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苒連一點搭理他的意思都沒有,仿佛他就是空氣。
阿列有種深深的挫敗感,他怎麼忘了呢,這女人跟四少在一起就不是因為愛他,那是沖着他的權沖着利用他去的。
“别以為進了清上園,你就是它的主人,識相點趕緊收拾東西滾出去。
”
身後有腳步聲傳來,阿列趕緊換張臉換了副神色。
“嫂子,現在天氣這麼好,就要多參與一些戶外活動,你也要慢慢融進我們的圈子,畢竟……”
“四少來了,”阿列看到淩呈羨,繼續了方才沒說完的話。
“畢竟你是淩太太,四少的朋友就是你的朋友。
”
“你搞什麼?
”淩呈羨朝院内掃了眼,“誰讓你進來的?
”
“四少,我就是想帶嫂子玩玩,這樣多放松心情,是吧?
”阿列站在那,同方才判若兩人,典型的前後不一。
淩呈羨目光落到任苒臉上,她喜靜,也沒有成堆的朋友,很多事沒有嘗試過,才會說不感興趣。
那會跟厲先生和厲太太去滑雪場玩,她不就是興緻滿滿的嗎?
淩呈羨往她手臂上輕推下,“去玩玩吧,順便盯着他們,别把咱家院子給糟蹋了。
”
“不會不會,”阿列走出去兩步後又回頭。
“四少,你不玩?
”
他身上還有傷,玩個毛線!
淩呈羨回屋上了樓,站在陽台上正好能看到樓底下的風景。
阿列沖他揮揮手,淩呈羨毫無反應,目光盯在任苒的身上。
酒精淋在碳上,打火機一點,火就慢慢地生起來了。
食材也都是超市裡搬來的,幾個人負責烤,另外幾人将桌布攤開,把酒和水果零食都拿出來了。
任苒站在燒烤架的旁邊,她吃過不少地邊攤,但沒有自己上手烤過,她面露好奇,看着别人将肉串擺上去。
阿列來到她身旁,面上揚着笑,可話裡卻是另一番意思。
“夏小姐這回是徹底栽了,怪不得傅城擎說誰都玩不過你,你他娘的就是隻披着羊皮的大母狼,狠毒狡詐。
”
任苒唇瓣若有若無地勾着,看不清楚那抹弧度究竟是笑,還是怒,“你嘴裡放幹淨點。
”
“怎麼,想讓四少出面把我治一頓?
”
任苒自知,她從不是個主動惹事的人,她往旁邊退了步,低頭看到一簇簇栀子花,怪不得鼻翼間總有股香氣,原來真開花了。
阿列看到那些白色的花骨朵,心裡更加氣不打一處來。
“你死就死了吧,幹脆點,當初四少瘋一樣的給你找這些花,好不容易我們都在等着他熬過去,你又回來做什麼?
”
任苒沒有吱聲,還在尋思着一會要不要拿了剪子剪下一捧放在花瓶裡,不過栀子花香味濃郁,淩呈羨恐怕受不了。
負責燒烤的男人将烤好的肉串遞給任苒和阿列,阿列擡頭往陽台的方向看眼,淩呈羨沒有再站在那。
阿列伸手接了一串,任苒看眼,手指動了動。
“你還給她幹什麼?
忘了傅城擎被誰害成這樣的了?
”阿列一把将那根肉串拍到地上,“任苒,你别想有太平日子過。
”
她轉身想要離開,卻見阿列将手裡的簽子丢到了花叢中,他擡起一腳踩在栀子花樹上。
阿列稍稍用力,腳底下傳來折斷聲,任苒看到白色的花朵被碾進土裡,一兩片花瓣粘着男人的鞋底,狼狽不堪。
任苒就好像看到了自己一樣,阿列警告她别想有太平日子過,他要是動了手,她是不是就要跟他腳底下的花一樣?
被踐踏,被碾爛碾碎,不想招惹事端卻連還手之力都沒有?
她沒有别的本事,學人說話倒是一套套的,“傅城擎總想對付我,你也看到他的下場了,阿列,你要是再鬧,我就讓你從此以後再也不能踏進清上園一步。
”
“哈哈哈……”阿列狂笑,真是太搞笑了吧,“我跟四少認識的時候,你還不知道躲在哪裡喝奶呢!
”
“你要試試?
”
“試就試,老子怕你。
”阿列話雖這樣說,心裡卻有些不定,“我警告你,清上園四面都是監控,360度無死角都能照得清清楚楚,别以為你能陷害我!
”
任苒轉身就要走,草地上有花匠放在那裡的水槍,她走過去撿了起來,阿列站在原地蹙眉,“你要幹什麼?
”
任苒打開開關,水柱噴射出去,正好噴在阿列的臉上,他嘴裡的哇槽聲都被淹沒掉。
他雙手遮在身前,任苒将水槍往下移,沖擊力太大了,打在身上疼啊疼。
阿列護着下面,任苒就将水槍瞄準上頭,初中的時候,她可是玩打地鼠的高手,阿列招架不住,再這樣下去,他要廢掉了。
他看到淩呈羨從屋裡出來,阿列趕緊喊他。
“四少救我。
”
淩呈羨走過去,地上都是水,他要是晚點出現,是不是要水漫清上園了?
“這是幹什麼?
”
“四少,你快讓她住手。
”
任苒将水槍瞄準阿列的臉,他猝不及防嗆了口水,這水多髒啊!
淩呈羨壓住任苒的手臂,“這是怎麼了?
”
“噢,沒怎麼啊,玩呢。
”任苒關掉了水,一臉興奮。
“阿列說陪我玩打水槍。
”
阿列跟隻落湯雞似的站在那,衣服濕透,臉上被水柱打得通紅,“我什麼時候說過?
我知道,你不喜歡四少跟我們在一起,什麼人你都看不慣,你根本就做不到愛屋及烏。
”
任苒嘴角處挂了抹弧度,聽着阿列在那亂吠。
“真是好笑,霍禦銘的朋友你就能接受,他身邊那個……叫沈琰的,我看你也挺待見的,怎麼換成了四少的朋友就不行呢?
”
愛屋及烏的意思,就是要愛了那個人,才肯接受他身邊那些不算好的人。
淩呈羨面色微變,每一道表情都緊緊地繃着,阿列伸手抹了把頭發,痛快啊,這樣被她噴的也算是值了。
“他說四少喜歡吃雞。
”任苒冷不丁冒出句話,令人摸不着頭腦。
淩呈羨挑動下眉頭,“什麼吃雞?
”
任苒搖頭,“他說吃雞是個遊戲,要組隊才能玩。
”她指了下不遠處的幾個女人,“那些都是你的雞隊友,都被你給吃過。
”
淩呈羨氣不打一處來,伸手将水槍的開關給她打開了,“好好玩,玩不痛快别撒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