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木急得一頭汗,“楚侯爺原想親自送進來,可您吩咐過不許姓楚的進門,又恰好在門口遇見屬下,便讓屬下幫忙帶進來,屬下吃過了,果子沒問題的。
”
顧知安看着鐵木,突然問:“他給了你多少錢?
”
鐵木趕忙擺手,“沒有沒有,楚侯爺沒有給錢,隻是讓屬下将東西帶進來給靜小姐而已,此事家主也知,是家主允了屬下才敢帶進來的。
”
原來是爹爹開的後門,難怪鐵木敢拿進來,還瞞着她給靜兒吃了。
爹爹這是什麼意思?
打算接受楚元炎了?
顧知安見鐵木一臉不安之色,歎道:“此事不怪你,你去傳話,往後楚侯爺若要登門,不必攔了。
”
鐵木大松口氣,趕忙去傳話。
顧知安低頭去看寶貝女兒,見靜兒神色如常地站在她身邊,并沒有就此事發表意見的意思,忍不住問:“你早就知道這果子是楚元炎送來的?
”
靜兒垂下眼睛,小手擺弄着挂在腰間的精緻小妝刀。
其實相比于蟲形玉雕,她更喜歡這妝刀,娘親給她後,她就一直愛不釋手,自己也不知是單純喜歡這妝刀,還是因為這妝刀是楚元炎送她的。
“你不怪他了?
”顧知安問。
靜兒擡起小腦袋,眨着水潤的大眼睛問:“娘親,他真是我親爹爹嗎?
”
顧知安定定望着靜兒,摸了摸她滑嫩的小臉,輕輕點頭,“是,他就是你爹爹,你不喜歡他?
”
靜兒搖頭,手無意識的擺弄着妝刀,小嘴噘着,“是他不喜歡靜兒,靜兒一直在泗水,他都不來找靜兒,我喜鄭爹爹,他對我最好了。
”
顧知安一時無言以對,沉默了好一會才開口,“也不能全怪他,這事娘親也有責任,當初娘親離開京都時,他并不知娘親懷有身孕,加之五年來他從未去過泗水,更不知娘親生下了靜兒。
”
靜兒不解,“娘親為何不告訴他?
”
顧知安一時不知該如何跟一個孩子解釋當初的那些迂回曲折的往事,“是娘親錯了,靜兒能原諒娘親嗎?
”cascoo.
靜兒點頭,“靜兒不怪娘親。
”
“那你還怪他嗎?
”
靜兒搖頭,“不知道。
”
顧知安失笑,揉了揉靜兒柔軟的發頂,“既然現在還不知道,那就慢慢想,總會想明白的。
”
“那娘親呢?
娘親要嫁給他嗎?
”靜兒忽然發出直擊靈魂的一問,聽得窗外某人心跳都停了。
顧知安刮了刮靜兒鼻頭,笑道:“你個人小鬼大的丫頭,大人之間的事也瞎打聽,一邊玩去。
”
靜兒吐了吐舌頭,知道娘親是不會回答的,便蹦蹦跳跳跑出去玩了。
顧知安轉目看向南邊緊閉着的窗戶,沒好氣道:“既然來了,藏頭露尾的做什麼?
”
窗戶一開,一道高大挺拔的身影滑了進來。
楚元炎笑着,笑的如朗月清風般溫潤迷人,“什麼時候發現我的?
”
顧知安将手中的果子放在桌上,白了他一眼,“堂堂鎮北侯,竟愛聽牆角,怎麼?
怕我們娘兒倆說你壞話不成?
”
楚元炎一改往日的疏冷模樣,自顧自坐在顧知安身邊,拿起她放下的人參果,剝下熟透的人參果皮,露出裡頭淡黃色的果肉,送到她面前,“你若嫁了我,我又何需聽牆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