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纓臉頰微紅,略有些羞澀,“我夫君待我挺好的。
”
一個女人過得好不好,大多都會寫在臉上,此時的紅纓看起來比五年前豐腴了些,臉色也好,白裡透着紅,雙手一看就是沒怎麼幹粗活的,白嫩細膩,顯見是過得很好。
紅纓過得好,顧知安心裡也高興,送走紅纓後不久,客棧樓下突然傳出吵鬧聲,那尖銳刻薄的聲線很有辨識度。
一直安靜待在顧知安身邊的玉兒一聽這聲音身子就下意識抖了起來。
cascoo.
顧知安拍了拍玉兒的背,輕聲道:“玉兒不怕,姨母在呢。
”
玉兒眨着蓄滿水氣的眼睛,用力點頭,“姨母在,玉兒不怕。
”
顧知安看了眼已經睡着的琅喬和小寶,牽起玉兒的手,“姨母帶你去見識一下人間險惡,也學學怎麼以惡制惡。
”
玉兒很怕兇惡如鬼的祖母,可這時候姨母牽着她的手,她突然就不怕了。
一大一小走出房間,步伐從容的下樓。
此時客棧一樓的大堂裡聚集了不少人,而李老太婆就在人群的正中央,完美演繹着老潑婦撒潑打滾的真實藝術。
“天爺啊——我可怎麼活啊——兒子被冤枉下了大獄,兒媳婦被人搶走,兩個孫女也沒留住,這是要了我的老命啊——嗚嗚嗚嗚——”
有人看不下去,就問,“兒媳婦和孫女都被人搶走了,還不去報官?
在這哭鬧有什麼用?
”
李老太婆一聽這話,更來勁兒了,雙手又是拍大腿又是捶胸頓足,“報官有什麼用?
人家認知咱們的知州老爺,知州老爺一句話,我們老李家就家破人亡了喲!
”
一聽這事還牽扯到知州老爺,許多想開口的人都将話給咽了回去,也有膽大不怕事的,“知州老爺可是好人,你可别胡說八道。
不過你若有實證,你大可進京告禦狀去,我可聽說當今皇上是位明君呢。
”
李老太婆瞪着小眼道:“我就是實證,還要什麼實證?
我兒媳和兩個孫女都被搶走了,這是鐵打的事實,人就在這間客棧裡。
”
“你說你兒媳和孫女是被人搶走的?
”
顧知安的聲音突兀的響起,圍觀的人紛紛回頭,立馬有人認出了顧知安。
“這不是安姑娘嗎?
咱們雲州城的大恩人呐!
”
“哎呦——還真是安姑娘,這麼些年都沒回來,我們可都盼着您回來雲州看看呢。
”
顧知安朝衆人微笑着點了點頭,随即目光落在一臉怨毒瞪着她的李老太婆身上,高聲道:“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呢,你兒媳和兩個孫女是被人搶走的嗎?
”
李老太婆冷哼,“人都被你搶走了,還問什麼問?
别以為仗着一點從前的名聲,就能在雲州城為所欲為,我可不吃你這套。
再說了,誰知你以前那些名聲是怎麼來的,說不定就是仗着有幾分姿色,和葉知州不清不楚——”
“啪!
啪啪!
!
”
不等老太婆說完,顧知安直接上前連抽三個耳光,抽得老太婆眼冒金星。
人群頓時安靜如雞,所有人都噤若寒蟬不敢吭聲。
老太婆愣了一下,突然号哭起來:“殺人呐!
這姓顧的仗着有權有勢欺壓良民呐!
救命啊!
”
顧知安就靜靜看她表演。
老太婆嚎了一會,見沒有人理她,便收了聲,指着顧知安道,“我好歹是長輩,你就算有權有勢,怎能動手打老人,你無德無良,我要去告禦狀,我要告你。
”
顧知安冷嗤,“長輩?
就你這種縱容家中小妾謀害兒媳性命的毒婦,也配當我的長輩?
原本念你年事已高,進了牢獄就是死路一條,便放你一馬,卻不想,你竟如此不知好歹。
既如此,我也不用心慈手軟,這便讓葉知州依法辦案,不必留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