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神念長此以往的留在了童念一的識海之中。
那一道分化而出的神魂,更像是一位鎮守使一般看管着這裡,為這裡帶來規矩。
“爹爹抱抱,抱抱。”
童知喚此刻眼中滿是女兒,他抱着童念一,自己的臉上也露出了憨傻的笑意。
“念一,念一,認識爹爹嗎?”
桃兒的臉上也露出了笑意。
陳長生見此心中也松了口氣,但還是不忘提醒道:“因為其識海之事尚未完全解決,這孩子暫時也不可接觸修行,陳某封住了其丹田經脈,短時間内恐怕體弱,要多加注意,不過,卻可練一些凡俗武學中的強身之法,待到年歲大些,肉身無恙,再取其中木魂離海,如此才算是安穩。”
他頓了一下,卻又說道:“總之,這孩子接下來怕是不會太過平安,但隻要熬過去,那便無礙了。”
桃兒看向先生,她眼中含淚,說道:“若非先生,念一之命不知又是何種,先生辛勞,桃兒拜謝。”
陳長生擡手道:“你們二人還是多看看孩子吧,陳某倒是有些累了,就不打擾你們一家三口了。”
桃兒與童知喚正欲開口。
卻見蘇珺晗上前,他和煦一笑,說道:“之後再說吧。”
說着,他看向陳先生,說道:“如今湖裡魚兒多了,先生可有閑情去釣釣魚。”
陳長生聽後眼前一亮,說道:“好說好說。”
二人一前一後出了洞府,随即就順着元山的羊腸小道去了那遠處的湖泊。
童知喚與桃兒抱着孩子,見先生離去,也沒再上前去打攪先生。
童知喚問道:“娘子,先生救了念一,我們該作何感謝先生呢,我總覺得找不到法子,有所表示不好,沒有表示也不好。”
桃兒張了張口,卻有些無奈道:“我也不知道如何是好啊……”
要說感謝,先生大抵是不喜歡這些規規矩矩的東西,但若是什麼都沒有,又覺得不太合适。
這可難到了夫婦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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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珺晗與陳長生到了地方。
還是當初的那坐湖。
早年陳長生便是在這裡見的狐钰,如今她已不在了。
不等靠近那湖,便聞道一陣烤魚的香味傳來。
打眼一瞧,就見那頭發亂糟的甯不凡正烤着魚。
“烤肥魚啊,我喜歡吃~”
甯不凡嘴裡哼着古怪的曲調,一邊給那烤魚撒上鹽,這可是好東西,在人間的地方,可沒有這樣細的鹽。
陳長生見此笑道:“看來有人比我二人快了一步。”
蘇珺晗無奈一笑,說道:“甯小友向來有趣,這湖裡的魚讓他瞧見了,怎麼都難逃一劫的。”
“嗯?”
甯不凡的動作一頓,好似是感覺到有人來了。
他擡起頭,目光望去。
見了兩個熟人。
他連忙站起身來,擺手,喊道:“陳先生,狐尊,快來啊,這湖裡的魚老肥了!”
二人上前去,卻見那魚正架在火上烤呢,已經有了些許焦香。
陳長生道:“這不太行啊,就一條魚,也隻夠你吃的。”
甯不凡駭了一聲,說道:“這有什麼,再下去摸兩條就是了。”
陳長生看了他一眼,說道:“這湖裡的魚怕是不太好摸。”
甯不凡道:“是有點,這湖裡的魚聰明,跑的快。”
蘇珺晗道:“這些魚兒如今大多都有了些靈智,自然不好抓了。”
甯不凡說道:“可不是,之前找到這裡的人,我本還想喊陳先生的,可找了半天沒見人,我就自己個來了,诶,話說兩位前輩今天是出去了嗎?”
蘇珺晗說道:“倒不是,隻是在忙活一些事情而已。”
甯不凡也不多問,随即道:“正巧快到飯點了,我再下去摸兩條去。”
蘇珺晗與陳長生對視了一眼。
“撲通。”
随即便甯不凡走到了岸邊,一個撲通便紮進了水裡。
蘇珺晗見此笑了笑,說道:“早年阿姐還在時,我也像他這般胡鬧。”
陳長生道:“陳某小時也這樣,那時候還是河邊的渾水,就是膽大,一頭紮進去也不怕落在石頭上,摸上個數十條魚回家,就吵着讓娘親給我炸魚吃。”
二人站在岸邊,蘇珺晗舒了口氣,說道:“年歲大了,就沒辦法像從前那樣野了。”
陳長生聽後一頓,點頭道:“你是狐尊嘛。”
一言一行都需謹慎,有時候一不小心,就會鬧個笑話,笑也根本不是他一個人,而是整個元山。
蘇珺晗道:“那先生呢?”
陳長生道:“若是陳某想吃魚的話,大概會做的比較粗魯。”
“還有比下河摸魚粗魯?”
陳長生想了想,說道:“這麼說吧,早年陳某跟龍君于人間湖泊釣魚,龍君死活釣不上魚,索性一口氣将那整座湖都給翻了。”
蘇珺晗聽後無奈一笑,說道:“那老龍是個不要臉的,先生可别學他。”
陳長生聽後笑了起來,“陳某覺得你說的有道理。”
蘇珺晗随即也便笑了起來。
二人望着,卻是忽的瞧見一道身影從那湖裡浮了起來。
蘇珺晗道:“這小子水性不錯,能在湖上漂這麼久。”
陳長生瞧了一眼,卻見甯不凡躺在那水面上一動不動,也不帶出聲的。
“嗯?”
蘇珺晗與陳長生對視了一眼。
随即便是一驚,蘇珺晗揮起袖來,湖水顫動,将甯不凡帶到了岸邊。
“被淹了?!”
蘇珺晗愣了愣,随即擡手一點,便見甯不凡口中吐出幾口水來。
“咳咳,咳咳咳……”
咳了好幾聲後,甯不凡才緩緩醒了過來。
他猛的起身,大喘了幾口氣。
蘇珺晗咂了咂嘴,問道:“甯小友,你好歹一身佛法,怎麼這也能被淹?”
甯不凡又咳了幾口水,指着那遠處湖中心的樹,說道:“那,咳咳,那湖底下有東西!”
“我一靠近就暈了!”
陳長生與蘇珺晗聽到這話都是一愣。
蘇珺晗聽後卻是有些不解,問道:“有東西?”
陳長生看向蘇珺晗問道:“你不知道?”
蘇珺晗搖了搖頭,也覺得奇怪。
陳長生頓了頓,看向甯不凡道:“是個什麼東西?”
甯不凡搖了搖頭,說道:“我不知道啊,我靠近就暈了,沒看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