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父,您不會幫着那個女人的吧?”
蔣先生臉色陰沉着,“當然不會。”
畢竟沒有楚絮的話,蔣修知如今也不會落到這個地步。
助理開車帶着楚絮來到酒店,車子剛停穩,她朝外面張望眼,“為什麼會來這?”
“蔣少昨晚住在這。”
“他不是傷了人嗎?”
“所以不便回彎斓居,但又不放心你,怕那夥人找你的麻煩。”
楚絮心裡的疑惑消除不少,畢竟他是蔣修知的心腹,她跟着助理下車,然後又進了電梯。
走進套房内,楚絮并沒看到蔣修知的身影。
她轉身望向助理,臉上立馬顯露出戒備,“人呢?”
“楚小姐,他昨晚傷了人,已經被警察帶走了。”
“那你把我騙過來做什麼?”
助理被她逼視着,有些不敢去看她的眼睛。“蔣太太能救他,但是需要把你帶來。”
楚絮輕搖下頭,“可這件事好像跟我沒關系吧?”
“他是為了你才把人刺進醫院的,童川到現在還生死不明。”
楚絮聞言,一口呼吸緊卡在喉嚨間,她完全不知道昨晚發生的事。
“我還有些事要去處理,你……”
自求多福吧。
他也知道蔣太太八成不會放過楚絮的,可她原本就是這件事情的始作俑者。
助理退到外面,将房門輕關上,屋裡的女人就猶如随時等候宣判的犯人一樣。
童川做完手術已經是第二天清晨,人從急救室被推出來時還是昏迷着的。
蔣父聽到脫離生命危險幾個字,一直繃着的那根神經才算松懈不少。
楚絮在房間内等到了下午,才聽到有人過來開門。
她并沒有看到蔣太太,隻是看見了兩個陌生男人。
楚絮被拉到醫院,又被人一手推進了病房内。
房間裡坐着不少人,童以绮剛見到她,眼裡明顯亮了不少,她從椅子内慢慢起身。
楚絮環顧下四周,除了被送去重症監護室的童川不在之外,該到場的人都在。
蔣太太一直在賠禮,“這件事是修知做的不對,日後一定讓他登門道歉。”
“道歉?我們可受不起。”童太太又恨又氣,“他先是害得以绮臉面盡失,現在又把我兒子差點害死了,他……”
童以绮走到母親的身邊,安慰兩句,“媽,這件事歸根究底都是這個女人的錯,是她把哥害成這樣的。”
“是,當初訂婚宴上,要不是她的出現,也不會有後面這些事。”蔣太太滿身的冷漠,想到蔣修知捅傷出來的事,她眼裡更是沉下去一片陰寒。
“以绮,我現在把她交給你。”
就像移交一條不值錢的生命一樣,楚絮站在病房中央,兩撥人都恨不得她去死,她毫無勝算。
“到底出了什麼事,我并不知情。”
蔣太太勾了抹冷笑起來,“你倒是想撇的幹淨。”
楚絮老早就看清了,分明是蔣家想要把她推出來,吸引了所有的火力後,再把蔣修知從那個泥坑裡拽上來。
童以绮形容不出自己此時的心情來,她激動到手都在抖,她走到楚絮的面前。
童以绮的目光猶如刀割般剔過楚絮的臉,“從我身邊把人搶走後,你過得好嗎?”
他們都覺得她是狐狸精,從來沒有人問過她一句,她是否是自願的。
這種時候楚絮沒法辯解,隻會招來别人更惡毒的對待。
“你剝奪了我所有的幸福,你害得我哥哥差點死掉,你也差點把我害死了,你還害了蔣修知……”
童以绮抓着楚絮撕打,她下意識還手。
“抓住她!”
童太太喊了一聲,帶着楚絮過來的兩個男人一手一邊擒住她的肩膀。
童以绮就跟瘋了似的,她需要發洩,訂婚宴上的事永遠過不去,楚絮被她打得耳朵裡嗡嗡作響,臉也很痛,脖子上留下一道道明顯的抓痕。
“讓她跪下來。”
童以绮歇斯底裡的叫道。
楚絮膝蓋後方被人重重踢了一腳,她的身子開始往下滑,但她強撐着不肯跪到底。
“懷孕了是嗎?有了蔣修知的孩子,所以讓他抛下我?也就他會相信你的鬼話,我讓你懷孕,我讓你勾引他!”
童以绮是長期穿高跟鞋的人,她尖銳的鞋子踢向楚絮的腹部,她第一次吃到這股重力時,痛得幾乎要昏厥過去。
“這麼喜歡騙男人,我讓你騙!”
蔣太太在不遠處,冷眼旁觀。
不過這樣的童以绮,她之前也從未見過。
她隻以為童家的女兒知書達禮,說話溫溫柔柔的,可她罵起人來如此……言語不堪,動手的時候眼裡那股狠勁,就跟個亡命之徒一樣。
她使盡全力往楚絮的身上踹,每一腳都不偏不倚落在她肚子上。
楚絮緊咬了牙關沒喊,冷汗不停順着面頰往下淌,童以绮并不解恨,她想對楚絮做的事太多了。
恨不得花了她的臉,恨不得把她活活打死丢江裡面去,恨不得将她的樣子給蔣修知看看!
多麼令人快慰啊。
“童小姐……”楚絮顫抖着嗓音,“你就不怕鬧出人命嗎?”
“蔣修知不也不怕嗎?”童以绮踢打得累了,往後退上兩步,她來到床頭櫃跟前,看到上面放着一隻透明的玻璃杯。
她伸手将杯子給砸了,玻璃碎片在她的腳邊打着轉,童以绮彎腰拿起來一片。
蔣太太禁不住皺下眉頭,“以绮,你要做什麼?”
“伯母,我不會要她性命的,為她賠上自己多不值得呀。我就想毀了她的臉而已。”童以绮輕描淡寫地說着話,她走到楚絮的面前,揚起右手,“修知也承認了,喜歡的就是你這張面孔嘛。”
楚絮揚着小臉,蔣太太居然沒從她臉上看到一點害怕。
她扯動下嘴角,臉腫得很厲害。
毀了也好,這樣的話這輩子都不用再同這些人糾纏不清了。
童以绮一把扣住楚絮的下巴,将那塊碎玻璃抵到她的臉上。
她将最尖利的一頭往下壓,楚絮已經感覺到了痛感,隻是皮肉還沒被劃破。
童以绮看着她擰眉的樣子,心裡真是舒暢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