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指了自己的臉頰,很高傲很貴冷的說。
隻是,那與七寶一樣圓乎乎肉嘟嘟的臉頰,卻破壞了這份氣質。
禾早就驚愕:“你幹啥要捏這老多!
”
劉玉泉氣得簡直都不想跟她說話了。
也真是奇怪,禾早不管跟誰都能相處得很好,但似乎就是跟他氣場不合,兩個人在一起,就沒有過心平氣和的時候。
等店家捏好劉玉泉的小人後,他就朝禾春兒禾早四個人懷裡一人扔了一個:“拿着,過年來了,别說我沒給準備禮物!
喂喂,把你們的禮物都交出來!
”
七寶瞪大眼睛怪叫道:“這就叫禮物,你也太摳門了吧!
”
劉玉泉便也瞪着眼掐着腰跟他吵起來:“要是别人要我的捏人,我才不願意給咧!
”
禾早卻明白過來,咬着唇很想笑。
她咳嗽一聲,笑眯眯地對店家說:“再幫我捏一個我的。
”
劉玉泉在旁邊聽見,嘴角就微微咧開,很得意地笑了。
七寶就奇怪:“二姐,你捏兩個幹啥!
”他有些喜滋滋的:“也要送給我啊!
”
禾早好笑地點了下他的額頭:“送給劉少爺的。
”
七寶的嘴巴就鼓起來。
捏完了泥人,劉玉泉卻隻拿出了屬于自己的那部分錢,并振振有詞:“你們快拿錢出來,我可不能拿,不然就成了我花錢給自己買禮物了。
”
禾春兒笑眯眯地付了錢。
四寶,七寶,禾早都各做了一個泥人送給劉玉泉。
禾春兒因為年紀大了,自覺應該避着一些,陳氏對此很滿意。
他們一直逛到了半下午,劉家就來人請他們回去。
原來劉家将他們當成是貴客來看待,做了豐盛的晚飯請他們入戲。
倒是弄得禾家人都不好意思。
陳氏又央求劉家去将禾老四找回來。
後者自從去找活計,就一直沒回來。
劉老太太欣然應允。
不過一會兒,禾老四就被找了回來,看他滿頭大汗的樣子,衆人都有些吃驚。
禾老四微微局促,但還是解釋道:“剛找到一個卸貨物的活計,工錢現給,我們四個人将三輛車的貨物卸完,就有二百文的收入!
”
他擦着汗,笑得倒是很開心:“就半下午,倒是掙了五十文,這城裡的錢就是好掙!
”
陳氏就責怪道:“再想掙這個錢,也要等以後,年還沒過完呢,你就開始幹重活了!
”
禾老四隻呵呵笑着,并不回嘴。
但是看得出來,他是真的高興。
禾早掘了下唇,她剛才已經有一個很好的想法,但不知道對方會不會同意。
劉老太太倒沒有那麼多偏見,隻是很欣賞禾老四的樸實肯幹,笑眯眯地讓劉掌櫃請他出去喝酒。
在劉家,男女也是分開坐的。
為了禾老四,劉掌櫃專門在外間也開了一席。
席間又讓劉玉泉出去敬酒。
他人小,也隻是以茶代酒罷了,但是這架勢,卻是把禾家當成是正經的客人來對待。
禾家,包括禾老四,都有些受寵若驚的意味。
因為晚上要去看花燈,所以,劉老太太特意将席面開得早了些。
等到吃了飯,天色才剛剛暗下來,時間還早。
陳氏他們都去換衣服了,晚上人太多,若是戴的钗環多了,容易被人給摸去,所以連發型也要特意梳個利索的才行。
禾早就抽了個空,扯了禾老四去角落裡說話。
她的想法其實也很簡單,就是想讓禾老四有勇氣點,借着來縣城幹活的名義,從老宅搬出來,來到縣城過活。
禾老四可從沒有想過這一點,不由異常震驚。
禾早就壓低聲音說道:“其實,來縣城最大的一個好處就是我奶不常來,對這裡的情形不清楚,所以,如果四叔你不想和離,還可以把四嬸接過來,五寶也接過來……”
禾老四已經瞠目結舌了。
禾早頓了頓,繼續說道:“我覺得五寶公公家堅持要讓他住過去,就是想讓四叔你也多去看看,他們也不希望你們和離……五寶大概也希望你和四嬸夫妻團聚,一家子團圓吧!
”
禾老四的震驚去後,就遲疑着沒有說話。
禾早知道她這樣的想法,對禾家的男人來說,可謂是驚世駭俗,也不催着他立馬回答,隻道:“劉家的和春堂在縣城就有兩家,名聲甚廣,如果四叔你願意來城裡,那我就教你一個掙錢的法子,應該足夠你們三人在縣城安身立命了!
”
禾老四的唇動了動,沒有應聲。
禾家的男人們,到底沒有媳婦們有魄力。
如果是趙氏,禾早相信她一定立馬就會點頭贊同的!
或者禾大姑,禾小姑,站在相同的立場,也會立馬就同意。
禾家真是上下翻錯了鍋盤。
因為有心事,禾老四晚上去逛花燈的時候,也一直心不在焉的。
四寶,七寶倒是興緻盎然,專挑能猜謎的花燈過去。
他們之前都沒接觸過類似的燈會,很新鮮,禾春兒倒是很感興趣,但是讀的書不多,連字也認不全,更不用說猜了。
禾早也來了興緻。
燈謎她後世還是接觸過一點的,雖說不是行家,但那些最簡單最粗俗的,想必她也能猜出來一二吧。
劉家自家就有燈會,門口挂着的花燈也是最多的,有孔雀開屏,玉兔搗藥,麻姑獻桃,誇父追日,蓮花盛開等等許多種類的花燈,做工也很精緻,看着很漂亮。
但因為是劉家的客人,禾早他們反而不好往前湊了,隻看着欣賞了一會兒就要擡腳離開。
劉玉泉卻忙攔住幾人:“暧,你們咋不猜我家的燈謎!
”
禾早幾個便笑。
七寶更是大言不讒:“這不是怕都猜中了你哭鼻子嗎!
”
劉玉泉雙手抱胸,鼻孔朝天:“哼,我特意想了好幾個難的,就看看你們能不能猜出來!
”
“中啊,走,我瞧瞧去。
”
七寶被輕輕一激,就上當了。
禾早與四寶他們很無奈,隻得跟上去。
劉玉泉帶他們去的是邊上角落挂着的幾個燈,樣式倒也簡單新穎,有一個白蘿蔔樣式的,下面還拖着長長的蘿蔔纓,還有一個是大元寶樣式的,花燈本來是個極高雅的物件,讓他這樣一弄,登時就俗了起來,禾早隻看一眼,就笑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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