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如顧知安所想,她臨時寫的這些退敵之法雖不是全部合用,卻也有一兩份很令楚元炎驚喜。
“隻是,你這退敵之法中提到的火油瓶是什麼?
要如何制作?
”
顧知安這才知道他選了哪一份,便道:“這個簡單,我待會就将制作之法寫下來,隻是所需材料怕是不好找,若能找齊,我會親自教授,此物定能成為一大助力。
”她還會做許多殺傷力極大的武器,比如黑火藥之類的,甚至可以做簡易地雷。
可那東西一旦面世,取得眼下戰場的勝利雖說輕而易舉,可之後呢?
這些東西若被心懷不仁之人掌握,世間必将生靈塗炭,而她并沒把握可以完全控制住那些東西不落他人之手,所以不到萬不得已,她不會讓那些東西面世。
楚元炎當即吩咐陸子期去準備,無論花費什麼代價,定要将東西尋齊。
陸子期走後,偌大的營帳裡就隻剩下他們二人。
顧知安幹脆也起身,“已經命人在準備飯食,你一會吃一些再喝藥,我——”
她話未完,手便被他再次捉住,“過來。
”
他聲音很輕,帶着無盡的溫柔缱绻,可手中力道卻是不容質疑的強勢,直直将她拉到身前。
“顧知安,你那日為何不随我師父一道去靈月山?
你可知我醒來時未見你,心中有多擔憂。
”
顧知安望着眼前目光真摯的男人,心中在想,他面對那位青梅竹馬的熏兒姑娘時,是否也是這般柔情似水的模樣,她笑了笑,強壓下心中酸澀,“我為何要随你師父去靈月山?
我與你,不過是初相識沒幾日的尋常友人罷了。
”
楚元炎眉頭一皺,心微微下沉,他凝着顧知安的眼眸,那雙原本星光燦爛的眸子裡,幾時這般黯淡了?
“你在說什麼?
你說我們隻是初相識沒幾日的尋常友人?
罷了?
”
顧知安甩開他的手,轉身去拎藥箱,“沒錯,隻是友人罷了。
我還有事要忙,改日再來看你。
”說完擡腳就要走,剛走兩步又停,回頭,果然瞧見楚元炎已經站起了身,正要沖過來攔她的樣子,她淡淡開口,“你的傷口若再裂了,我會給你的葬禮送一份厚厚的喪儀。
”
“顧知安!
你回來!
”楚元炎低吼,他還是想追,可每動一下,後背牽扯到傷口的疼痛讓他很快打消念頭。
顧知安說的對,若他此時不管不顧,傷重不治,她最多也就給他備一份喪儀,沒有更多了。
無論要做什麼,他都必須先活着才行。
且等等,左右她在這營裡,還怕日後沒有機會與她說清楚問明白麼。
cascoo.
顧知安身在北境,京都城裡的那幾位卻以為她去了雲州,尤其是歐陽敬誠,每天三趟的往宮裡和驿站跑,一遍遍的問有沒有雲州來的信,要不是京都裡事情一大堆,他實在走不開,有這等着的功夫,早就自己飛奔到雲州去了。
“有?
當真有雲州的信報?
”歐陽敬誠眼眸大亮,忙朝驿丞伸手,“快些拿來。
”
驿丞卻搖頭,“對不住了,這是雲州新任知州送來的信報,是要送進宮裡的,不能給您看。
”
歐陽敬誠早料到會有這情況,早早從夜蒼瀾那裡拿了手令,直接遞給驿丞,“我是幫太子來取信報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