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認為楚元炎會同意,也不認為扶鸢郡主甚至南骊國真心想這麼做,這應當隻是一個借口,向楚元炎發難的借口。
“将軍當然不同意,可那南骊國的使臣實在奸險,說咱們将軍沒将扶鸢郡主放在眼裡,便等同于藐視南骊國,按照南骊國的規矩,遇到這種事一般都是上擂台解決。
”
後面的話紅纓不說顧知安也猜到了,“懷谷向楚元炎發出了挑戰?
”
紅纓點頭,“是。
”
“你家将軍怎麼說?
”顧知安的心提了起來,急聲問。
“将軍應了。
”紅纓道。
這個答案同樣在顧知安的意料之中,以楚元炎的性子,怎麼可能不應。
想到楚元炎為最近忙着提升境界的事,恐怕他就是在為這場挑戰做準備。
顧知安坐不住了,“這場擂台比試定在何時?
”
琅喬見顧知安緊張,也跟着緊張起來,“定在明日,地點也是朱雀街,先由南骊國的那位懷谷挑戰咱們将軍,再由扶鸢郡主挑戰太子妃。
”
顧知安看了眼外頭的天色,日頭已然西垂,天色漸沉,過不了多久就會完全進入秋夜。
往常入夜後她盡量不出門,不僅因為這個時代的夜晚外頭并不安全,更因為當初無塵子說過的那句話,她這具身體并不是原裝的,魂魄和肉身并沒有完全契合,加上命格與福運殘缺不全,很容易被邪祟之類的髒東西給盯上。
這種話要是放在現代那時,她是一個字都不會信的。
可如今她不僅親身經曆了借屍還魂,還經曆了被人用術法搶奪命格福運之事,連這種離奇的事都能有,還有什麼不可能的?
所以打那時起,非必要,她不會在夜間出門。
眼下也管不了那麼許多了,不親自确認楚元炎的情況,她無法安心。
“去梧桐巷。
”顧知安起身朝外走。
紅纓和琅喬迅速跟上,兩女先前還沒怎麼将這次懷谷的挑戰太放在心上,畢竟将軍在武道上還從來沒輸給過誰,是名副其實的大晉第一高手,連皇帝都要忌憚三分的北境戰神。
可她們了解顧知安,能讓顧知安這麼擔心,肯定有她擔心的理由,又想到上回将軍中毒之事,兩人的心也跟着緊張起來,急匆匆去套了馬車。
石柳巷距離梧桐巷并不遠,盞茶的功夫就到了,隻是無論紅纓和琅喬怎麼敲門,門就是不開,也無人應答。
琅喬朝顧知安道:“将軍許是不在府中。
”
紅纓皺着眉道:“會不會去将軍府住了?
”
顧知安的目光卻從大門移到了院牆處,“翻牆進去。
”
她可不信楚元炎不在,要是楚元炎真的不在,門房怎麼連應聲都不敢?
這麼大的宅子,就算主人不住在這裡,不可能不留門房看守,這不合理。
跟着紅纓學了一段時間輕身功夫,加上她平日的刻苦訓練,就算戴着六十斤重的鐵砂袋,也一樣能輕松翻牆。
主仆三人翻圍入院,遠遠便看見主院後邊的閣樓上亮着燈。
暗中的黑衣護衛自然發現了三人,可他們不敢出來攔阻,隻當沒看見,繼續藏在陰影中當隐形人。
守在閣樓下的陸子期自然也瞧見了遠遠朝這邊走來的顧知安,主子讓他守在這裡,誰來都不許上去,這個‘誰’,自然也包括顧知安,甚至這個‘誰’,指的就是顧知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