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暖青今晚所有的遭遇,都被清清楚楚拍下來了。
從她被倪蕾扇了一個巴掌開始,再到被她用手裡的水瓢擊打……
淩紹誠隔着屏幕還看見淩暖青被人塞進了冷櫃中,那就像是一個冰棺一樣,淩紹誠都想象不到淩暖青當時會有多絕望。
她在裡面喊着救命,讓倪蕾放她出去。
如果當時淩紹誠晚了一步,她是不是就要活活被凍死在裡面?
淩紹誠覺得後怕,将手機遞還給明越,不敢再看第二遍。
很快有醫生出來,明越最先上前,“請問怎麼樣了?
”
“沒有大礙,也沒有明顯的外傷,隻是昏迷了。
”
明越還想繼續問,卻聽到有腳步聲在往外走,他回頭望去,隻見淩紹誠已經離開了。
他快步追過去,攔在了淩紹誠的身前,明越心裡有種不好的預感湧起,“淩先生,您要做什麼?
”
“你把醫院這邊安排好。
”
“小姐要是醒了,第一個最想見的人肯定是您。
”
淩紹誠冷眼盯着明越,“我不信。
”
他用力推開了明越,快步走出醫院,淩紹誠來到倪蕾所在的車子跟前,他在駕駛座的車窗上敲了下。
司機打開車門鎖,淩紹誠拉開了門,“出來。
”
裡頭的人不敢不聽他的,趕緊解了安全帶下來。
明越追在後面,“攔住淩先生。
”
但淩紹誠已經用力拉上了門,他一腳油門踩下去,車子疾馳而去。
倪蕾和倪父倪母縮在後車座内,她妄想還想解釋,“紹誠,我真的沒想傷害她,你要相信我。
”
淩紹誠目視前方,也不知道有沒有将她的話聽進去。
車速越來越快,甚至闖過了紅燈,倪蕾心裡的害怕也越來越強。
“紹誠,暖暖沒事吧?
她有沒有跟你說什麼?
”
倪母沒見過這樣的陣仗,今晚着實被吓得不輕,還是旁邊的倪父鎮定之後開了口。
“淩紹誠,你要實在不想跟蕾蕾過下去,誰也不會勉強你,你們明天就去離婚。
”
倪蕾聽到這話,止不住身體的戰栗,她偷偷瞥了眼淩紹誠的側臉,男人根本就沒有開口的意思,倪父今天遭受了奇恥大辱,怎麼可能忍得住?
“我不可能再讓女兒跟着你,這個婚,你不離也得離。
”
“爸!
”倪蕾忙打住倪父的話,“我不要,您少說兩句行不行?
”
“你還看不透這人的心嗎?
”倪父氣得恨不得一巴掌扇過去,“他都能這樣對你父母了,是不是要等他把我們都丢下樓,你才能醒悟?
”
淩紹誠一腳油門踩到底,汽車的怒吼聲撕開了黑夜的甯谧,他急打過方向盤,坐在最邊上的倪父哐當一聲被甩向車門,半邊腦袋砰地砸在車窗上。
他眼冒金星,倪母見狀吓得尖叫連連,“老公,老公你沒事吧?
”
淩紹誠并未将車開回家,家裡還有兩個孩子,他生怕吓着他們。
車子來到郊區的一棟别墅跟前,這兒也是淩紹誠的産業,他踩了刹車,身後的幾人都沒敢說話,淩紹誠看眼内後視鏡,見到倪父的前額青腫起來。
“爸。
”
“你不要叫我爸,我可沒這個資格。
”
淩紹誠一手握着方向盤,另一手去開車門,倪母吓得趕緊拽了下丈夫的手臂,不想讓他再去惹怒淩紹誠。
男人繞過車前,來到倪蕾所在的車門旁,她似乎已經預料到接下來要發生什麼,倪蕾忙抱住了倪母的手臂。
“媽媽,救我!
”
“淩紹誠,你到底要幹什麼啊?
”
淩紹誠已經将門拉開,扣住倪蕾的手腕要将她往外拖,倪蕾吓得花容失色,“爸,快找叔叔,救命啊。
”
“淩紹誠,你今天要敢動蕾蕾一根毫毛,倪家不會放過你的!
”
倪父親眼看着倪蕾被淩紹誠握住了頸子拽出去,倪母拉着女兒的手不肯松開,心裡焦急慌忙,嘴裡的話也亂了。
“你難道不想想你自己嗎?
淩紹誠,你想毀了你這麼多年的辛苦籌謀?
不要……求求你放了我女兒,不要……”
淩紹誠将車門狠狠地砸過去,正中倪母的右手臂,她痛得哀嚎聲,可仍舊沒有松手。
倪蕾狼狽地坐在地上,滿臉都是淚水,“媽,救我啊。
”
淩紹誠沒有一點心軟的意思,沉悶的摔打聲再次傳來,倪母的手骨像是被硬生生折斷了,她不得不松了手,再要撲過去時車門已經被淩紹誠甩起來。
後面的手下追了過來,看眼淩紹誠的樣子,都不敢說話。
“把人給我看好了。
”
“是。
”
淩紹誠低頭看眼癱軟在腳邊的倪蕾,他提着她的衣領将她帶回了屋内。
進了客廳,淩紹誠将燈打開,倪蕾從他手裡掙脫開,拼了命的往前爬。
“紹誠,你饒過我這一次行不行?
我發誓,我發毒誓,從此以後都跟淩暖青相安無事。
這次是我錯了,我不該那麼做的,我……鬼迷心竅。
”
倪蕾是知道這個男人的手段的,所以也是真的怕他。
“你别沖動,真的,你想想你手裡那麼多已經啟動了的項目,你千萬不能在這個時候跟我們撕破臉。
倪家以後還能幫你很多的,還有我叔叔……”
淩紹誠充耳不聞,他走到吧台前拿了瓶酒,然後慢條斯理地将它打開。
倪蕾爬起身,卻不知道還能躲去哪,她深知淩紹誠這人,用利欲熏心形容他是再貼切不過的。
“淩暖青也沒出什麼事,是吧?
你放過我一次,好嗎?
”
淩紹誠跟她結婚時,就已經放棄過淩暖青一次了,他應該清楚孰輕孰重,女人在他眼裡難道不都是犧牲品嗎?
他總不至于為了一個淩暖青,使得他大廈将傾吧?
她夠資格嗎?
淩紹誠将酒一瓶瓶打開,沒說話,倪蕾心裡越來越有了底氣。
“我叔叔前幾天還提到蘇城那個項目,他有意讓你去的,紹誠,我去跟我爸媽賠罪,讓他們不要跟你計較……”
淩紹誠掄起了一瓶酒砸過去,碎裂聲伴随着爆發出來的酒紅色液體沖撞向倪蕾,她吓得往後退了兩步。
“你信不信,我現在可以什麼都不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