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身後還跟着那個女人,女人焦急地在後面喊着,“我一下沒把門關起來,她就跑出來了。
”
趙太太走到了客廳内,伸手整理下頭發和衣服,“老公,家裡有客人你怎麼不跟我說一聲?
”
“你來幹什麼?
”趙總臉色鐵青,嗓音裡滾動着不悅和憤怒,她不要臉,他還要呢,“上去!
”
“老公,我想下來謝謝安醫生,留她在這吃個飯。
”
“哎呀,姐姐啊——”女人上前想要将她拽上樓,“你就别在這丢人現眼了,這兩位可都是宋城的大人物,你别添亂了。
”
趙太太一把将女人甩開,“我添亂?
我跟我老公在商場打拼的時候,你在哪?
這些家産全是我跟他掙來的,你算什麼東西?
”
女人踩着高跟鞋好像沒站穩,一下就摔在了地上,“老趙,救命,好疼啊……”
“你真是瘋了!
”
任苒看着幾人恨不得扭打成一團,他們也不好再逗留,“我們還是走吧。
”
“好。
”霍禦銘想要站起身。
而此時坐在對面的淩呈羨卻先一步站了起來,趙總彎腰摟住女人的肩膀,低聲哄着,“沒事吧?
”
“對不起,家裡還有客人呢,讓你丢臉了。
”
“要丢也不是丢咱的臉,起來吧……”
趙太太想要上前教訓那個女人,任苒實在看不過去,現在趙總眼裡根本容不下她,别說她這樣潑辣了,就算她什麼都不做,恐怕都不及那個女人分毫。
“趙太太,您還有病在身,切勿大動肝火。
”
趙太太朝她看了眼,目光也掃到了霍禦銘的身上,她眼眸很明顯淺眯下,腳步卻急急往後退了兩步。
“你——”
霍禦銘的視線同她對上,趙太太趕緊别開眼,但是臉色蒼白如紙,連身體都在抖。
淩呈羨走到她身邊,她個字不高,男人往她邊上一站,有種很明顯的壓迫感,“趙太太,是不是見到熟人了?
”
“我不明白你在說什麼。
”趙太太眼神閃躲,趙總面露猶疑地看向兩人。
“四少這話什麼意思?
”
“趙總你心也太大了,你怎麼就沒想過查一查趙太太是在哪染上的病,又是被什麼人給碰過了。
”
趙總的臉色已經難看到了極點,他大步走到趙太太面前。
“你說,你跟哪個肮髒家夥睡一起去了?
”
“我沒有……”
“還說沒有,我當年查過你的消費記錄,那家會所的名字我還記得清清楚楚,鳳凰居是不是?
你說,你在那被誰給碰了?
”
任苒壓在心頭的恐慌感破體而出,她當年找霍禦銘找得太苦了,幾乎将宋城掀了個遍,那家鳳凰居的會所她也去過……
她着急看向霍禦銘,見到他側臉的線條又硬又冷,脖頸處不知是因為室内空調開得太低的緣故,還是因為……害怕,任苒居然看到那片光滑的肌膚處泛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任苒忙挽住了霍禦銘的手臂,男人站在原地不動,好像也感覺不到她的碰觸。
趙總頓時覺得更加屈辱,他伸手狠狠地将巴掌抽在趙太太的臉上,“你不守婦道是你的事,想死就死得遠遠的,為什麼要來惡心我?
你哪怕在外面養個小白臉也好,可你去那種地方,還把髒病染回家,你還有臉說我!
睡你的都是千人騎過的賤貨,賤貨!
”
任苒的臉色好似被抽盡,有些話雖然沒有說明白,但方才趙太太的眼神已經足夠能說明一切。
她不想接受,也不願意接受,但趙總那些侮辱性的話正在一個字一個字的往她心口上挖。
淩呈羨坐回到沙發跟前,擡起一根手指,做了個往前伸的動作。
這層窗戶紙啊,隻需要他張張嘴就能被捅破掉。
任苒喉間輕滾動兩下,她不住地沖着淩呈羨搖頭,眼裡已經寫滿哀求。
可男人嘴角隻是劃開抹殘忍的笑,“霍先生,不知道你以前有沒有見過趙太太?
”
“沒有!
”任苒搶過話語,“我們從來沒有見過趙太太,也不認識她。
”
趙太太被趙總一巴掌扇倒在地,她本就身體虛弱,這會毫無招架之力,又被他惡狠狠地踹着、踢着,“讓那個賣肉的來救你啊,你喊救命,看那種賤貨會不會來救你——”
霍禦銘隻覺呼吸越來越急促,再多待一分都有可能死在這,趙總嘴裡的謾罵聲越來越難聽,難聽到像是在淩遲人。
任苒使勁拉拽着霍禦銘,“我們走,走吧……”
霍禦銘順着她的力往旁邊走了幾步,趙總這會尚在氣頭上,也沒心情留他們。
任苒鼻尖酸澀難耐,心口也堵悶的厲害,她想象不到一旦趙太太開了口,霍禦銘又該怎麼辦。
以前的事他從沒有自願過,可想而知傅城擎和淩呈羨他們為了逼他就範,使用過多少龌龊的手段。
霍禦銘像個行屍走肉似的跟着任苒走到外面,淩呈羨大步追過去,攔在了兩人跟前,“怎麼這麼着急?
”
“讓開。
”任苒唇瓣輕抖,牙齒都在打架。
“裡面還沒鬧騰完呢,任苒,你懂不懂規矩?
一出戲沒唱結束,怎麼主角先要走了呢?
”淩呈羨話說完,看了眼站在任苒身邊的霍禦銘。
她怒不可遏上前,擡手就想抽到他臉上,但她揮出去的手輕輕松松就被淩呈羨握住了。
“你以為你是誰,還想打我?
”淩呈羨手往前一推,任苒趔趄了兩步,她無意糾纏,拉着霍禦銘隻想趕緊走。
“不是要跟趙總談生意嗎?
我提醒過你的,後悔藥不好吃,你偏偏不聽。
”
沈琰看到這邊有情況,正快步走來,任苒将霍禦銘推給了他,“先帶他回去。
”
“你呢?
”
“我有一點事要處理,一會就回來。
”
沈琰朝霍禦銘看了眼,見他跟丢了魂似的,他拉着霍禦銘走出去幾步。
“你注意安全。
”
“好。
”
任苒知道淩呈羨不會這麼輕易讓她脫身的,此時的庭院内熱得人焦躁不安,耳朵裡還夾雜着蟲鳴聲。
任苒沖上前用力的朝淩呈羨胸口推了把,聲聲帶着質問,“你說,你為什麼要這樣做?
淩呈羨,你心腸真是毒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