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家夥雙手扒着禾早的脖子,很納悶的看向老爹離開的方向,不明白他這是怎麼了。
禾早很無語,瞪了阿澈離開的方向一眼,就又去哄着小安:“小安,咱不和你爹玩啊,咱今天自己玩”
但小家夥不領情,指了外面,奶聲奶氣的叫着:“馬馬”
這是他剛學會的一個讀音,叫得還很标準。
禾早:“”
他們一連行了十來天的工夫,才終于來到了北疆。
這已經是禾早第二次來到北疆了,但這回與上次的心情截然不同。
在進入北疆的這一天,阿澈就因為有戰事急報,先帶了幾個人走了,走之前囑咐了禾早一通,又讓百川保護着禾早與小安的安危,一切都料理妥當後,這才離開。
北疆城比禾早上次來要更繁華一些,一入了城門,百川便帶着他們悄悄的來到了慎郡王府這是阿澈之前又開辟的王府,地方不算太大,但例外圍了個水洩不通。
百川低聲解釋道:“自從上次郡王妃與小郡王發生意外後,就是在府中,郡王爺也不松懈,每日進出的人都得經過層層審核”
禾早點點頭,抱着小安跟着他往裡面走。
等走到半路上後,她才想起來了什麼,忙忙問道:“我聽說之前我沒有回來,是有一個替身,你知道這個替身是誰嗎”
百川想了想,便低聲:“這件事郡王原不想讓郡王妃知道的,但是既然郡王妃問了,屬下就解釋清楚,當初倉促之下,郡王為了不妨礙郡王妃的名聲,便立刻将早就安排好的替身送到了這府裡之前郡王妃回來,這替身便又悄悄兒的送了出去”
“我還有替身”禾早很稀奇。
百川笑道:“是您和兩位小郡王都有替身,都是早就安排好的”
禾早這才點點頭,沒有再問下去。
他們從二門進入,來到了後院,春曉幾個早就在等了,看懂禾早便都驚喜的圍過來,一個挨着一個跪下:“奴婢們給郡王妃和長郡王請安”
禾早一一看過去,見都是之前在自己跟前伺候的熟面孔,便也放了一半的心:“你們都快起來,總算是平安無事”
夏蟬便眼睛紅紅的膝行過來,扯着禾早的裙子:“郡王妃,您沒事真是太好了,這麼長時間都沒有您的消息,奴婢們都快吓死了”
當初,是她跟着禾早去廟會的,如果禾早真的出事,那麼她隻能陪葬了。
禾早便笑了一笑:“好了,這又沒什麼隻是一個意外,你們都快起來吧,這件事過去了就不要再提了”
夏蟬連連點頭,互相攙扶着站起來。
春曉便看着禾早懷裡的小安,驚訝的捂嘴笑道:“哎呀,這是長郡王吧,長得這樣大了,與小郡王竟是一模一樣”
“隻是更胖一些”夏蟬忙道。
明明這一個是流落在外面的,卻比在家裡錦衣玉食伺候着的還要白胖,有精神
禾早頓時什麼也顧不得了,連忙道:“小團子呢,快,抱出來我瞧瞧”
奶娘早在後面
等着,聽到聲音,便趕緊将小團子給遞了上來。
小團子果然一身錦繡,脖子上戴着金項圈,雙手雙腳上也戴着一對金手镯,小小的公子哥袍服,淺藍色上面,也是用金絲線繡着栩栩如生的蜈蚣,蜘蛛等。
禾早這才想起來,端午節也就剛過去不久。
小團子含着手指頭,将頭歪在奶娘肩膀上,好奇的打量着禾早,又看看也同一個姿勢的小包子。
兄弟兩個失散半年,等再見面,就互相沒有印象了,像是打量陌生人一樣看着彼此。
禾早的眼淚立馬就掉下來:“小團子”
她跨兩步走過去,将小團子緊緊抱在懷裡,淚雨如下。
小團子肉呼呼的身體被禁锢住了,小臉蛋正好與小包子的挨在一起,兄弟兩個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小團子便突然哇哇大哭起來,小嗓子亮得吓人。
而周圍的下人也都吓了一跳,那奶娘更是緊張的将小團子給抱了回去,不停的哄着。
禾早有些驚訝,焦急又擔憂的看着小團子,發現他隻是張大嘴巴幹嚎着,并不見半點眼淚,眉頭便微微蹙起。
低頭看了下小包子,後者含着手指頭,正睜大眼睛,吃驚的看着對方。
那奶娘什麼也顧不上,一心一意哄着小團子,但後者顯然并不怎麼領情,伸出小手,拍打着奶娘的臉,嗓子卻越發高了起來,小身子也一個勁兒的向上竄着。
他人小,力氣卻大,這樣一竄一竄的,奶娘幾乎都抱不住他。
渠水皺眉看着,忽然便将小安交給了一旁的周氏:“你抱好他”
這半年的相處,小安也就和周氏最熟悉了。
周氏趕忙點頭,抱了小安在懷裡,又看向那邊的小團子,心裡也暗暗驚訝,沒想到同樣是雙生子,差别竟然這樣大。
小安就是在發脾氣的時候也沒有打過人,頂多是将禾早喂過去的勺子給推回去,然後把小腦袋扭到一旁,小嘴巴扁起來。
禾早走到奶娘旁邊,伸手:“将孩子給我”
這奶娘是個陌生的,禾早之前從沒有見過,她一邊吃力的抱着小團子一邊搖頭:“郡王妃,您抱不動,還是我來吧,小郡王是我照看大的,我能照顧好”
這話,聽着有一絲别扭
禾早來不及細想,就再次威嚴的命令了一句:“孩子給我”
奶娘頓了頓,這才不情願的将小團子給遞了過去。
剛才發生的一幕小團子都看在眼裡,面上還在哭鬧,但聲音稍微低了一些,有力的小手也朝禾早身上打去,隻是幾下,就将禾早的發型給弄亂了。
其他人都吓得跟什麼似的,急忙擺手勸道:“小郡王不能動手,這是母親”
但小家夥又怎麼能夠聽明白呢,見對方一點也不怕他,仍沉沉的盯着他,他便腳下亂蹬,幾乎從禾早的懷裡蹿下去。
百川也趕緊勸禾早:“郡王妃,小郡王正發脾氣呢,小心傷着了您,不如還是讓奶娘抱着”
禾早卻淡淡看了他一眼,那目光威嚴逼人,與阿澈的十分相似,百川頓時不敢再說什麼。