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兒爹這一巴掌用了力,齊二爹被打得轉了半個身子,懵了。
“爹!
”
一聲尖叫,一名婦人從屋裡沖出來,低着頭朝蘭兒爹撞來。
蘭兒大哥一把手拽住了她,順手一推。
婦人跌坐在地上,愣怔了一瞬,嗷的一聲,雙手拍地,嚎起來,“打死人了,大家快來救命啊,我們要被打死了!
”
村裡人剛吃過飯,正準備下地,聽到動靜,紛紛跑來看。
見齊二媳婦坐在地上,哭天搶地,齊二爹臉都腫了,愣愣的站在原地,似乎是還沒回過神來,人們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蘭兒爹是有名的老實人,他竟然打了自己的弟弟。
蘭兒爹眼睛通紅,狠狠的瞪着自己的弟弟,“蘭兒死了!
被你們逼死了!
”
轟!
看熱鬧的人頓時炸開了鍋。
齊二媳婦的嚎聲卡在了嗓子口,眼睛一瞬間瞪大。
齊二爹更懵了。
蘭兒爹一步步的逼近他,“這下你們稱心如意了吧?
我告訴你齊勇,以後你别在想過太平日子,我跟你沒完!
”
齊二爹一步步後退,心裡駭然,他們隻想把草兒嫁給柱子,可沒想逼死蘭兒。
“她死了是她想不開,和我們有什麼關系?
你們别想賴到我們頭上,我們可沒逼她!
”
齊二媳婦不知道想到了什麼,一骨碌爬起來,跳着腳的嚷。
“你們怎麼沒逼她……”
蘭兒大哥赤紅着雙目,“你們住在她家裡,吃她的、喝她的,還讓她伺候着,這些還不算,竟然還把他們僅有的銀子搜刮了去,還買了一輛牛車,蘭兒是被你們逼的走投無路的,才跳河的。
”
齊二媳婦有一瞬間的心虛。
齊二今天确實去買牛車了。
眼神閃了閃,但她素來是個沒理也能攪三分的人,很快又挺直了腰杆,雙手叉腰,“我小姑子懷了身孕,家來家去的不方便,買牛車也是為了她,更何況那是柱子掙的錢,我們用了有什麼不對?
”
“還有啊,誰讓蘭兒是個不會下蛋的母雞呢,就活該她伺候我妹妹。
”
“你還是不是人?
!
”
蘭兒大哥怒吼。
齊二媳婦不屑,拍了拍手的土,“連個孩子都不會生,死了正好,給我小姑子騰地方。
”
“你、你、你……”
蘭兒大哥氣的說不上話來。
齊二媳婦挺了挺胸膛,“怎麼,你還想打我?
”
問完,朝前走了一步,低下頭,“來,朝這打,不打你就不是你爹娘生的。
”
“我……”
蘭兒大哥舉起手。
“誰是齊勇?
”
人群後有人喊。
衆人回頭看去,見是幾名官差,齊勇和齊二媳婦吓得變了臉色。
“他!
”
衆人紛紛指向齊勇,讓開了一條路。
孟林帶着兩名衙役走進院中,冷聲問,“你就是齊勇?
”
齊二爹吓得上下牙齒打顫,“我、我是。
”
孟林一揮手,“帶走!
”
兩名衙差山前來,嘩啦把鎖鍊套在齊二爹脖子上。
齊二爹吓的咚聲坐在了地上,“官、官差大人,我、我、我沒犯法。
”
“有人去衙門告你,說你們一家夥同起來,逼死了人,你跟我們去衙門一趟。
”
曾經隔壁村有去衙門的,去了再也沒回來。
齊二爹吓得渾身發抖,“官差大、大人,冤枉啊,這事我、我可沒參與。
”
“有沒有參與,你說了不算。
起來,跟我們走。
”
齊二媳婦咽了下口水,上前來說情,“官差大人,是不是弄錯了,我們……”
孟林目光冷冽,“你是誰?
”
齊二媳婦被看的心裡發毛,不自覺的後退了兩步,“我、我……”
“她是這家的兒媳婦。
”
不知道誰說了一句。
孟林揮手,“正好,一塊帶走。
”
噗通!
齊二媳婦跌坐在地上,吓得臉都白了,一個勁的擺手,“大人,不不關我的事,這件事從頭到尾我都沒有參與過。
”
“廢話少說,帶走!
”
兩名衙役一人一個,上前拽人。
齊二媳婦揮舞着手後退,“我不去,我不去!
”
“咝!
”
俯身拽她的衙役抽了一口冷氣。
“怎麼了?
”
孟林問。
衙役直起身,右邊的臉頰上被撓了一道,絲絲的血迹滲出來。
“咝……”
圍觀的衆人同時倒抽了一口涼氣,連官差都敢打,齊二媳婦這次闖大禍了。
孟林走上前,低頭看向齊二媳婦,“膽子不小,竟然襲擊官差,回了衙門先打二十大闆。
”
二十大闆,那還有命活嗎?
齊二媳婦兩眼一翻,就要吓昏過去。
“你要是敢昏過去,就打四十。
”
孟林冷冷的威脅。
齊二媳婦一手掐上的自己的人中,又生生的把自己掐醒了過來,改坐為跪,咚咚咚的磕頭,“大人,我不是故意的,你饒了我,饒了我!
”
“帶走!
”
衙差不俯身了,直接踢了她一腳,“滾起來!
”
齊二媳婦往後退,“不,我不去,我不去!
”
衙差不耐煩了,直接一把将它拽起來,拖着往外走,“快點!
”
“大人,大人!
”
齊二媳婦驚恐的掙紮,“我說,我全說!
”
“放開她。
”
衙役松手,齊二媳婦癱軟在地上。
“大、大人,我、我要、要是說了,能、能不能從、從輕發落。
”
“可以。
”
齊二媳婦一喜,正要開口,齊二爹沖上前來,擋在她面前,“大人,我說,我說!
”
齊二媳婦扒開開他,“大人,我說,我說!
”
孟林被吵的頭疼,“都閉嘴!
”
兩人立刻閉了嘴。
孟林一指齊二爹,“你說。
”
“大、大人,其、其實這一切都是他們兩口子合計的,跟我無關。
”
“廢話少說。
”
“是是是。
”
齊二爹緩了一口氣,“蘭兒和柱子每次回來都帶不少的東西,他們兩口子看着眼饞,就想法設法的打聽到了,蘭兒和柱子在酒樓做工,每個月能掙不少銀子,他們眼紅了,就合計着自己算計柱子,想來想去,就想了那麼一個法子,就是去柱子家,把柱子灌醉了,然後讓他和草兒成了事,這樣,草兒就會嫁給柱子,我們全家以後就能跟着吃香的喝辣的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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