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房的人還是打聽出禾大姑相中誰家的孩子了,竟然是禾小姑的。
想到禾小姑,禾早就微微眯眼,她已經有好久都沒有想到這号人了。
尤其是這一年過年,她沒有回老家,就更沒有聯系了。
但是,也沒有聽說她懷孕的消息。
不過,屈家當初娶她回去,就是讓她給那個傻兒子傳宗接代,現在她好容易懷孕了,竟然願意讓給禾大姑嗎?
禾早讓人去打聽了下,發現禾小姑竟然是真的懷孕了。
而且,如今已經有六個月大了。
這麼長時間,禾老爺子與禾老太太也讓人去送過東西,卻沒有傳回來隻言片語。
禾早想來想去,都覺得這件事充滿了蹊跷。
當初禾小姑摔跤将胎兒給摔出腹中,就有大夫給她診治,說她以後極難有孕,現在沒過幾年呢,怎麼會突然就又懷孕了呢!
不光是禾早覺得驚訝,禾老三與陳氏也都覺得訝異萬分,同時也為大寶的事情發愁。
為了彰顯自己的好名聲,陳氏已經兩次在禾老三面前說了要将大寶給認回來的話。
禾老三當然沒有同意,尤其是有了禾早之前的那些話,他現在非常慎重,當然他也考慮過大寶的未來,現在禾大姑明顯是不想讓他再在崔家生活下去了,大寶的腿又成了瘸子的話,絕對養活不了自己。
他總得為對方想一條出路、
這種事情問禾早最好,但是禾早對此卻興緻缺缺,禾老三沒辦法,隻好自己絞盡腦汁的想,最後還真讓他給想出來一條出路來。
他想的倒是很簡單,大寶讀過幾年書,對讀書人的那一套都很了解,不如他出面給大寶租一套門面,讓對方賣文人生意,就比如說字畫筆墨了等等。
腿腳不方便,再雇個夥計,來回送貨,倒是也不必他忙着。
他也隐隐聽說了大寶知道了崔家的打算,對崔家十分不滿,已經吵過好幾次了。
他一個瘸子,就是想要負氣離家出走,也走不了!
所以,禾老三急需要将對方給接出來,就叫來四寶商量下,見後者也同意自己的意見,就放心大膽的租了門面,請了兩個夥計,又親自去将大寶給接了出來。
這一切,他沒故意瞞着,但是也沒有特意去煩擾禾早。
禾早也就當看不見。
她相信禾老三有分寸,就是給大寶私房,也不會将整片三房的家私送他。
大寶對禾老三的态度如何暫且不提,倒是禾早這邊,有了些許收獲。
原來禾早就是不相信禾小姑會悄無聲息的懷孕,而且這個時候的人十分相信遺傳的力量,所謂龍生龍,鳳生鳳,老鼠生的兒子會打洞,這些民間俗語都是勤勞的老百姓們總結出來的。
所以,禾小姑與傻子生的後代,有一半的可能也是傻子。
禾大姑怎麼會為了這樣一個胎兒而将大寶趕出去。
禾早就派人去調查,結果還真調查出了些門道。
禾小姑并沒有懷孕。
在上上個月,她還來了睽水呢。
而且,還有人見過她挺着大肚子去砍柴。
背柴的時候一點也不在意腹部,直接就是一把抱住往回走。
如果腹中真的有了孩子,又怎麼會這樣粗心大意呢。
禾早斷定,禾小姑果真沒有懷孕,而禾大姑假借是她懷孕,不過是為了以後給要過繼的那孩子打個預防針罷了,好讓世人知道他是禾小姑生的孩子,有了這一層血緣關系維持,以後這孩子就不會對她不好!
真真是好算計!
也不知道她是從哪裡找來的代孕媽媽!
又買通了屈家人,讓他們甘願為她保守秘密。
這種事情,與禾早無關,她也沒興趣去破壞,所以,就将之放置一邊,沒有再理會。
倒是大寶,從崔家搬出來後,倒像是真的洗心革面一樣,接連幾次遇上,後者都沒有再惡言相向。
也沒有提出要回到三房的話來。
他如今仍然姓崔,人家稱呼他總會稱呼一聲崔掌櫃。
禾早不放心他,就特意派了自己家的管事,隔上兩三天就去那文人店裡看看,再打探打探!
大寶置若罔聞。
他如今已經會拄着拐杖,勉強行幾步了。
每天,就堅持拄着拐杖在大街上練習走路。
倒是有一回,碰到了又嫁了人的朱嬌嬌,兩個人宛若是仇敵,一見面就眼紅,互相扯着嗓子罵了幾句,才被人勸開。
然後一前一後各自離開,那幅架勢,倒是永生不再見面的意思。
禾老三知道後,倒是歎息一聲:“倒是得張羅着,給大寶娶一房妻室了!
”
其他人都沒有應聲。
任他去折騰!
禾老太太很積極,讓禾老三選人,她則從中挑選。
大寶如今能選的對象都少而又少,他年齡有在那裡放着,又經過禾老太太的挑剔的删選,最後被選中的二爺就是兩家。
一家的還是黃花大閨女,隻是因為給父親守孝而耽擱了三年,年紀有些大了,已經不好找了。
另一家的卻是公婆家嫁媳婦,原來這一家的兒子四五年前沒了,這媳婦年紀輕輕守了寡,又與婆婆的關系處的好,一年前已經認了這婆婆當成是幹娘,這一年裡,這位婆婆就一直給她選人,要将她嫁出去,但是總沒有合适的。
這兩家都有利有弊。
前者是黃花大閨女,嫁妝卻少,家裡貧窮,借不上助力。
後者雖然是個寡婦,年紀與大寶也相當,但是,嫁妝卻豐厚得很,又有公婆這樣的人家,以後也能借上助力。
最關鍵的是,讓媒婆上這兩家去說和,雙方竟然也都同意。
這倒是讓大寶又沾沾自喜,不由産生一種要好生挑選的感歎。
一個月後,禾春兒與李宏綴回來度蜜月的時候,大寶就已經挑選好了人,是那死了丈夫的寡婦。
對于他這樣的選擇,禾早幾個都不曾驚訝。
他本身就是這樣一個愛财的性子。
當然,漂亮也是一個很重要的因素。
禾早也曾見過那個寡婦,長得的确十分美麗動人,又有着少婦的風韻。
但是,她私下裡覺得這個寡婦有些不正經,總共就在街上見了兩回,她身上的衣服都很鮮豔,繡着大朵的花朵,新鮮的草枝,一路上,也與男子說笑。
很不莊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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