皺起了眉頭,好似想到了什麼,眼眸不自覺的往那天上看。

  陳長生說道:“這是必然之事,妖域再興,神域便沒了抵抗之力,除了這一場雪,恐怕還有别的事會發生。”

  白子秋聽後怔了一下,不确定的問道:“真是……”

  陳長生微微點頭,說道:“這片天地,本就是一場局。”

  白子秋嘴唇微張,他歎了口氣,說道:“萬物生靈皆在股掌之間,當真不仁。”

  陳長生望着那前方的飛雪,沒有去接白子秋的話。

  他仰頭灌了一口酒,腦海之中浮現出了玉萱借天地之力鑄就此界的一幕幕。

  陳長生搖了搖頭,口中呢喃道:“她真有這般狠心嗎……”

  白子秋看向他,問道:“誰?”

  陳長生搖了搖頭,迎着那風雪又往嘴裡灌了一大口秋月釀。

  不曾想還未盡興,葫蘆裡的酒,竟見了底。

  這也意味着,他沒有酒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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